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得一条活路,竟然得像狗一般的逃吗?
“我保护不了你。”安若希想起大姐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很想哭,眼泪却不肯出来。谁也保护不了她。谁也不愿意保护她。她不坏啊,她真觉得自己并不坏。她没有杀老奶娘,真的没有。她讨厌被人冤枉,她讨厌被人摆布。
安若希在狗洞前蹲下,抱着膝埋脸无声痛哭。
安若晨这一|夜辗转反侧,不得好眠。第二日一早,她跑去找周长史,问:“我有重要军情,去总兵营见将军,可妥当?”
“自然是不妥当。”周长史瞠目。“有何军情如此重要,可用密函报予将军。驿兵很是可靠,不会出差错的。”
安若晨可不管驿兵,又问:“如此将军算违律吗?”
周长史好半天挤出一句:“倒是未有律规说安管事不能去。再者安管事去了,也不是将军违律。问题在安管事你自己身上啊,你是女子。”是女子,女子!哪有女子入兵营的,安管事你懂吗?
安若晨点点头:“那我就去了。”转身回屋准备去。
周长史傻眼,张了张嘴想叫安若晨回来再商量,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想想赶紧给将军去封信禀报此事,若安若晨没去,就当是自己劝住的。若安若晨去了,这也表示自己劝过了,就是没拦住。总之他及时上禀,不算有错。
周长史的报函比安若晨早到一日。龙大瞪着那上头的字,皱皱眉头,却发现自己嘴角弯了,他端正脸色,把报函丢到一边,发现自己嘴角又在上扬,于是揉了揉脸。
龙大站起来在帐中走了两圈,察觉自己在练习板脸。板脸这种事,居然需要练习吗?
第二日,龙大见得安若晨从马车上下来时,便有些后悔昨日没认真对待练习。他一声不吭,背着手转头就走。安若晨都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只能看到将军的背影了。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四下张望。
哇,这就是兵营了,果然好多军爷,比紫云楼多太多了。个个精神抖擞,英姿勃勃。列队奔过的那些,整齐有序,朝气蓬勃。长|枪威风八面,大刀霸气十足……
“咚”的一下,安若晨的脑袋磕到一面坚|硬的墙上。
抬头一看,是龙大将军的胸膛。他正瞪着她,严肃冷峻的表情与长|枪大刀一样威武。
“安管事。”
“是,将军。”
“你来此是检阅我的兵将来了?”
安若晨摸摸鼻子:“将军,我有重要军情相报。”
龙大瞪她半晌,这才点头,转身继续领路。这次安若晨不敢到处张望着,跟着龙大后头快步走,走到他的帐子里。
进了帐又好奇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我听说总兵营是有屋子的。”
“兵将住什么,我便住什么。”龙大答。
安若晨听得声音才发现龙大跟在自己身后转,她转身,差点又撞到龙大。
龙大退了一步。
安若晨看看屋里,没有别人。她上前一步。
龙大没再后退。
安若晨仰着脸看龙大,他的头再低些。他们便鼻尖碰鼻尖了。
“安管事,你是来扰乱军心的吗?”龙大极严肃地问。
安若晨很有冲动想踮脚扑上去亲将军一口,不知道他的表情会如何。可她不敢。她看着龙大的眼睛,挣扎了片刻,放弃了。“我确实是有重要军情禀报的。”
安若晨拿出那张字条递给了龙大。龙大一看,顿时反应过来:“是何人给你的?”
安若晨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正在查找的方向,不过还未有进展。而后又说了钱裴要挟安若希的事。“他听说四妹还活着,只不知这消息从何而来?我原想会不会是他设的计,故意引我上勾,但字条字迹与将军从前收到的一般,钱裴可不会给将军留字,再者说,他的笔迹也不是如此。”
龙大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来:“钱裴认得留字的人,或者认得与留字人相关的人?”
“他会不会是细作一伙的?”
“若是如此,他还与你妹妹透露他知道只有细作才知道的消息,还让她告诉你,那也太蠢了些。”
安若晨沮丧:“我有托了些人打听四妹的下落,不知道是不是这般把消息泄露了。又或者留字人那边泄露了。”
“这个留字人,我一直觉得很可疑。”龙大再看一次那字条,“城中有细作,与你妹妹活着,这两件事本来都是大家知道极有可能的事。这人要报信,却不报具体可查证的。谁是细作,你妹妹在哪儿,这些都不说。城中有细作,说了这句之后,后头再没有消息。既是不给后续,先头又为何报信?”
“他告诉我我妹妹活着,后头也没了下文。”
“所以这人报信的目的是什么?”龙大一直没想通。
“将军,我想将这人引出来。”
龙大皱眉头:“如何引?”他心里隐隐猜到几分。
“将军与我亲近之事,其实已然走漏了风声。”那个马夫见过他们拥抱,那队卫兵也见到将军将她拉入怀里。“然后就有人给我递了四妹的消息。若无下文,也许是他们还在等待时机,也许觉得火候还不到,还不能确定。因此需要用事情将我向你推一把。我向你哭诉,惹你怜惜,这般便能更亲近了。”
“他们定是不知道向人哭诉惹人怜惜这种事压根与你不沾边。”
“自然是沾边。”安若晨撇眉头,颇有龙大表情□□,可惜眉毛不太灵活。“只要有效管用,哭诉装可怜这种事我干得出来的。”
“嗯,这倒是实话。你连闯兵营会将军这种事都干出来了。”
“将军。”安若晨再撇眉。“将军莫要调侃,我正说正经事。”
“我也是正经答话的。”
“将军太正经时,总惹人猜疑。”
“是吗?”龙大眉毛挑得老高,“那定是你疑心太重。”
安若晨按捺住摸摸他眉毛的冲动,将手背到身后道:“总之,我需要做些事,让他们确定肯定我便是将军的软肋,那般若他们有什么计划,欲拿四妹要挟于我,便该有所行动。他们有动静,我们才有线索可查探。还有我二妹那头,钱裴一直对我耿耿于怀,若是我与将军关系亲密之事传到他那儿,我自己会会他,且不再见我二妹,他便不该对我二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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