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说的什么司徒鄞不近女色都是假的,他分明……分明……
贺兰箬用力捏紧了棠宁的手腕,随后扯着她便去到下方将被他丢在一旁的千里江山图捡了起来,径直丢向了司徒鄞。
“陛下,这就是你要的千里江山图。内子身体不适,微臣先带她回去休息了,微臣会派人让微臣的母亲过来陪你。”
说完,他甚至都不待司徒鄞准许,捏紧棠宁的手腕,就带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不转睛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司徒鄞只觉得怕不只是棠宁难搞,真要硬来,贺兰箬这边也绝不会轻易松口。
这使得司徒鄞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
这一头,被贺兰箬拉着手腕跑出了一大段距离的棠宁,看着他难看至极的脸色,终于停住了脚步,同时也拉住了闷头往前冲的贺兰箬。
“子初,我真的没事,刚刚确实是我要摔倒了,所以陛下伸手拉了我一把,所以你相信我好不……”
棠宁剩下的话都没说完,整个人忽然就被猛地转过身来的贺兰箬给抱了个满怀。
男子用力极大,手更是不住地收紧收紧,似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似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我不信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司徒鄞罢了,你不知道……”
才说到这里,贺兰箬又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猛然间反应过来,从开始到现在,棠宁好似也只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喜欢得不得了的女子,却根本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她本就不在京城长大,自然完全不了解他与慕清过去的种种。
念及此,明明想要跟棠宁控诉一番司徒鄞各种罪行的他,张了张嘴,却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明明前不久他还能那样淡定自若地与棠宁说着他们曾经求而不得的种种,可到了现在,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甚至,甚至开始担忧害怕,害怕棠宁在得知他与慕清的过去之后,会不开心会难过,他不想她不开心。
“嗯?不知道什么?”
棠宁轻问了声。
“没什么?以后我们一起好好地过好不好?”
“当然好了,我都嫁给你了嘛。”
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棠宁笑得一脸温和,却在想到什么的时候,眼神微黯了黯。
棠宁走了之后也没兴趣再这嘈杂的国公府待下去的司徒鄞,很快就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之后,他便直奔原先纪慕清住着的宫殿而去,却不曾想竟直接扑了个空。
在身旁的大太监的提示下,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竟早就已经将那谁给打入了冷宫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对这件事没有一点印象?
于是当天晚上他到底因为什么将纪慕清打入冷宫,她在冷宫里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包括她私底下已经开始给远在国公府里的贺兰箬写的血书,司徒鄞也一并知道了。
血书吗?
一听到这两个字,司徒鄞就忽然病态地笑了起来。
怎么?他的这位前宸妃以前也这般体贴懂事吗?他真的没印象了啊!
司徒鄞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的安静也使得担忧了好几日的棠宁也跟着一起放下心,再次开心了起来,棠宁开心,贺兰箬自然也跟着一起高兴了起来,甚至还意外在北区遇到了一位连脸都能换的江湖人士,让他跟着啧啧称奇了好久。
只可惜他还没高兴两天,这一日,他就忽然收到了一封信件。
坐在书房里,他下意识地将信封撕开,然后竟从里头抖出一封血书来。
一闻见这血书上浓浓的血腥味,贺兰箬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犹豫了好久,到底还是将已经有些粘到一起的血书展了开来。
开口熟悉的笔迹就使得贺兰箬整个人都怔楞在了原地。
慕清……
一时间,贺兰箬甚至连坐都坐不住了。
为何慕清会突然传这么一封血书给她,这上头都是谁的血?这么多,都是谁的血?
贺兰箬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可更令他痛不欲生的还在后头,血书几乎凝聚了慕清这三年来所有的血泪,因着当初她是被逼着入宫的,再加上她日日思念着他,所以司徒鄞待她并不好,而且他根本就是个疯子,她几乎日日都在担心,自己哪一天会直接死在他的刀下。
她死不要紧,她最怕的是就是死也无法再见他一眼。
写到这里,血书上甚至还晕开了一点痕迹,就像是有人在写的同时,眼泪重重地砸到了信纸之上。
好不容易从司徒鄞的身边逃开,却也不过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冷宫的日子太苦了,她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就当她求求他,求求他救救她,救她出去……
她知道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新婚的妻子了,她不求其他,只求贺兰箬能将她从皇宫这么个吃人的地方救出去,只要能逃出去,她必定会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纪慕清字字泣血,语气卑微的甚至完全不像是贺兰箬曾经爱过的那个才貌双绝,空谷幽兰一样的女子。
贺兰箬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连眼睛都开始发涩了起来。
慕清……
与此同时,被自己的暗卫告知纪慕清的血书已经送到贺兰箬手里的司徒鄞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这样可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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