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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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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两双羊肠手套,想趁着如今戴着手套,给她将下身清洗干净,再上药。

司马少熏是没再进来,后来换了书香进来,她自己就守在外面,想起当初自己受害,本已经以为是下了十八层地狱。

可如今想到屋子里那姑娘的伤势和她所受到的非人待遇,她那是八十层地狱吧!

厨房那边,各种药水不断送来,她就跟着几个小姑娘一起坐在廊下旁边的石阶上,看着丫鬟们来来回回的身影。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太阳似乎都已经换了个位置,孟茯才从里头出来,摘了头上罩着头发的纱巾,头发已经湿了个透彻。

只听她疲倦地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瞧着,我去换身衣裳,她若有什么不对,马上叫我。”

屋子里,虞小姐被包得如同木乃伊一般,躺在床上,为了以防她的伤口再生疮,剑香还要守在那里,不停地给她翻身。

屋子里点满了驱蚊的盘香。

“怎么样?”萱儿几人不敢进去,因听孟茯说人多怕感染。

里头窗户四处打开,四处都是那盘香的烟熏缭绕,她们几个探着脑袋望过去,能见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到处都绑着白色绑带的虞小姐。

剑香没出来,就在床边不远处坐着,面前的桌子上绑了一根长些的竹竿,竹竿尽头被劈开成五条,每一条顶端绑着一把蒲扇。

她正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竹竿尾部,然后那绷着蒲扇的一头,便朝床上方向扇出一阵细风。

听到外头萱儿她们的询问声,看了过来,“不晓得,夫人说她这样能活着逃出来,显然是祖上有德,她自己求生意志强。”

“干嘛点这么多盘香?”便是四处窗户开着,也觉得味道太浓烈了。沈清儿虽不懂医,但觉得这样,只怕床上认识自己的虞小姐呼吸不畅快。

就听剑香回道:“她浑身都是伤,要处在通风的环境里,可苍蝇这东西咱哪里防得过来?”所以只能点盘香了。

得了她这话,几个人才想起当时玲珑去换衣裳的时候,背上那鲜血和脓水里,似乎还有被生生压死的蛆虫。

想到此,几人又呕了一回。

便又跑去隔壁衙门里打听。

很快就得了消息,那一处花馆里看着是正常营生,可追着这几个壮汉去,发现后院还有地下室,里头有私设的地牢,里头都是些奇怪的刑具,关的都是从别处拐来没身份的姑娘,专门供给那些有着特殊嗜好的畜生们玩乐。

可这样能有几个姑娘命大能经得住糟蹋的?可这南海郡又管得严?实在找不到货源,上月死了两个后,就只剩下命大的虞沣儿了。

就她一个人待客,根本就没时间养伤。

但也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了,才想着将她带到上面来,找大夫来诊治诊治,而原本已经睁不开眼的她,竟然趁着这机会从后门里跑了出来。

那几个看守的恶汉以为她昏死的,喊了看门的几个坐在一处喝酒玩牌,哪里晓得她是装的。

只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开门声音过大,惊动里那几个壮汉,方才有了巷子里被追的一幕。

“听说井里还翻出了十几具白骨,听衙门里的仵作大人说,大都是两年前的。”

几个小姑娘在这里说着,还好奇这里头的虞沣儿是什么身份,怎么就认得沈清儿呢?

孟茯这里沐浴换了衣裳,喝了一碗安神茶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只是她的心却始终没有平静下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的身边,居然还有这样惨绝人寰的恶劣案件在发生着。

沈夜澜也回来了,见她满脸的疲惫,过来与她揉了揉肩膀,“那姑娘如何了?”

她的惨状,孟茯也不知道如何说,“虽都不是什么致命伤,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那身体里还……”

她不由得想起为了虞小姐诊治时候的情景,脸色不受控制变得难看起来,“那些个畜生,都拿下了么?”

“如今都在牢里,十年前他们便开始做起这营生的,我来了后因一时查得严,胆子才没这么大。”只是打仗这段时间,他们晓得衙门里顾不上,便又开始做起这营生来。

“可晓得姑娘是个什么身份?我听清儿说,当时她们只过去看热闹,是这姑娘喊她,应是河州来的吧?”孟茯问着,也不晓得她可还有什么家人?这个时候是不是正牵肠挂肚地寻着她的踪迹?

沈夜澜摇着头,“说是河州那边拐来的,但什么身份这头也不晓得,只听说来时穿得十分体面,像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姐。”余下的,暂时还没有头绪。

中间人狡猾得很,从不碰面,买家先在乘满客人的小船上,在他们指定的地方放了一半银子,就将这拐卖的姑娘绑在河上的一艘船上,他们这头去接人的时候,中间人早走了。

再用同样的方法付尾款。

从头到尾,都靠着暗号接头,两方根本就不碰面。

又道:“二哥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河州,我已经去信了,让他也查一查那头。想来很快就会得结果的。”按着对方这作案手法,有些像是军营里精挑细选训练出来的细作。

所以现在沈夜澜已经在考虑,是否要想办法将这军里的细作名单弄来。

而因着这一桩案子,大家的心情都不大好,孟茯还因此从梦里惊醒了过来,一大早便去看着虞小姐。

只听剑香说,“半夜醒来了一次,我按照夫人的吩咐,拿了竹管给她喂了些米汤跟药。”说罢,回头看了看床上的虞小姐一眼,“她虽没吱声,但却是想活的,不管米汤或是药汁,都没有剩一点。”

只是天亮的时候仍旧尿血。

剑香昨天是亲眼看到孟茯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忍不住问:“今儿可还要放药?”那羊肠手套,只怕就剩下一双了吧?

“只要能小解就是好兆头。”孟茯进去看了一回,怕玲珑不够细心,喊了书香过来换剑香休息,然后又重新去配药,下午再给她全身拆了换药。

司马少熏不知何时来的,见孟茯从房间里出来,忙问着:“她怎样?”

“目前情况还算好的,我是头一次看到生命这样顽强的人。”说着,两人一起到药房这头,又提起这案子。“姑娘也是可怜。到底这女儿家,还是要学些功夫在手里才能自保。”

说到这里,司马少熏也忍不住后悔,“是呢,我当初若是有武功,哪里还怕那些个畜生?也亏得是时大哥,不然我只怕早就成了二世人。”

她这次跟着时隐之从辽国回来后,孟茯就再也没有听着她喊时叔叔了,反而唤起时大哥来,忍不住侧目打趣起来,“你自来不是最讲究尊卑的么?他可是要唤你父亲一声兄长的。”

“呸,你还喊他时大哥呢,我若是再叫他叔叔,岂不是比你晚了一辈?何况我听说李誊那个混账玩意儿又要来南海郡了,我自然是不能比他混得差。”这是时隐之与她说的,只叫她心里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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