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小时候听爷爷说可能是土地公或者我们凤凰山的山魁之类的。”老唐为他们介绍道。
越是深山老林里,忌讳也就越多,人们对这些东西往往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供的是啥,先拜拜,兴许就能得到仙者的庇佑。老百姓认为,那些神仙都是小心眼,你说你经过人家门口,连香也不烧一根,直接去拜大罗神仙了,那岂不是得罪了吗?
常小曼这么多年跟着四个哥哥在江湖上行走可是有些见识的。她见道观前的堂子上其中有一块青砖有些松动了,就伸手把那块砖抽了出来,翻过来一瞅,那青砖下边隐约还残留着几百年前烧造时刻下的款儿。不过是满文,她看不懂。
她小心翼翼地拂去堂子上的灰尘和蛛网,探进去一瞅,堂子里的神像乌漆嘛黑的,都看不清脸面了。不过很显然不是个人形,有点像人身兽首的形象,头上还有棱角。
“不像是山魁,我也认不得是何方神圣。”常小曼摇了摇头。
凤凰山上风景秀丽,山路崎岖,半山腰上,云雾环绕仿佛仙境般美妙。
头顶上虽然顶着烈日,可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却一点都不觉得热,甚至马程峰还要给常小曼披上自己的外衣。越往上走温度也就越低,这种现象连当地人老唐也解释不清。
“有一种说法,说我们凤凰山乃是长白山的余脉,有龙气,所以才会四季阴凉。”
三人下午四点多时候已经攀上了海拔七百多米的告诉,站在半山腰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放眼望去,眼下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云海之中时而露出远方的山尖,云雾中,一只只禽鸟飞翔着。
抬头望去,翻过山梁,再往上看攒云峰,据说早年间,攒云峰上有石刻,三个大字“凤凰山”,乃是唐太宗李世民亲笔所题。也正是因为他的题字最后才改为凤凰山。
“唐书,我听闻以前凤凰山又名乌骨山是吗?”常小曼问道。
“没错,是李世民后来改的,乌骨总是不太吉利。当年有这么一个说法,说李世民经渤辽路过凤凰山,远远得见,一只金凤穿过云霄落在了山顶。当即就爬上了山,就见山顶上有一棵古松,那金凤就落在古松的枝头,而古松下则倚着一块巨石。后,李世民就在那块巨石上题字。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老唐说。
每一个名川大山都有自己的传说,一代传一代,有的传着传着就丢了,有的越传越邪乎,多少有了几分神话色彩,天知道最初的故事是个什么样子。
“不早了,你们俩得下山了,山顶太凉。”老唐好像很不愿意靠近那个充满神话色彩的攒云峰,一直催促让他俩下山。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收获,眼看着,三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距离无双给的时日期限越来越近,二人愁上眉梢,傍晚,看着天上的月亮发着呆,现在,除了勺子沟那边有一个突破口,其他还没有什么收获。
如果真按阴阳玄道所说,从勺子沟那巨蟒栖息的洞穴直接就能寻到顺治龙冢倒还简单了。但常小曼持的态度不同。
“我觉得这么大的一片山脉,龙气乃是从地脉中溢出,不一定就在某一个点上。你今天也听了老唐说的段子了吧?金凤栖枝,凤凰是个极其挑剔的神鸟,如果不是好地方肯定不会落下,我们要不要去攒云峰看看?至少,那里曾有帝王题字,想必不会是个一般的去处。”
马程峰说:“小曼姐,我更愿意相信玄道那老东西的话,他虽然人品一般,且有点神经质,不过这老道乃是东北道祖,不会轻易说谎,再说,我也算是他半个徒子徒孙了,他算计谁也不会算计到我头上来。我们的时间还来得及,今晚应该趁黑去看看勺子沟那边。”
马程峰这么说也不完全是相信阴阳玄道的话,那勺子沟深处的山洞中这一百多年来,一直有山中精怪修行,这说明那洞穴里的地眼本身就有龙气溢出,莽仙正是靠着这些龙气才得了道行的。更何况凡是帝王将相的陵寝,必然不会选在山顶之上。
第140章 勺子沟藏的宝物
千古帝王,葬礼何等隆重啊?那么多人,那么多陪葬品,山路如此崎岖不平,怎么抬呀?而且山顶上可开凿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一般的山顶全都是岩体结构,难不成在古代时候,人们还能把山岩给凿出来,在里边挖个皇陵吗?这显然不现实。
二人正说话呢,突然,屯子里传来沸沸扬扬的声音,起初好像是个老娘们哭闹着,再后来,越来越多的村民手举着火把冲出屋子聚集在了一起。
二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刚才哭闹的正是刘婶,刘婶说,下午时候,她儿子刘景胜回来看他爹了。儿子好不容易从城里回来一趟,当娘的心疼,刘婶就跑去镇里县城里想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儿子,可刚才回来一进屋却发现,儿子和自家老刘全都不见了。他满屯子找了两圈了,屯子就这么大,连个人影都没有。
“能不能是景胜带他爹去城里医院了?”老唐问。
“不可能,景胜兜里没钱,他老板都三个月没开工资了。”刘婶否定了老唐的猜测。
可屯子就这么大,走一圈都不超过20分钟,父子俩又能去哪呢?这又不是啥大事,伤了骨头休息几个月就好了,没必要父亲带着儿子跑去自杀吧?
乡亲们啥也没说,三五成群地立刻就朝山里找去。只剩下常小曼和马程峰,二人对视了一眼,小声说,肯定是去了勺子沟。看来勺子沟里还有其他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勺子沟距离屯子可不算近,正常人少说都得走一个多钟头,现在老刘肋骨断了,他儿子背着他自然要三个钟头以上才能到。但问题是,勺子沟洞穴中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能让这对父子不辞辛苦的大半夜去寻呢?
乡下人虽然热情善良,可有些禁忌是谁也不敢触碰的,昨夜,明明知道马程峰和常小曼进了勺子沟,那么大一群人,愣是没人敢进去,只能站在勺子沟前焦急地等待着。看来,今夜他们也不会有人去那寻。
一个钟头后,马程峰和常小曼进入了勺子沟,勺子沟里依旧有积水,积水没过人腰,下边都是荒草,人走在里边是深一脚浅一脚,保不齐那一脚就被扎一下。
勺子沟里的水流清澈无比,水也不像昨日那么冰冷了,看来地眼中的泉水已经要流尽了。也许刘家父子正是奔着地眼去的。
在夜里,马程峰的视觉比正常人强大不知多少倍,站在山沟口的位置上,他眯着眼睛,眼睛里的瞳孔变得老大,已经看出去好几里地了。积水中,一个健壮的年轻人背后背着他的父亲,正缓慢地向前行,年轻人汗流浃背,不住地回头跟老刘说着什么,可能是在埋怨吧。
“在前边。”马程峰说。
马程峰刚想冲上去,却被小曼拦住了。“走沟上,先别打草惊蛇,看看这爷俩到底搞什么名堂。”
二人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俩年轻人,体能好,速度也快,没几分钟就赶上了。勺子沟下边,老刘他儿子累的气喘吁吁正埋怨着。
“爹,深更半夜的,您不睡觉非得折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啥?一会儿娘该着急了!”
“小瘪犊子你懂个屁,咱老刘家这是要转运了,麻溜的!”他趴在儿子背上,拍了他一巴掌,就跟骑马似的。
“爹,您可别整那事了,上回差点送命,我劝过您的,白仙邪气重,别惹,您非不信!怎么样?伤着了吧?昨儿幸好那俩小孩救了您,要不然您说我这回回来可就得给您披麻戴孝了。”
“你还替俩外人说话?你小子知不知道,他们俩坏了咱老刘家的大事啊!爹跟莽仙签了血契,只要助它躲过天劫,咱刘家就是时来运转时。”老刘跟儿子说了实话。
“可您不是说白仙被雷劈死了吗?都死了还有啥用?咱就是普通庄稼人,老老实实种地得了?”豆大的汗珠从他儿子脑门上流了下来。毕竟背上可是个一百来斤的老汉,走这么远能不累嘛。
“爹跟你说,那莽仙修行的洞穴里有个地眼,地眼下藏着宝贝呀!你瞅瞅,勺子沟里边水少了吧?以前那地眼被它堵住了,现在它一死,地眼下的泉水也就流尽了,咱爷俩趁着大半夜没人发现,赶紧找找。”借着月光,马程峰分明看到,老刘眼中闪烁着贪婪之色。人一旦有了过分的贪心那就等于作死。
啥是过分的贪婪?瞄上了命中不属于你的身外之物那就是过分的贪婪。啥东西都得讲个缘分二字,你与宝物无缘,就算强行占为己有也不会有好下场,是要遭天谴的。
憋宝人的手艺就是寻找遍布民间的天灵地宝,经他们手的好东西不少,但是,这就好比是每个人的命运不同,憋宝人就是天生干这个的,人家也有祖师爷。宝贝,他们碰得。
另外,咱这儿提到的憋宝人别看善辨天灵地宝,可有一点,只要涉及到地底下的阴物,他们都不会碰。这地底下沾着阴气的东西泛指古墓中的明器,可不是土底下的玩应。
坟窟窿里的明器只有摸金校尉能碰,偶尔也会有其他盗墓贼土夫子动贼心,但是除了那四脉正宗的传人外,其他土夫子挖些小坟可以,若是真挖到了邪乎玩应保不齐就没命了。为啥呢?土夫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比如摸金校尉,摸金校尉有摸金符护身,发丘有发丘印,搬山道人自身就有降妖除魔的道术傍身,而卸岭力士则是靠着人多势众,阳气重压住坟窟窿里的阴气。
再有,正宗的摸金校尉拜的祖师爷是曹操,祖师爷会保佑他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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