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染上了血色,化为了白骨,也依旧气度高华的付丧神抬眸浅笑,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金属质感的刀柄,含笑道,“作为一柄刀刃,最后却忘了自己的本分…这可不太好。哈哈哈哈,老人家身体骨尚且算得上硬朗,岁月可没有把我磨钝——如您口中所说的那些受尽呵护的工艺品可没有这般顽强的生命力。”
“作为武器的本分?就是弑主吗?”天御川倏然冷笑,他眼眸微阖,神色被那层轻纱般的雾气遮掩住,让人分辨不出喜怒。金发的审神者不置可否的看着面前这个形容姝丽的付丧神眸中的血月,语气难辨的道。
“……三日月宗近,你已经暗堕,所谓刀的本分……付丧神的本分,和你又有何干?你告诉我,已经暗堕的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存在的意义吗?哈哈哈哈,审神者大人啊,您这般询问可没有意义。倒是我想询问审神者大人您,美貌若何,名誉若何,这些东西的本质……想来审神者大人您…比起我来说可要更加清楚得多吧?”
三日月宗近没有在乎天御川的不语,他的思绪沿着之前自己猜测的方向延伸,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笑眯了眼。付丧神一边语调稳稳声线平缓地发问,一边微微敛眸,看着眼前看似是人类的审神者眼底的淡漠和那缕若有若无地戏谑,面上笑意不减分毫。
“恕我冒昧了——或者是您也曾因为贪恋这二者带来的享受吃了苦头,方才变得如此风声鹤唳吗?”三日月眉眼弯弯,眸中血色月华流转,深蓝色的狩衣上沾染了樱树落下的花瓣,一瞬间竟给人一种他在樱吹雪的错觉。
一道金焰从天御川眼中一闪而过,那双烁玉流金的眼眸中一瞬间竟有种吞没诸天、动摇世界的神威流转而过,刹那间这座本丸的根基都几乎被动摇。然而天御川很快的停了下来,这威能只是显现了一瞬间就重新沉寂了下去,消洱殆尽。
他淡淡的看着面前这个大胆的付丧神,眼眸中第一次产生了不带迁怒与喜恶的神色。他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三日月的面容,那目光太过具有穿透性,三日月竟有一种自己彻底被看穿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一向豁达洒脱如三日月也不由得后退了半步,避开金发审神者的视线,不再看他。
“暗堕也好,付丧神也罢,总而言之,都不过是刀罢了。”三日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他将内心打好的腹稿默默咽下,选择了不再提起。在不知对方的力量程度之前,过度试探只会显得愚蠢,他自然是深谙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含义的。
付丧神微微拢袖,勾起唇角,牵起一抹浅笑来。他目光悄然流转,话语的尾音微微上挑,仿佛之前的威压不存在一般直接上前一步,走到天御川面前。
付丧神眨了眨眼,血色于眸中荡漾,他抬手隔着金发审神者脸上那层自我保护似的薄雾,轻轻的触摸上面前审神者的脸颊。那轻纱般的白雾阻止了他真正触碰到天御川,早已化为白骨的手指也已感觉不到温度,但他却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
“刀存在的意义若何,我存在的意义若何,这些都不重要。”三日月丝毫没有畏惧的伸手在天御川脸上乱摸一气,而天御川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并不阻止,任由他动作,仿佛被付丧神乱摸的不是他一般。
“我是刀,暗堕了的刀也依旧是刀,这就是我的答案,审神者大人,您对三日月的答案可还满意?”
三日月宗近弯眸看着天御川,手指依旧放在他的脸上,口中没有半点退缩,他安然的仰头看着天御川。虽然是仰视的动作,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他该屈于人下,相信如果此时站在这个与众不同的付丧神对面的人不是天御川,那么他多半已为三日月折服了。
确实不愧是有最美之称,传闻中神性最重的付丧神。天御川心中竟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眼前这把刀,如果不是太过相像,那么他觉得自己会喜欢他的。毕竟除了那些让他看不顺眼的地方,三日月的本性本会是他欣赏和喜爱的。
但是……天御川微微蹙眉,看着面前这个给出了一份让他欣赏答案的付丧神,第一次的有些迟疑。然而还没等思考出一个结果出来,还没来得及让他说些什么,就看到一道红影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拽住三日月宗近的手从他脸上放了下去。
“三日月殿!您太过分了!”加州清光气鼓鼓的瞪着一脸安然笑意的三日月宗近,一双漂亮的红色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边气哼哼的指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摸主人的脸!我都还没有碰过呢!”
“嗯?清光你说什么?”天御川被加州清光的动作惊醒,他听到这段话,心中产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下子冲淡了刚刚心中升起的那点复杂情绪,有些无力的扶额。清光啊……你还记得你是在躲藏吗?
“唉?!”加州清光停住了口,他怔了一瞬,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脸颊瞬间爆红起来。怎么办!被主人发现了自己跟踪他还在心里希望能够和他更亲近一些……啊啊啊啊主人会不会误会啊!他真的只是希望主人可以更喜爱他一点啊!绝对绝对绝对没有亵渎主人的想法!
“哈哈哈……多年不见,清光果然还是一如往昔啊。”三日月拢了袖子,事不关己的笑起来,他弯眸看着加州清光的模样,从容的发出有些魔性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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