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风光虽不如大草原与江南那么唯美,可浑浊的黄河水伴着两岸起伏不平的黄土高原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路上有个伴也不至于寂寞了,而且这次不光是多了一个伴儿,是两个,小黑猫才两个月大,顽皮得很,左窜右跳的,不停地在荒草中捕捉着小虫子,它也很自觉,只要见主人走远,就赶紧追上去又跳上主人的肩头,生怕那咻不要它。
起初时候,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老乡在这片流域的两岸放羊,老乡诧异地看着两个外地孩子走在河堤下,有的好心还提醒他们说这片水域不安全,赶紧走。
等走到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附近的地势逐渐高了起来,左右的黄土高坡也不见了人影,两旁到处是荒草枯树,那荒草都没过了膝盖。而这条支流也变得越来越狭窄,浑黄的水流下时而会看见一个个小漩涡飘上来,然后冒了几个气泡又消失不见了。
无双走着走着,突然脚丫子好像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这啥玩应?”他拨开荒草仔细一瞅,哎哟,是一堆白骨,不过这堆白骨可不是人的,而是一头水牛的,从这水牛骨骼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头野生水牛。
水牛的尸体有一半已经露出了白骨,另一半因为天气炎热开始出现腐烂,外边一片苍鹰落在上边,里边还有密密麻麻的蛆虫正在来回啃食着,那情景十分恶心。
“野生水牛性情凶猛,就连野狼和豹子也不敢轻易袭击,到底是什么东西弄死了它?”那咻蹲下来仔细观察它的尸体说道。
“重点不是谁弄死了它,而是这一排牙龈,咻,你看看,它后大腿上的肉明显是被掠食性动物啃下去的,牙龈还在上边呢。”无双一只手捂着鼻子指着水牛尸体说道。
很明显这捕食水牛的是个凶猛的猎手,从水牛被露出白骨的后腿可以看出,它拥有十分尖锐的牙齿,而且牙齿十分密集,跟钢锯一样。牙龈是一排接着一排,并不是一个猎食者留下的,而是几只同时扑咬了上来。
这时,二人隐约就听身后的黄河浅流下传来某种动物游动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止一条,可能至少十条。小黑猫十分警觉,已经从那咻肩膀上跳了下来冲着水面上呜呜直叫。
“咻,快走!”无双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那咻唤回黑猫,赶紧快步跟上无双。
越往前走,草丛里出现的动物尸体就越多,前边是一片较为开阔的黄土高坡,下边就是湍流的黄河水,二人站在黄土高坡上,转头一瞅,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们正是踏着一条用白骨堆积而成的小路走过来的。岸边密密麻麻倒着无数具动物的骸骨,有大的,有小的,甚至还有许多国家级的保护动物。
“奶奶的,难怪老杜头不愿意去寻天渡峰了,这他妈就是死亡之路呀!”无双看的直皱眉头。很难想象,这些大型动物,平时用枪都难以杀死,它们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双爷,你看那边。”他俩现在几乎是站在附近水域的最高处,这边视野比较开阔,两侧水域上千米的距离都可以尽收眼底。
就在距离他们大概五百米的河边上,一只野鸭子正落在水面上安逸的享受着。那咻说,你仔细看,它身后的水下好像有个黑影正在靠近。无双仔细一看,可不是嘛,那黑影看似跟成年人大小无一,它正在悄悄靠近野鸭,等待时机。
哗啦一声……嘎嘎嘎……野鸡受惊大叫。可它也仅仅是叫了两声,然后立刻被那黑影迅速拽进了水下,最后,那片水域变成了血红色。水面上飘起了一根鸭毛。
“我靠……黄河里边竟然有水猴子?”无双看的真真切切,刚才那水下黑影露头出来了,那可不就是一只水猴子吗?
相传,水猴子就是溺水而亡的小孩怨气不散变成的,那东西在水下力大无穷,能一天一夜不出来换气,它不吃鱼,只吃陆地上的生物,它可不是像水鬼一样拽人下去找替身,它是真正的吃人!
“幸好咱俩没坐船下来,这老杜头,根本不知道上游的情况就给咱瞎指挥,要是坐船顺流而下,估计咱俩都不能活着走到这儿。”无双是看的心惊胆战。
“要是这片水域下只有水猴子作怪还好说,毕竟是活物,活物就有办法治它!就怕这下边还隐藏着其他危险,双爷,咱俩还得把眼镜睁大了,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23章 活祭
“兄弟说的是呀,这两百万不好挣,走吧!抓紧时间赶路。”
二人这回可不敢太靠近河堤了,几乎是贴着两岸的黄土坡走的,虽然稍微绕的远了点,可总比被那些凶残的水猴子啃了强。
二人越走越远,两岸逐渐出现了些许的绿意,草丛中时而也可以见到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了。可能已经走出了那片危险水域吧。
走着走着,突然无双就觉得背后的那咻停下了脚步,然后嗖地下背后传来一股风声,他回头一瞅,那咻飞射了手腕下的金属银丝,金属银丝径直射了出去,刺穿了不远处的一棵槐树的树干。
“怎么了?”无双问。
“树后边可能有人!”那咻紧紧拽着手中的银丝,他还从未失手过呢,他算是个高手了,一般人很少能在逃过他手中银丝的索命,如果树后真藏着一个人,估计现在银丝已经刺穿了对方的脑袋。
一股暖暖的河风吹过,树后果然露出了一个衣角,那是一件女人的纱裙,而纱裙飘起的高度有些诡异,它距离地面还有大概半米的距离,要么就是躲藏在树后的这个女人太高了,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把这条裙子钉在树上的。
这小黑猫野性十足,如果真遇到了危险它肯定第一个跳下来报警,不过刚才黑猫没有任何反应,还惬意地趴在那咻肩膀上睡懒觉,可见,树后也许没有人,只是一件白纱裙而已。
可为了确保安全,无双还是得去看一看。他拿着枪一点点从这棵大槐树前转了过去,然后猛地向后一蹦,用枪口瞄准了树后。
“虚惊一场,不过这东西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诡异,兄弟,你来看看吧。”无双放松了下来。
那咻收了手中的银丝,走过来一瞅,原来是这棵老槐树的树干上钉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身上正好就穿着一件白纱裙,不过这尸体可有些年头了,尸体的肉已经全部被附近的野兽啃光了,只剩下一具白骨和一件破烂纱裙。
从纱裙的样式判断,应该是八十年代的,而且这是件便宜货,有些像那时候集市上贩卖的那种五块钱随便挑。
这具女尸的尸骨散落在树下,只剩下一颗骷髅头被钢钉钉在老槐树的树干上,树干表面留下了一滩血迹,和一条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麻绳。
“我的天,太残忍了,是活活被钉死的!”那咻看着那白森森的骷髅头说道。
无双说这些跟咱们没关系,全国每年甚至每个小时都有这样枉死之人,每天发生的凶案多了,咱又不是公安局的,管不过来。走吧。
二人现在可不太敢靠近黄河边了,那黄河支流里边都指不定藏着什么变态水怪呢。见这片黄土高原上难得的出现了绿色林地,就一头扎进了林子里,最起码林子里遇到的绝对不会是水怪,那些猛兽什么的对付起来要轻松的多。
这片林子清一色的全都是老槐树,槐树不吉利,古语云,槐者,木之鬼也。乃是所有植被中阴气最重的,自古槐树跟鬼怪传说就分不开。据说那些上吊的人总喜欢选这种歪脖老槐树,也不知道这种槐树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邪气。
这片林子长势不错,加上这里罕有人至,所以林子里的槐树树冠都格外茂密,遮天蔽日的,就连阳光也只能勉强渗下分毫,人走在里边感觉阴阴冷冷的。那感觉绝对没有河边上清爽。
“双哥?你看那棵树。”那咻改口了,已经开始管无双叫哥了,这是二人关系的一种升华。
无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上好像又出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死相跟上一具女尸如出一辙,全部是被钉在老槐树上的。不过很明显这具尸体的年份可能要更近一点,她的穿着更像是个现代人,死亡至多不超过3年,骨骼上还略带着些劲,但是血肉被吃的被吃,干涸的干涸,也无法分辨她的样貌和年龄了。
“连续出现两具被钉死在树上的女尸可就有点不对劲儿了。”无双走了过去仔细去检查尸体。
这具尸体浑身的骨骼还没有散落,骨头连着筋呢,不过被一根钢钳钉在树干半空中掉下来也是迟早的事。因为地心引力的缘故,女尸的四肢垂直地面,脑袋被钉在树干上,正好直视前方,那空洞的黑漆漆眼洞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在用一种憎恨的目光瞅着他们俩。
“真可怜,你看她的衣服,上边还有小碎花呢,估计年龄不大,就这么被活活钉死了,作孽呀!”那咻叹了口,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尸微微行了三个礼。如果正常情况下,路人遇见这种事,肯定为了辟邪或者免得让孤魂野鬼缠身要跪下磕几个头,但那咻的身份很特殊,他是镶黄旗正统,他是叶赫那兰氏,他只跪两种人,一种是自己的族长,纳兰鸿,一种就是正黄旗的爱新觉罗人。
“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凶杀案呀!我看着更像是偏远山区的一种活祭形式,可能是黄河两岸的一些土著少数民族为黄河大王活祭的媳妇儿。”无双把那具女尸的衣服撕下半块碎布,然后盖在了尸体的头上。
“若是凶杀还好些,怕就怕现在到了这个年代还有这么落后的原始祭神习俗。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黄河大王又给了他们什么呢?哎!”那咻摇了摇头,二人实在没有闲心去调查这些事,只好一边替这些活祭的少女惋惜,一边继续穿越槐树林,向黄河上游尽头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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