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不想再说,匆匆告辞,带着赵敏禾登上了舆车回了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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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去的一路上,到晚间上了榻,好几个时辰了赵敏禾一直都反反复复地在想韶亓箫今日的失态之语。
即使他最后似乎圆了回来,但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当时韶亓箫对大杨氏那一瞬间的不耐烦和怨恨。
她躺在里侧,外头是已经沐浴完毕的韶亓箫,此刻他一只手枕在自己脑后,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二更天已过,本该是他们将将入睡或是干些别的事的时候了,赵敏禾决定不再捂着,索性摊开来说个明白。
她朝韶亓箫靠近了一些,依偎着他一只手臂道:“你今日对姨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韶亓箫依然在为白日里自己的出口懊恼,况且,这到底是上一辈的秘辛,他从前至今,都没有确定过是否要告知与她。
他仍旧闭着双眼,随口道:“没事,你不用多想。”
赵敏禾浑身一僵,缓了口呼吸,从他身上移开了些,幽幽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叫我不用多想的语气,与今天跟姨母说不必多想时的口气,真是相像。”
韶亓箫压下心中的烦闷,告诉自己别将自己的坏情绪撒在她身上,只抿了抿唇道:“阿禾,我很累了,你先别问了。等我想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赵敏禾咬着唇,终究道:“可这事关我女儿,你叫我如何能忍得住?”她想起来在圆圆身上承元帝的异常,大杨氏的异常,如今看来连他这个做父王的,也不是没有异常!
“圆圆究竟有何不对的地方,父皇这么看重她难道不是因为她那特殊的生辰吗?即使圆圆跟母妃长得像,但她终究还是母妃的孙女,父皇即使爱屋及乌,也是人之常情。为何你的反应就这么大?而且,姨母究竟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
韶亓箫心浮气躁,他大口呼吸了一次,怕再一直待下去会将自己所有的躁火发泄在她身上造成不可挽回的裂痕,不等她说完他已倏地起身离开床榻,只穿着寝衣大步走出内间。
“啪——”外间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时,赵敏禾呆愣在当场,无法相信他竟如此拂袖而去了,连句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这是两人成亲后——不,应该是相识以来——第一次闹出这么大的矛盾。从前有韶亓箫刻意相让,夫妻俩最多就是为晚上吃什么绊个口角,从未吵过架,今日猛地来一次如此严重的冲突,叫赵敏禾先是无所适从了下,而后便是浓浓的委屈。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一般,事关圆圆,叫自己如何能安得下心?
问几句又怎么了?他凭什么给自己脸色看?
外头值夜的弄月匆匆进来,喏喏道:“王妃,殿下他……”
她在外头依稀听见了二人说话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殿下突然脸色极差地出来了,明明二人没有高声争吵。但不管如何,弄月这会儿只在恨自己嘴笨,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王妃。
赵敏禾勉强笑了笑,道:“无事,我这里用不着你。你去看看圆圆那里,要是她醒着,过来禀我一声。”顿了顿,她又咬了咬唇道,“再有,叫康平跟着他将人照顾好了。晚上冷,别把自己弄出病来。”
哪怕吵架呢,连件衣服都不披,就怎么走了出去,叫她怎么安心。
等弄月走了,她才转了个身,面朝里侧,捂着嘴啜泣出声。
弄月出来时,却见到院子假山旁,她家殿下站在那儿岿然不动,看着背影还有些僵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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