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听从孟茯的建议,自己出银子收蝗虫,所以也引发了全民去抓捕蝗虫。
全民参与,那蝗虫哪里斗得过?
所以一场蝗灾来得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
孟茯忙着去菜园子看自己的鸭子,见着果然肥了不少,当即抓了两只回来递给兰若做烤鸭和酱板鸭。
回去的路上,忽然一个人影跑到车前来,也亏得是拓跋筝反应快,先一步下车将那人给踹开,不然迟早是要被这马蹄踩在头上的。
“怎么回事?”玲珑将马车停稳,孟茯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
只见那被拓跋筝踢开的胖子已经爬起身来,却是直奔孟茯跟前,‘噗通’一声朝孟茯跪了下来:“三少夫人,求您救救我妹妹吧。”
孟茯还没认出这胖子,反而是玲珑将他给认了出来,“你是沈四书的儿子,沈胖胖?”
来人还真是前阵子孟茯去书院附近买菜谱那沈掌柜家的儿子。
难怪孟茯觉得他有些眼熟,当时他不就是站在柜台里么?一面让他起身说话,何况这是大街上,一直跪着也不是个样子。
沈胖胖这才站起身来,一面揉着发红的眼睛,与孟茯到旁边一处茶楼里说话。
不等孟茯询问,他便急忙说道:“前些天,沈九爷要我爹将我妹妹送去涠洲,我们本来只当是随口一说,哪里晓得今日沈九爷的人真来了家里,二话不说就将我妹妹给抓上马车带走了。”
孟茯哪里晓得沈九爷是哪个?不过既然是姓沈,显然是沈家的人,便朝玲珑看去。
玲珑会意,当即解释道:“是族里二长老家的九公子,这些年沈家在外的生意,大部份他都有经手,不过我听人说他与那黑白两道都有来往,是个狠厉的人物。但是他与三公子从来没有什么交集,这些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到底为人如何?还不知晓。”
不过如今直接将旁支里的姑娘抢走,可见这传言也没什么偏差的地方。
沈胖胖着急地看着孟茯,想到妹妹这会儿可能已经被带到船上去了,心急如焚,“三少夫人,求您发发慈悲,我娘去得早,家里只有我兄妹二人与老爹相依为命,如今她被沈九爷强行带走了,岂不是要逼着我爹去死么?这么多年我们为沈家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我早前听族里旁的兄弟们说,他时常将族里的姑娘们送给那些个商贾们玩乐,末了又多给些银子做补偿,以此来堵住大家的嘴,可我们不要银子,只想要妹妹回来。”
孟茯听到他的这些话,心中有些骇然。
的确,这沈家在外人看来是名门望族,似乎在人人看来,沈家的姑娘也是个个都饱读诗书的温软美人。而有些人还真就有这样的嗜好,想要睡一睡这沈家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的?
没准真像是沈胖胖所言,她妹妹被那沈九爷带去,就是送给商贾们的。
当下忙朝拓跋筝吩咐道:“你快些去码头边,看看能不能追上,若是能追上,悄无声息将人带回来最好。”
此事事关沈家的名声,孟茯哪里敢声张,也晓得这沈胖胖为何不去报官,反而来寻自己,是何缘故了。
拓跋筝得了这话,当下便去了,玲珑有些心急,“若此事当真,那沈家旁支里的姑娘们,岂不是不少都遭罪了?”
但更担心孟茯,“正房里是不管这些族里琐事的,他们又不愿意承认夫人您的身份,如今您贸然插手,只怕……”
不过话还没说完,看到一旁的沈胖胖,只得将余下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去。
沈胖胖哪里不晓得会让孟茯难做?但是如今他爹已经急得病倒了,他若是去报官,少不得惊动衙门,沈家这名声受损,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他是想过去找沈夜澜,可是三公子如今在别的县里忙着正经事情,所以只能来寻孟茯。
书院里倒是有一些族里的叔伯兄弟,可是他们都是读书人,更不可能插手这些事情。
“对不起,三少夫人,我知晓会连累您,可是我实在是求路无门了。”他生怕孟茯反悔,急得又跪了下来,不顾玲珑阻拦,‘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
孟茯猛地吸了口气,将那浊气都呼出,抬手示意他起身,“你爹既然不好,你先回去守着,他身边不能却没人照顾着。而且方才你也听到了,我已经让筝姑娘去了码头,她做事情最是较真,既然去了一定会将你妹妹带回来的。”
可沈胖胖怕孟茯这是搪塞之词,想要将他打发走,所以摇着头,“我若是不带着妹妹回去,我爹的病也好不起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你等什么?我们夫人难道还真能跟你在这里坐着么?何况就算人带回来了,那沈九爷发现了,少不得又要回来寻人,若是晓得我们夫人插手,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如何闹呢。我们夫人难道就不去做旁的准备么?”玲珑见他跪着不起来,也不是个法子,有些着急起来。
沈胖胖得了这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守着孟茯的不妥,于是才起身,又给孟茯道了歉,这才回家去。
“夫人?”玲珑回头见孟茯单手枕着头靠在桌上,也不知是想什么,脸色瞧起来不是很好,意识担心不已。
孟茯听到她的话,抬眼看了她一眼,给了个安抚的眼神,“我没事。”只是觉得朝廷腐败,叫沈夜澜他们失望透顶。
可是这沈家族里的管理方式,不也是如此么?沈夜澜若是晓得了,还不知会有多恼怒呢?
一面叹着气起身,“咱们先回去吧,若是阿筝能将人带回来,还要重新找个地方安置。”还有那沈九爷,如果他一定要将沈家的姑娘送到客人的床上去,没了这沈胖胖的妹妹,就还会有别人的妹妹。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先将沈胖胖的妹妹找回来再说。
可心里装着此事,孟茯也没去管旁的闲事了,眼见着这天色逐渐暗下来,仍旧不见拓跋筝回来,孟茯才着急起来。
可按理拓跋筝的武功那样厉害,能有几个能胜得过她的?
就在孟茯这样忐忑不安中,拓跋筝终于回来了,只是脸色不大好,孟茯忙将她上下扫视了一回,也没见着受伤,“怎么了?”莫不是人没带回来?
可剑香已经来寻,“咱们要将沈姑娘安置到何处?”总不可能在这府里吧?
既是人已经寻来了,拓跋筝怎还这幅模样?神色凝重得有些吓人。“送到阿筝从前住的院子,顺道与沈掌柜那里知会一声,以免让他父子二人挂忧。”
孟茯吩咐着,待剑香将人送去了,才问起拓跋筝,“你到底怎么了?”
拓跋筝此刻已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茶盅,却迟迟没有喝,听到孟茯问,似乎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地问道:“你信沈夜澜么?”
这是什么话?孟茯疑惑,“怎么了?我自然是相信他的。”难道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拓跋筝顿了一下,将手里的茶盅放下来,看朝孟茯,“那船上,除了这沈墨兰之外,还有十七八个妙龄少女。你这些天该听说了,城里不少人家去衙门里报案,家里的姑娘无故失踪一事。”
孟茯当然知道,昨日还说是什么采花贼。
可是现在听到拓跋筝的话,再联想到刚才她问自己是否信任沈夜澜,只怕那船上的十七八个姑娘,就是这些天城里丢失的姑娘们。
而如今却出现在沈家的船只上,正要被送到别处去。
总不能是送去给别人家做女儿享清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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