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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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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扯了扯嘴角嘴角,分明是个笑模样,却无端的叫人发凉:“丹城郡主对你那兄长十分中意,再过几日,宫里赐婚的旨意就该下来,齐君行要做我赵王府的郡马,你是齐侯府的人,可不就是一家人?”

果然如此,若非定下了婚事,赵王府不必屈尊降贵,折腾一个小小的吴琼芳。

丹城郡主情形不同常人,这为其出头的,自然也只能是赵小王爷。

齐茂行心下明白了什么,面上也只又拱拱手,径直道:“恭喜尊府喜事,只是不知道,小王爷来苏府,又是为何?”

小王爷大马金刀在主位坐下,撇了一眼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的揽月:“来捉一个逃奴。”

说着,他垂了眼角,面上是再明显不过的杀意:“留着你一条命,是要你出来办差的,本王叫你去求齐君行,谁叫你跑苏府来的?你既是听不懂话,认不得路,这双招子耳朵,也不必再留了。”

揽月浑身抖的如鹌鹑一般,但是自打小王爷出现,她就活像是被捏了脖子一般,声儿都不会出了,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只能哀求的看向了一旁的齐茂行。

齐茂行微微皱眉:“若属下记得不错,这丫鬟,还是齐侯府的奴婢,不知何时成了王府的逃奴。”

小王爷便是阴恻恻一笑:“哦?那我一会问带她去见见齐君行,倒要问个清楚,这一对奴婢,到底是齐侯府,还是我赵王府的?”

他说的一对儿奴婢,显然,值得不单是这一个丫鬟,还有怀着身孕的吴琼芳。

而齐君行会不会为了吴姑娘杠上赵王府,救下这为他怀着身孕的外室?

不必问,事情都已在眼前摆着。

齐君行但凡有一丝意思,揽月也不至于过来求他这一个“废人。”

要攀附王府,当郡马,却在赐婚前被王府查出在外有养有外室,这事儿原本就是他齐君行的错处,就算王府将人打杀了,传出去,也是天经地义,齐侯府都说不出哪怕一个不字,反而还得低头认错。

更莫提,就算不占理,以赵王府的嚣张,殿下都不放在眼里,又怕过谁?

齐茂行又一次沉默起来。

“怎么,难不成齐将军不忘旧情,到了这份上,都还要为青梅竹马的表妹强出头不成?”小王爷却还不完,仍旧嘲讽似的看向他。

齐茂行这一次抬了头,面色却是格外端正严肃:“属下表妹已然病故多月,小王爷虽身份尊贵,也不该这般妄议亡者。”

表妹那边,他是早已有言在先,只从琼芳抛宗弃祖的一刻起,他的表妹“吴琼芳”便已经死了,剩下的,只不过是齐君行的外室,随她再姓甚名谁,总是与他再无干系。

他说话,向来是算数的。

至于揽月,这是齐侯府的奴婢,如果他还是从前齐侯府的嫡出长孙,哪怕是对上赵王府,事关齐氏的名声体面,他也会将人要回来。

自家的奴婢,没有这么不明不白的叫旁人抓去的道理,就算是处置打杀,那也该是齐侯府的事,轮不着外人来插手。

但他现在已经自认出府两清,再与齐侯府不相干了。

齐侯府的爵位好处他再不沾,侯府的未来与体面,自然,也不该他继续担着。

既然这小王爷故意将人放出来,是想叫揽月去试探敲打齐君行的,齐茂行自然更不会牵扯进他们的狗咬狗里。

他抬抬手,示意对方随意。

小王爷见状,便又是一声冷笑,再不说话,只一抬手,当前出了门去,

直到赵王府的人像是拖着一只死狗一般,带了揽月跟在小王爷身后走出了苏府大门。

苏磬音却仍旧有些惊魂未定,立在原地愣了一阵,转身问道:“赵王府,是打算要了吴姑娘和揽月的性命吗?”

齐茂行摇了摇头:“不会,赵王府向来目无王法,从无顾忌,他若是想杀人,早就杀了,不会再废这个力气将人关进王府里,还故意叫揽月出来,这般亲自跟着。”

苏磬音便越发不解:“可是,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齐茂行便看向她,面色便露出几分复杂:“我早说了,齐君行招惹丹城郡主,就是不知死活。”

“郡主身患痴癫之症,或许一时好哄骗,可有赵王爷父子在,只要她瞧上了什么,赵王府就自然收拾的干干净净,送到她的面前。”

这一句“收拾的干干净净,”像是瞬间点醒了她,苏磬音心下一震,忽的明白了其中关节——

不单单是为郡主处置外室,这小王爷要让齐君行,亲手将怀了身孕吴姑娘当作奴仆送去赵王府里,甚至还会叫这孩子,日后就这般齐君行的眼皮子底下出生长大。

正常的郡马按礼不可纳妾,但暗地里却也可以有丫鬟有通房,也可以有庶子,只不过因为出身,会比寻常人家的庶子地位更卑微罢了。

但齐君行当然不可能与寻常郡马一般。

有赵王府在,这孩子,不可能是齐君行的血脉后代。

莫说什么妾室庶出了,甚至连明面上的身份都不会有。

吴琼芳本人,都只是赵王府里奴才。

奴婢配出来的,人都不算,当然,也是奴婢。

赵王府要的不是杀人,是诛心。

第95章

但想明白之后, 苏磬音一时间却有些回不过神:“齐君行,他也是侯府子弟,又不是寒门,皇亲国戚、皇后娘娘的母家, 赵王府怎么敢……”

就算是有君臣之别, 是兵权在握的赵王府, 齐君行给郡主当郡马,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娶妻, 算是入赘尚主……

可是这也太嚣张了些!

吴琼芳主仆算不得什么, 赵王府为郡主出面,便是干脆打杀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这小王爷却偏偏要齐君行亲手将自个有孕的外室双手呈上,再亲眼看在自己的血脉儿女养在府中为奴为婢, 说不得连王府有脸面的下人都可以随意折辱, 贱如草芥。

子女是如此, 那他齐君行自个又算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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