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被吓得不由地退后了几步,整个人都怕得浑身发抖装x笔记[系统]。他虽然不知道苏满树的过往,但是苏满树的这些传闻他还是听说过的。他在苏满树手下呆了两三年,别的不清楚,但是苏满树武力究竟有多恐怖,他还是见识过的。不说苏满树是怎么对付西北蛮夷的那些人的,单单是当年殴打曾自扬时,那拳头就是够人呛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受了苏满树的拳头。
苏满树在打顾以,准确的说,是苏满树在单方面殴打顾以,顾以本就骨瘦嶙峋,身手又不及苏满树,哪里苏满树的对手,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苏满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顾以,这一拳,是替你的媳妇儿葛花打的,她生死未卜你却一点都不心疼,实在是该打。这一拳是替我媳妇儿南巧打的,你三番五次不自量力地纠缠她。至于接下来的,就是我苏满树随意所欲想打就打……”
顾以被打得鼻青脸肿,还不忘跟苏满树身后的南巧诋毁苏满树,只是他的嘴支支吾吾得,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么,“你看看这个莽夫、粗人……呜呜、呜呜、呜呜……”
南巧十分淡定地看着苏满树单方面殴打顾以,觉得心中特别的解气,她早就想要把顾以胖揍一顿了,苏满树总是为她出了这口恶气。
她忽然想起,当初苏满树把曾自扬揍了之后,顾以曾经还站在苏满树身边,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姿态嘲笑着说:“曾自扬伤势很重,估计没有一个月,肯定岂起不来床。”
南巧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当初看上去书生儒雅的顾以,竟然会是这样一番嘴脸,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大概是因为知道葛花已经平安无事了,又加上苏满树把顾以揍了一顿解气,南巧的心情非常的好,回去的时候还挽着苏满树的手臂,唱起了小调,就是苏满树经常唱给她的那只,“山啊水啊路啊,美丽的姑娘……”
苏满树听着她高兴地哼着小曲,忍不住侧头去看她。营地的火光忽明忽暗,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映衬出长长的睫毛还带着倒影。他无声地笑了笑,他喜欢看到她高兴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了有了曾自扬的事情,关于苏满树一个什长越级把一个都伯打了,南巧也并没有放在心上。顾以这种人,早就该揍了,揍了他才能清醒。
葛花生产之后的几日,南巧也并不曾去看过她。她觉得,只要葛花活着就好了,她可不想把葛花再当成姐妹。
不过,葛花生产的这件事,给了南巧很大的触动。她觉得,人实在是太脆弱,尤其是在各种物质都缺乏的西北军营里。若是一旦生病,很有可能没未得到医治,就已经成为弃子。
越是觉察到死亡的可怕,南巧就越是对季伯的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向往。洗漱好之后,躺在窄炕上时,她忍不住跟苏满树小声说:“夫君,你说我这般年纪,还能学些医术吗?”
她靠过来的时候,苏满树就已经习惯地将她抱进怀里,把她摆在她平日里最爱的位置上。他听到她的话,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问:“月儿,你是想要学医术?”
南巧想了想,说:“我从未接触过医术,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擅长这个。夫君,你曾经教过我包扎伤口的法子,那日年陶生病,加上今日葛花的事情,我只是想近一些绵薄之力……不想再遇到这些事情手足无措了。”
苏满树伸手摸了摸南巧,跟她说:“我说过,你若是想做什么,我会支持你。”
☆、66|第66章
第六十六章南巧学医
大概是因为苏满树打了招呼,第二天,南巧在医药局的毡房里正跟吴嫂子磨药粉时,杨嬷嬷朝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了身边,问她:“听说你识大字?”
南巧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念过几年书的。”
杨嬷嬷看着南巧,脸上没什么表情,许久之后才说:“既然如此,你就到药材库去抄写药方吧!”
南巧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急忙谢过杨嬷嬷,然后才开口如是说:“杨嬷嬷,我从小到大不曾接触过医药方面的东西,我并不认识什么药材……”
杨嬷嬷自然是知道南巧的意思,这次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笑脸,道:“你尽管去吧,那边会有人带你的。你是军医季伯亲自过来打招呼要的人,我自然要把你教会了,才能让你过去,不然岂不是砸了我杨嬷嬷的招牌。”
南巧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果然是苏满树跟季伯打了招呼,所以她才会被调到药材库的。她知道,季伯是军营里是有名的军医,如果她没有点医药基础的真凭实学,就被调到季伯那里,反而会成了碍事的累赘。
她明白杨嬷嬷的意思后,立即向杨嬷嬷道了谢,然后跟吴嫂子说了一声后,就兴致勃勃直奔药材库去了瞳神。
药材库其实离南巧和吴嫂子磨药粉的毡房不远,但是因为这里属于医药局的重地,南巧不曾有机会进来过。她被带人进去后,先是拜见了郑嬷嬷。这个郑嬷嬷南巧有过一面之缘,她总觉得郑嬷嬷比不苟言笑杨嬷嬷其实更加让人害怕。
郑嬷嬷把南巧叫了过去,问了几个问题,便也没说什么,然后朝着毡房隔帘里面喊了一声:“史什长家的,你出来一下。”
她的声音刚落,毡房隔帘就被掀开了,走出来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南巧是见过这个小姑娘的,就是当初她们一起被带到杨嬷嬷那里,赵嬷嬷过来找人,问她们之中,有谁懂得医术或者认识草药?就是这个小姑娘举了手,然后被赵嬷嬷带走了。
南巧对她有印象,小姑娘似乎对南巧也有印象,出来时见了南巧,先是朝她一笑,然后才跟郑嬷嬷说话的。
这个小姑娘的小脸很圆,是天生带了些婴儿肥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南巧也不自觉地朝她一笑。
郑嬷嬷说:“史什长家的,这位是苏什长家的,日后就要在医药库抄写药方子,她没有什么医药知识,你最近几日就辛苦些,教她识药认药。”
“是,郑嬷嬷。”小姑娘态度极好的答应了郑嬷嬷,然后就带着南巧进了毡房里间。
毡房里间里弥漫着药香味,萦绕在鼻尖很是好闻。南巧进来后,就下意识地猛吸了一大口。
那位史什长家的小姑娘顿时就笑了,跟她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里是药材库,药味比较浓,你一时间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对我,我知道你是苏什长家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程新月,我们年岁相仿,互相称名字吧,叫什么什长家的,很是别扭呢,叫着十分的让人不习惯。”
其实,很多人都管南巧叫做苏什长家的或者是苏嫂子,平日里南巧也并不习惯,但是因为跟他们交集很少,她也只是笑笑就算了,也不会说什么。程新月提出两个人叫名字,倒是正合了南巧的意思。
南巧朝她笑了笑,说:“我叫*巧。”
“南巧,我叫新月,我的乳名叫月儿,你也可以叫我月儿。”
南巧愣了愣,有点惊讶,原来她的乳名也叫做月儿。她朝他笑了笑,开口说:“月儿。”
跟程新月聊了一会儿,南巧才知道,她看起来年虽小,其实今年已经十七了。她是两年前嫁进来的,夫君姓史,是一个什长,跟苏满树隶属于同一个大都统。在田里的时候,两个什队都是负责种棉花的,距离应不远。
程新月说:“南巧,如果来年我们什队没有什么调整变动,到时候我就去找你玩。我听郑嬷嬷说你是识大字的?识得很多吗?”
南巧点了点头,她在京中时,父亲林相致力于将她培养成一个才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了找了女学先生,琴棋书画虽然谈不上精妙绝伦,但也是样样精通,在京城贵女中也算是数一数二,名列前茅。毕竟,那时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可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在朝堂之上,储君之位呼声最高之人。她这个未来王妃,甚至是太子妃、皇后,自然是不能相差太多。她也曾因为辛苦哭哭啼啼地晋安哥哥抱怨,晋安哥哥宠溺着哄她,让她不要学了,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不在乎。那时候,她觉得心里暖暖的,感觉到自己的压力似乎也不是那么大。于是,像是琴棋之类的,她多半只是得过且过,略微精通,算不上高手
时间都知道。
程新月见到南巧写下的一手好字,羡慕不已,连连惊呼,“南巧妹妹,你的字可真是漂亮。哎呀,你看我只会写几个药名,这字却写的极丑,真是无脸见人。”
程新月这不过是自谦的说法,虽然她的字算不上顶漂亮,笔力不足,但是还是工整有余的,抄起药方来,也还算是过得去。
南巧这最开始的几日任务,便是跟着程新月分药材,抄写药方,辨识各种草药。南巧擅长写字,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楷摆出来,让人觉得好看极了。她知道程新月除了要做自己的活计之外,还要劳心劳力地教她辨识草药,很是辛苦,便主动把抄写药方的活都揽了过来。
忙得脚打后脑勺的程新月朝着南巧感激的笑了笑,然后作为回报,她更加认真耐心地教南巧辨识草药,拉开一小格一小格的柜子抽屉,指着里面的草药说:“南巧妹妹,你认草药这东西不能只从外表看,还要闻味道摸手感,记住它的特点,有些草药之间的特点非常相似,但是药效却是截然相反,若是误判了,很可能就会要了人的性命的。所以说,行医用药,一定要千万个小心,这一旦用错,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就变成了刽子手。”
南巧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看着这些长相差不多,甚至有些连味道都差不多的草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点门路也摸不着。
程新月耐心地告诉她:“这个是甘草、这个是半夏,还有泽兰、佩兰、菖蒲、半枝莲、紫苏、白芷、辛夷、连翘……”
南巧学了一天,虽然又累又困,但是晚上跟苏满树躺在床上时,整个人依旧是兴奋不已,拉着苏满树的手,一直念叨着:“夫君,夫君,那个史什长家的女眷,乳名竟然也叫月儿。她虽然是乡野村妇出身,但是却懂得很多东西,比我懂得多得多。我今天认识了很多草药,有些草药的名字叫起来婉转又动听,若是日后我们有了娃娃,我们就给娃娃起草药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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