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不及了,尤其是听了虞婉儿给自己绘制的那些蓝图,他迫不及待就想成功。
秦淮原本在京里,也是个从七品,如今他跑到南海郡去,还不知道能得个什么官职?而且那样偏远还闹海盗的地方,秦夫人哪里能不担心?
只怨着是大儿子做得过火了,才惹了二儿子不快。
可却忘记了,当初她还夸赞秦泊办得好呢!
而玖皁城那头,镇北侯晓得儿子去了南海郡,好不开心呢,觉得儿子就该去那种艰险的地方锻炼,将来才会有大出息。
但到底是亲儿子,所以还是与同僚沈大人提了几句。
沈大人听了,哪里还不懂,立即修书一封,好叫三弟沈夜澜照顾一下自己的未来女婿。
那沈浅儿晓得了,便嚷着想去南海郡,说是要跟清儿妹妹和萱儿妹妹一道读书。
沈大人和沈夫人如今被两个小儿子磨得也没心思在她身上,便想那头正好未来女婿也在,两个往后要一处做夫妻,有些接触也好,因此就准了,打发人送了女儿去南海郡。
南海郡这里,一切风调雨顺,越发繁荣起来。
石头县苏泊夫妻俩的杂货铺子已隐隐有些雏形,那皎月已经来信几次,请孟茯去看个新鲜。
只是孟茯哪里有空闲,禹州遭了天灾,没有个小半年根本就恢复不过来的,这样的话,南海郡这半年的水产海货生意便好做了。
从前都只道是这南海郡是偏远穷乡,连带着这里的鱼虾都远不如禹州肥美,所以海货生意一直做不起来。
便是禹州被金国抢了过去,大齐的老百姓们还惦记着这禹州的海鲜。
但凡是海鲜,只要挂上禹州的招牌,必然是能提得起价格来,以至于这南海郡在这一市场上没有什么机会,便是孟茯他们也只能开设商栈,将这干海货运送到辽国等地去卖。
可如今不一样了,禹州天灾,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人去打捞海味?
所以趁着这机会,整个南海郡如今都主要抓着经济,将南海郡的海鲜立即推送出去。
原本离得近的涠洲跟河州自不必多说,一直都是从南海郡这边订货,并不觉得比禹州那边来的差,而且成本低廉,十分合算。
如今不单是河州涠洲,其他的海鲜商人也开始乘着船来这南海郡。
朱仙县十几个渔村靠海,可惜终究是被这偌大的星盘山给挡住了,只能走旱路,为此便加大了运送海鲜的难度。
这些外来的海鲜商人们,也只能将船只停靠在南海城里,等着朱仙县那边用马车将海鲜云送过来。
可马车到底不如船只方便稳当,而且一次也运送不了多久,从前尚且还好,不过是供给河州涠洲罢了,如今各方的海鲜商人都来了,这运输便有些力不从心,使得价格也一下飙涨了不少。
价格飙涨了,只有那些个做海鲜的商人们才能买得起,寻常老百姓只能吃些边角了。
这样下去哪里要得?便是兰若今日去买菜,也只卖得了一条小石斑,和半斤皮皮虾罢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只怕要白白错过多少好生意呢。而且南海郡好不容易得了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了,等禹州那边恢复过来,那些个做海鲜的商人们就不愿意来咱们这里了。”吃完饭,孟茯与沈夜澜坐在院子里的凉棚下,萱儿和清儿在一旁下棋,偶尔争执一两句,又将孟茯喊去做裁判。
沈夜澜手里拿着蒲扇,却不是给自己扇,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孟茯扇着,“是啊,白天他们建议在星盘山开一条河道,只是地方老百姓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星盘山好似一条天然屏障一般,给大半个南海郡遮风挡雨,也正是星盘山的存在,南海郡极少遭受天灾。
可也正是因为星盘山的存在,阻断了朱仙县与南海郡其他州县的来往,只能靠那一条旱路,如何比得过水路方便?
所以海鲜一直没有办法销出去,只能靠着卖那点干货度日子,的确是艰难。
至于沈夜澜的话,老百姓不同意开河道,只因信山有山神,水有海神,若是开河道,少不得是要开山凿石,到时候岂不是会惹得山神动怒?
有没有神灵且先不撇开不论,可若是到时候开工了,南海郡有什么不顺利,老百姓多半都会自动责怪于这开河道之上。
所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开河道的事情自然是无疾而终的。
“那么大一个星盘山,我瞧着也有不少溶洞,便是石头县神女山下,还有溶洞内海渔村呢,这星盘山就没有什么溶洞么?若是有个什么天然洞穴的,哪里还需要打通河道?将水引过去到时候从里面流过不就好了,一条河道就出来了。”孟茯这样说,倒不是信口开河。
朱仙县她虽然没有去过,但星盘山下她听城里的人们说,有不少溶洞,还有各种神话传说呢。
沈夜澜听到她的话,颇有些惊讶,随即笑道:“要说我们是天定的缘份呢,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今日才找了十几个老人家来询问那星盘山下的溶洞呢,有那么两三处可以考虑,我打算明日便亲自带人进去探查一回。”
因为那些老人也就是从前躲避海盗的时候进去过,到底多深,是否与星盘山另外一头连通,并不清楚。
孟茯听罢,忙为他们做起打算来,“星盘山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了,若真有溶洞,也是好几里,须得准备些火把,就咱们平时用的那个,只怕撑不得多会儿。”而且那深处还不曾有人探索过,安不安全也不晓得,就这样贸然一寸一寸往前去,太过于危险。
于是又道:“你军营里的那些老师傅们,连火星石这样厉害的东西都能做出来,那叫他们仿照烟花做照明时间更久的烟花,到时候扔到前面,你们也能先探一探前面的地势环境。”
沈夜澜听着她的建议,自然是可取,“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现在只怕来不及,回头就多准备些鱼油和油布了。”在里面自己做火把。
孟茯其实觉得溶洞里都充满了神秘,里面不晓得是怎样奇异炫丽的景象呢,还是有什么未知的神秘生物也说不准,所以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跟着一起去。
但这也算得上是第一次开荒了,危机四伏,沈夜澜怎么可能带自己?
纵然他要带自己,孟茯也不可能去拖后腿?他们又不是去闲玩的,而是去办正经事。
说着这事儿,萱儿和清儿也好奇地凑过来,说了几句,然后提到沈浅儿。
“浅儿姐姐几时到?我们住的院子够大,到时候收拾出来,我们三依旧住在一起出,也好读书。”
孟茯原本想她三姐妹住在一起有伴自然是好的,但沈浅儿到底大一些,而且又订亲了,那订亲的对象也快到这南海郡了。
但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柳婉儿的消息她很久没有听说了,秦淮早前不是还主动请缨要去收复禹州么?怎么又忽然辞了京中的职务,一定要来南海郡孟茯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现在变得多疑了,总觉得他来此心思不纯良。
不过现在也只是自己的第六感罢了,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不好说个什么?只是朝沈夜澜问:“那秦二公子几时到?”
沈夜澜敷衍地回了一句:“想来也就是明后天左右。”
孟茯见他似乎不想提这秦淮,也就没多问,与萱儿清儿说了一会儿话,听她俩以夜空里的星月为题,作了几句东拼西凑出来的诗句,便打发去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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