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很是不安地行了一礼,喏喏问道:“荣军医,将军的身子?”
荣铭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小满的肩膀,“虽然伤的不轻,万幸的是,避开了要害。我现在先去配点药,你们都好好看着他,莫让他多思伤神。”
“是,荣军医费心了。”
营帐内,陆安衍静静地躺着,眉目如画。人昏昏欲睡,发丝沾着冷汗散乱在枕边,眉宇间带着一丝荏弱。他的手虚掩着腹部的伤处,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他此刻的不舒坦,腹部的伤口是贯穿伤。
前些时日他率领着平西军追击西戎侵扰的残部时,一个晃神,偷袭的敌将已经对着他面前的副将荻原刺出了□□,他看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推开荻原。
透体而过的□□,冰冷的剧痛让他以为自己这次要撑不下来了,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荻原怒气冲天地一刀砍了敌将的血红身影。
在□□刺来时,他下意识地偏了点角度,避开了要害,因而虽然伤得重,但并不致命。他不怕死,但还是惜命的,不然该如何面对当年殷殷期盼他喜乐安康的阿娘和在那夜乞求自己逃命的阿媛?
十年,娘亲已经亡故十年了。想到那个血泪浸透的深夜,陆安衍就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肺腑的旧伤似也来凑热闹,每一次的咳喘都显得隐隐作痛,一张惨白的脸几乎和苍白的被单融在一起,无声地扯了扯黯淡的唇角。
他,可谓不孝,十年未归,想来娘亲和父亲应该对他很失望,他是如此懦弱。
阿媛,她就要及笄了。
他,也想回去见见她。
翌日,荣铭熬了一宿,通红的双眼看着桌上的药丸,有养身的,有疗伤的。
他的目光盯着最后的红色瓷瓶,伸出手慢慢摩挲着冰凉的瓶子,这个瓶子里的药是他新提炼出来的,能镇痛醒神、瞬间回复精力并能一时提升功力。
只是这般虎狼之药,自是会有后遗症,但没有时间给他慢慢研究,他极少研制这种药物,平时他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地调理和用药。
他在想要不要将这么伤身的药给陆安衍,可是回京后,他毕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陆安衍身边,要是遇到什么事,他不在这小子身边,这小子现在的身子……
罢了罢了,伤身总比丢了命来的好。这已经是他提炼出来的副作用最小的药了,就算吃多了也不会要命,最多也就是躺个一年半载的。
荣铭叹了一口气,十年了,当年的事怎么也怪不到这小子身上啊!陆安衍怎么就是死活想不开?陆大人也是,十年未曾问过一句,仿若当是没有这个儿子一般。
七年前,长平一战,虽是大胜,但却是惨胜。那一战,陆安衍肋骨断了两根,断掉的一根肋骨刺进肺腑,左胳膊也折了,身上中了三箭,其中一箭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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