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
跟畜生比无耻,真他妈毫无胜算啊!
尤其是小叔子就在旁边,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流氓!
梁夏没稳住场子,耳朵都红了!
然后,她一把甩开曲怀生,跟曲洺生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跑了。
曲怀生盯着她的背影直发笑,末了抬手拍了拍曲洺生的肩膀,“我们走了。”
曲洺生:“那我不留也不送了,落地了给我发个信息。”
曲怀生点点头,随即提着箱子往外走。
前段时间他刚回国的时候,整个临平城的人都以为曲洺生疯了,居然敢把亿城集团拱手相让!
在他代为管理亿城集团的这段时间里,也有人明着暗着跟他示好投诚,意图想要洗脑他,从而挑起亿城集团的内乱。
曲母对他大概也是担心的,一开始看他的眼神,虽然歉疚,但歉疚之中总是带着几分防备。
只有曲洺生对他一百个放心。
为什么呢?
因为曲洺生说,我敢叫你回来,自然是对你的人品有把握。
什么人品不人品的,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而言的。
曲洺生如何对他,他就怎么对曲洺生。
再说了,他对这个城市实在是厌恶至极,绝对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利益就重新留下来。
到时候,就算曲洺生不对他动手,梁夏都得把他大卸八块。
曲洺生站在客厅,一直等到外面的汽车声远了,听不见了,然后才上楼。
曲母坐在曲父的床边,躺着的人已经毫无动静了。
听到脚步声,曲母回头看了眼,微笑着说:“你来了。”
曲洺生点点头,走近了些。
小时候,曲父在他心里,是如高山、如信仰一般的存在。
他甚至默默地在心里将曲父当做目标,想要长大后成为那样的人。
可后来真的长大了,却发现有些事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直到曲父开始干涉他和秦之意的婚姻,信仰终于逐渐坍塌。
但彻底的坍塌,是在曲父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还是不肯承认的时候。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错误都不敢正视,那么他就彻底无药可救了。
再对他放纵下去,也只会引发更多的惨剧而已。
曲洺生后来曾仔细回想过之前的那些事,如果没有秦非同回来,如果秦致严仍旧曝光秦之意的身世,如果自己对曲父狠不下心,那么,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是——
自己被完全夺权,变成一个无权无势的人,然后被迫和秦之意分离?
只能说,今天的局面还被他们掌控在手里,除了本身努力之外,也有几分老天长眼的意思。
……
曲怀生正在为自己彻底摆脱了曲家而高兴,没想到在机场却遇到了秦致严。
这个人躲起来很长时间,今天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要么就是手里有他的把柄,要么就是疯了。
曲怀生好整以暇地问:“有何贵干?”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亲生父母吗?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只要你想办法带我一起离开,我就告诉你线索!”
曲怀生不以为意地掏了掏耳朵,“以前我的确找过,但是早就不找了,你不会是收到什么错误消息了吧?”
“不可能!谁会不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呢?尤其这些年曲家对你并不好!”
曲怀生没说话,只是侧头看了梁夏一眼。
梁夏早就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然后抬腿就踹了秦致严一脚。
她是练家子,秦致严又毫无防备,这一脚下去直接就把秦致严给踹翻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就响了梁夏的惊叫声:“非礼啦!你个老流氓!一把年纪了还敢出来作祟!我打死你!”
她说着,装模作样地真要上来打秦致严。
秦致严当然跑啊。
然后,人群就开始骚动了,机场的安保也出动了。
曲怀生搂过自己的娇妻,气定神闲地朝着安检走去。
“这年头,跟老狐狸过招不能比谁更阴险,只能比……”
“谁更不要脸。”
“你又知道了?!”
“因为你是小狐狸。”
跟你过招,我也只能不要脸。
……
曲怀生和梁夏走得太急,留下来的摊子全部要曲洺生自己去处理。
曲母又精神不济,葬礼这一块原本是不举办的,但曲家其他的长辈不同意。
大家其实都知道曲父之前做的那些事,之所以坚持要办葬礼,为的就是曲家的面子、自己的面子。
大不了,来人的时候,他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不会去管曲洺生和曲母会不会难堪。
满城皆知曲洺生爱秦之意爱到入骨,曲父却是至死都不肯接受秦之意的身世。
如今儿媳妇和孙女流落在外,连葬礼都不曾露面。
可众人仔细瞧着曲洺生和曲母的神情,却是一点尴尬都没有,反倒使得他们这些不怀好意的宾客显得特别尴尬。
曲母压着声音对曲洺生说:“幸好之意没来。”
要不然,这种场面,等于又是曲家给了她难堪。
曲洺生没有接话,只是朝着大门的方向看了眼。
刚刚有辆车子他很眼熟,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大概只有一分钟。
当时他身边正好有人在和他说话,他走不开。
等到想要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走了。
车里的人没有下来,但他心里有个直觉:是她吧?
那位大小姐,真是让人不爱都难呢。
……
白天停在曲家老宅大门口的那辆车里面,的确坐着秦之意,另外还有育儿嫂和孩子,充当司机的人是秦非同。
对于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秦非同并没有多问,甚至在秦之意问他为什么不好奇的时候,他只是意有所指地回了句:女人的心思太难猜。
然后,他把秦之意和孩子送回墨园,就又走了。
可到了晚上,阿姨匆匆跑来说:“太太,保镖刚进来说秦先生的车停在外面,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好像喝醉了。”
秦之意:“……”
又喝醉了?是真的不要命了?
她起身去了外面,果然看到秦非同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
因为隔着玻璃,也闻不出来到底有没有酒味。
她抬手敲了敲车窗,里头的人听到动静,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秦非同的眼睛有点红,他是那种喝了酒就会脸红眼睛红的人。
车窗玻璃降了下去,他声音低沉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之意没闻到酒气,就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把。
温度有点高,应该是发烧了。
“干嘛?烧糊涂了?开车开到我家,还问我怎么在这里?”
秦非同似是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低头笑了笑,“不好意思,喝多了。”
“行了吧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秦之意一边说着,一边去开了车门,“下来,进去吃点药休息会儿,等退烧了再走。”
“我没事。”
“烧得连家都不认识了还说自己没事,你这个嘴硬的毛病要是能早点改掉,现在也不至于满世界找容颜。”
秦非同下意识地就说:“我没有满世界找她。”
秦之意:“……”
看来这个嘴硬的毛病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她也懒得再多说其他,直接抬手叫来旁边的保镖,让他们把秦非同扶回了屋里。
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瞥到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秦之意勾了勾唇,径直进了屋。
秦非同烧得有点严重,都四十度一了。
不过他也是厉害,烧成这样还能自己开车来墨园。
秦之意一边把退烧药递给他,一边打趣他:“你这不会是对容颜相思成病了吧?”
秦非同面无表情地把药吃下去,回了个‘你真无聊’的眼神。
秦之意笑笑,故意叹了口气,“我是很无聊啊,就是太无聊了,所以特别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我这里……有容颜的消息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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