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眉头皱了起来,踏出一步挡在面不改色的姜修竹身前,沉声道:“师弟?”
“有人在房里,安衍反而不能歇着,”荣铭扫了一眼谢煜,迟疑了下,才缓缓道出:“安衍当年入伍,进的是死字营。”
“死、字……”谢煜原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不由重复着,忽然意识到,死字营!?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送死队么?
“怎么可能?那不是重犯死囚!姐夫怎么会让安衍去……”
“我怎么知道?我和安衍入伍的时候不在一起,我在平西军的后勤队伍里熬了一年,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荣铭抓了抓头发,烦躁地道:“所以,除非是伤重到毫无意识或者直接用药,不然但凡他身边有人在,他就不可能放松下来好好休息。罢了,这事说也说不清,我先去看药,他今晚估计会反反复复发烧,还有的熬。”
谢煜看着荣铭对着江醒和姜修竹歉意地颔首离开,整个人的脑子还有点发蒙。
怎么会呢?陆安衍是陆大人的嫡子,是柱国大将军的嫡亲外孙,当初怎么会进死字营?他想回去问问陆安衍,十年前在边关,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可他却不敢。
“我,我也先回去了,告辞。”谢煜胡乱地和姜修竹打了个招呼,就恍恍惚惚地离开。
“阿修,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阿媛是明天就回来么?”江醒收敛了下心中的震惊,低声问道。
姜修竹点了点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回了句:“嗯,好的,是。”
而后,他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就转身离开,走的有点快,腿脚不由地跛了起来。
夜里陆安衍果然如荣铭所言的开始反反复复地发烧,好在意识尚清醒,并未昏睡过去。荣铭坐在一旁,拧了湿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今晚你这烧估计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毕竟,你那碗口大的伤这两天几次撕裂,用了药,炎症一时也下不去,我估摸着明天应该就会退了。”
陆安衍颔首应了一声:“你昨晚就守了我一夜了,今晚去歇着吧,不必管我。”
“不就一个晚上,我们在边关时,都好几个晚上没睡的。夜里你还要服两次药,我不看着你,怎么放得下心!你现在饿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饿。”
“我让下人熬着小米粥,待会儿你多少吃点,不饿也要吃,不然晚些空腹服药,难受得又是你自己。”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陆安衍安安静静地躺着,荣铭也安静地坐着看着他。
陆安衍忽然侧过脸,低低地开口:“荣铭,为什么让我留在姜府?”
“你现在确实不宜移动,何况,也不是我带你来姜府的。是姜大人把你们捡回府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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