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玉徽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三日了。
三天的时间里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不发一言,不管别人怎么劝也不肯吃药也不肯调息内伤,身体越来越虚弱。
就连与苏玉徽一起长大的陌华都没想到他那聪慧坚韧的小师妹竟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而变得一蹶不振,无论是怒其不争还是哀其不幸苏玉徽连个眼神都不给他,让他只能去找园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出气。
今日叶兮清尝试着与她沟通,未曾想到她竟然有所回应。但是,所说的话却透漏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叶兮清心中一凉,怕她重蹈了她母妃的覆辙,顾不上对赵肃的芥蒂,连连道:“此事或许并非你想的那样……夔王他平日里虽然性格乖张性情薄凉心狠手辣了些,但却也并非是负心之辈。毕竟他自幼以靖亲王教导就连廖师都赞他‘修罗手段,济世之心’除了手段偏激之外品性不坏。”
此时博学多才的叶先生绞尽脑汁的去夸赞他十分看不顺眼的某人,俨然忘记了他在两个时辰前他推敲了一套十分严密的计划让玄生少主如何前去夔王府挑衅且将那不知好歹的家伙揍一顿。
见苏玉徽依旧不为所动,叶先生又道:“他数次不惜以身犯险救你于危难之际,中秋夜宴他向皇上请旨赐婚之事,许是……有什么苦衷。”
听到“赐婚”两个字,苏玉徽那平静到诡异的神情终于动了动,嗤笑一声道:“苦衷?”
“先生你不要再哄我了,他是权倾朝野的夔王殿下,就连东宫都要避他三分锋芒,他能有什么苦衷。谁又能左右的了他呢。”
叶兮清知道她性格骄傲,在宴席之上说出那惊世骇俗之言却换来赵肃冷面以待已然是伤透了心,又想到步寒砚说她是带伤奔波回京,内伤十分严重若一直郁结在心的话恐怕真的要走火入魔。
赵肃的转变是从那天从上清宫中出来之后,之后行为举止十分反常对他们也是避之不见,仿佛心存芥蒂,叶兮清隐约已经猜出来其中缘由,要解苏玉徽心结不难,只是二十五年前那件事……
他踌躇着那件关乎着天下大局安危之事是否要告诉苏玉徽,如今她已经陷的够深了,从私心来讲,他不希望她在卷进来……
不等他斟酌出来个一二,便听苏玉徽略带疲倦的声音道:“先生也不必为我担忧,虽这汴梁已无我容身之处我便离开就是。”
闻言叶兮清眉心轻拢,神情不知是庆幸还是担忧道:“你要回月宫吗?”
或许,此时让她离开汴梁回到月宫最好,叶兮清如此想着,在事态发展到更严峻之前……
“不,月宫不属于我。”少女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纤细的身形看起来十分单薄可怜,扬着尖尖的下巴,神情倔强,眼中却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苍凉:“我是师傅从王宫抱回来的,昭国才是我的故土,可是那里却并不真正的属于过那里。我的故土不属于我,月宫,对于我而言也不过是过客而已……”
“月宫,对于我而言也不过是过客而已。”此言一出,叶兮清心中隐隐划过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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