('龙非夜眼底闪过一抹谁都没有察觉到的欣赏,竟大大方方地点了头,“嗯。”
宜太妃虽然疼这儿子,可儿子打小就跟她不亲,长大了更不怎么亲,尤其是近几年,都难得能好好说几句心里话,坐一起吃个饭。
见儿子点头,宜太妃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也顾不上跟韩芸汐计较。
“好吧。来人啊,准备银子,本宫现在就去把事办了。”
宜太妃正要走呢,又回头看来,“非夜,晚饭就在我这儿吃吧,你好久没有陪母妃吃饭了。”
她也不等龙非夜回答,连忙吩咐慕容宛如去张罗,慕容宛如还想多待一会儿,无奈之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人都走后,客堂里就剩下龙非夜和韩芸汐两人。
韩芸汐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劫总算是过去了,背后那个散布谣言的人最好别让她查到,否则,别怪她毒医变成毒手!
她偷偷朝龙非夜看去,不管是打着这家伙的名义狐假虎威,还是把他本尊请出来,都是极好用的!
就在韩芸汐窃笑的时候,龙非夜淡淡说了句,“长进了……”
“嗯,什么?”韩芸汐没听清楚。
可惜,龙非夜没打算说第二次,他起身往大门走去,连背影都给人孤冷的感觉。
韩芸汐有种人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错觉,她追出去,站在门边,大喊,“喂,那件披风我送到你书房了,看到了没?”
韩芸汐以为这家伙不会理睬她,没想到他竟转头看来,点了点头。
韩芸汐一愣,随即“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给笑了,傻乐傻乐的。
片刻,龙非夜都走远了,韩芸汐突然发现不对劲,宜太妃不是要留他吃饭吗?他居然一声不吭走了?
韩芸汐轻咳了几声,见四下无人也急急大步出门溜走,宜太妃又没有留她,龙非夜都走了,她还待着干嘛呀?
放宜太妃鸽子,那纯粹是龙非夜的事情。
当韩芸汐溜回芙蓉院的时候,龙非夜的寝宫里的灯已经亮了,这说明他在屋里。
今夜,这家伙会留在寝宫过夜吗?
他回来几天了呢?他在外头过夜都是在哪过的,怎么过的呢?
韩芸汐想了一大堆问题之后,最后才发现自己好无聊,好奇这些干嘛?他有他的地盘,她有她的云闲阁,井水不犯河水。
她耸了耸肩,转身往云闲阁去。
小沉香已经准备了香飘飘的饭菜等着她,一到门口,韩芸汐就闻到了幸福的饭香味。
只是,前脚才刚刚踏入大门,背后就传来侍从的禀告,“王妃娘娘,宜太妃让你马上过去。”
又是这句话,韩芸汐吐了口浊气,冷冷问,“什么事?”
“属下不清楚,宜太妃也传了殿下过去,估计,不是小事。”侍从如实回答。
韩芸汐不以为然,宜太妃还能有什么大事?就门口那桩麻烦,其实不用她提建议,宜太妃也有那个聪明才智去搞定的。
连龙非夜都叫去,看样子只能是放鸽子的事情了。
“嗯,马上!”韩芸汐淡淡道。
侍从一走,她后脚就继续迈入大门,她先自己吃几口填饱了肚子再过去,家宴什么的绝壁是会饿肚子的。
韩芸汐姗姗来迟,然而,事情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龙非夜早就到了,宜太妃的客堂里多了一个人,天宁国天徽皇帝身旁的老太监,薛公公!
一进门,所有人都朝韩芸汐看过来,这让本就不安的韩芸汐无端的紧张起来。
皇帝身旁的公公找上门来,不管是什么事情,那和皇帝有关了。
见宜太妃和龙非夜的表情,韩芸汐心下忐忑起来,琢磨着不会有好事。
“奴才薛桂平给王妃娘娘请安。”薛公公一脸笑意,阴阳怪气。
“薛公公见怪了,平身平身。”韩芸汐客气道,薛公公可不比一般的奴才呀。
“薛公公,坐吧。”宜太妃开了口,薛公公也不客气,在一旁坐下,见状,韩芸汐寻了龙非夜身旁的位置也坐。
“芸汐啊,你自个跟薛公公解释解释,你不会医术,只会解毒,免得薛公公回去不好交差。”宜太妃气定神闲地说。
这话一出,韩芸汐的心跳险些停掉,这……这,不会是皇帝也听了谣言,要找她看病吧?
心下慌张,然而,表面上韩芸汐还是很镇定的,“薛公公,这到底怎么回事?”
“回王妃娘娘,皇上听闻你医术了得,能解顾太医和韩神医所不能解的疑难杂症,所以,让老奴来请你进宫一趟,给太子殿下把个脉。”薛公公客气道。
韩芸汐的嘴角却抽搐了,“把个脉”这三字说得真真轻巧呀!
太子是皇后和太后的宝,是皇上一手栽培出来的储君,可是七年前却得了怪病,韩从安主动请缨医治,岂料一医就医了七年还没诊断出个所以然来。
韩从安花了大力气,欠了不少人情找医学会不少理事会诊过,可至今都治不好。
天下多的是治不了的病,偏偏韩从安给太子把出的脉象为喜脉。
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喜脉呢?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误诊,然而,医学会的理事却也都认定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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