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接收到了他的求救信号,无言地回望。
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习以为常。
毕竟这位我行我素的干部大人如果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不高兴起来就连首领的面子都不会给,好声好气地哄着说不定还能交流下去,直接来硬的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个情况下,欧尔麦特再缠着乱步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乱步还愿意多说几句,但安德瓦的强硬派做法绝不会得到乱步的任何回应。要么让安德瓦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要么让安德瓦被乱步折腾几回,狠狠地落他的面子,不然乱步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织田作之助又能说什么呢?
他不擅长表达,以前只是一个连夫妻吵架都不知道如何相劝,木讷地呆在一旁看他们大闹一场,最终一拍两散,灰溜溜地回去交差的打杂型小人物而已。哪怕后来成为了港口黑手党干部的生活助理,他在乱步手下呆着也没能学会太宰式的油嘴滑舌——不过,如果是太宰在这里,情况只会变得更糟糕吧?
冢内警官见场面陷入僵持阶段,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之,先派人去歌舞伎町了解情况吧。”他招呼了几名警员出列,接着又问乱步,“江户川君,你有什么要补充吗?关于凶手的。”
原本冢内警官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毕竟这位侦探从一开始就摆出了傲慢十足的姿态,并且丝毫不掩饰这一点,因为安德瓦的强硬态度而被惹恼拒绝作答,这也算情有可原——欧尔麦特早就和他打过预防针了,对于冢内警官来说,侦探的表现也并非不可理解。
他没指望侦探会说什么,没想到黑发青年居然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头偏了过来对他说了几句话:“犯人的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右手食指指甲较长,重视外表但工资不高,能接触到歌舞伎町人事资料……啊,嗯,应该是老板的司机吧。”
侦探突然言之凿凿地说出了一串凶手的详细信息,直接言明了谁是凶手,这让在场的人均是一愣——这究竟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你有什么证据?该不会是胡说八道的吧。”安德瓦第一时间提出了质疑。
“不,实际上……”冢内警官有些犹豫,“我觉得江户川君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犯人粗心大意,留下了不少可追查的讯息,只要派侧写师过来便可得出一部分线索。
由于地板上留有大量血液,犯人趴在地上拿手绘出了翅膀的图案,留下了指甲的刮痕。不经意踩过时留下了模糊的足迹,根据步伐距离可以判断出犯人的身长。还有桌子上烟灰缸里残留的雪茄,应该也能提取出唾液之类的东西。
这些零碎的讯息都需要时间和专门人员去检验,侦探才刚到现场十分钟就能直接对痕迹做出判断的确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但这些部分只能称其为洞察力惊人,并非常理不可理解。
只是——
侦探连歌舞伎町都没有去实地调查过,光靠一则歌舞伎町应聘落选的简讯,凭什么就能确定犯人是歌舞伎町老板的司机?
如果是真的,那未免也太过神乎其技了。
任性的侦探把眼睛一阖,头扭向了墙壁的一侧,显然是不想理会其他人,看来这些问题暂且是得不到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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