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候御医已经走了,香囊也烧了。
而李兆如此残忍伤害自己的发妻,蓝大人之女,即便是不要他的性命,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站起来了。
还有他暗地里结党营私,从前李尚没管,是想着将来也许有用。
但现在,他已经不想留李兆了。
他要为自己和玉簪的孩子们扫清一切障碍。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儿子。
想想当年蒙桓为自己养了女儿几年,那他就投桃报李,给蒙桓养了儿子多年。
孟茯对李兆并不算熟悉,只是听了觉得那蓝鲜儿可怜,可惜两人在宫中,也无人可用,打听得来的都是写零碎消息。
隔日柯子瑾进宫来看她,与之说起孟茯才晓得。
“他看似只求那闲散日子逍遥自在,可暗地里却是野心勃勃,听说昨晚父皇便让人抄了二皇子府,在他书房后的暗室里,发现了许多还没彻底烧毁的密信,都是与朝中各大臣结党营私的证据。只是断然没有想到,会有阿茯你这个变数,我们家王爷也忽然回京,他醒来不见那些大人们一个不在,心里气愤觉得他们见风使舵,寻我们王爷去了,气急败坏之下,就动手打了伺候在床榻边的二皇嫂。”
柯子瑾怕吓着孟茯,没敢跟孟茯说那蓝鲜儿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只道:“如今人还没醒来,但是整张脸听说是见不得人了,鼻子嘴巴都变了样子,好在没伤着眼睛。”可这样就算活着,只怕也是生不如死之人了。
柯子瑾说着,一面提醒着孟茯:“昨儿晚上他便跑了,如今还没抓着人,你虽在宫里,但还是要仔细一些。”
孟茯颔首应了,柯子瑾昨日才和李琮回京城,府上诸多杂事要处理,也没有多留便回去了。
下午些孟茯就听说令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了。
缘由孟茯没有多问,只怕是与二殿下脱不了干系的。
母妃和皇兄都落了难,李蓉心里难免是害怕,心惊胆颤过了几日,发现父皇没责难她,才松了一口气。
没曾想她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哪里晓得这日一觉醒来,枕边空荡荡的,正要询问伺候她的那些男人去了哪里。
就见心腹侍女急匆匆进来,红着眼睛哭道:“公主,不好了,他们跑了。”
不但一夜之间全跑了,还将府上值钱的所有物件都拿走了。
李蓉吓得不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光着脚就下床,却发现自己这寝楼里如今也有些空荡荡的,架子上那些古玩摆件一个不剩下,更不要说她的金银首饰了。
“库房呢?”库房的钥匙她可一直放在枕头底下。
却忘记了,昨晚三四个俊俏的面首陪着自己一起玩耍到半夜呢!
枕头被子扔了一地。
好不癫狂。
所以不用等丫鬟的回答,已经晓得了答案。
顿时心凉了半截,半晌才反应过来,“报官!”
“公主,这可使不得。”从前大家也晓得公主养面首,但那到底是私底下讨论,若如今真摆了平面上,只怕偏爱那弘月长公主的陛下,也要趁机将公主贬为庶民了。
李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虽是万分不甘心,但眼下又能如何?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扔了。
而且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不是还有这些侍女忠心耿耿地陪着自己么?只觉得患难见真情,往后自己必然待她们和气些。
只安慰了侍女几句,让她去打水给自己洗漱。
没曾想却听侍女哭道:“盆也被带走了。”
气得李蓉一口老血险些堵在心里。
但她也还没真走到穷途末路。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也没让侍女出去,只将自己拔步床里的机关打开,取出自己的私章,“你是晓得的,我在京城最大的钱庄有不少银子,你去给我取一些。”
侍女接了章子,“奴婢这就去,公主您等着奴婢。”
殊不知才出门转过两条街,就遇着了阿亓。
“拿到了?”阿亓问着,一面朝那侍女伸手过去。
侍女只将章子递给他,“阿亓公子,您可说好的,会成全我跟欣哥的。”
“放心好了,这钥匙给你,样样都给你们备齐了,想成亲立刻就可以,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变卖京城的所有产业去别处生活。”阿亓只将一把钥匙扔给她,随后摸出两张地契,“庄子和铺子,自己看清楚,另外的一份在欣哥那里。”
要说这欣哥是何人呢?原是李蓉府上一个马夫的亲弟弟。
却因李蓉跟别的贵女起码比赛输了,气急败坏之下就一下打死了欣哥的兄长。
所以当李蓉广收面首的时候,他就以姣好的面容入选。
早前他哥哥就是为了挣钱给他读书,指望他出人头地。
他哥哥去世后,他便一心想要给他哥哥报仇。
进入府里后,与这李蓉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有了来往,一步步让她成了李蓉的心腹。
但两人这点事情,哪里瞒得住谢淳风?谢淳风还琢磨着重建归云堡,银子哪里来?当然是从李蓉这里出。
所以才有了李蓉一觉醒来,府上被那些面首们搬空的场面。
而这会儿阿亓拿了李蓉的私章,只让人将李蓉的私房钱都取出来不算,还到各家铺面里去佘了不少贵重物品,全盖了李蓉的章子。
李蓉在府里没等来侍女买盆洗脸,反而等来了一大堆天价账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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