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断指主人是作案人之一吗?”
“那还有错?”凃仲鑫眼睛一瞪:“dna检测结果,怎么可能出错?”
“不是,”苏平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死者指甲缝里存在断指主人的指纹,真的能确定断指所有人出现在现场吗?”
凃仲鑫一愣。
这话有点儿绕。
但好在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凃仲鑫立马理解了苏平的意思。
他赶忙回头解剖台上,拿着放大镜对着一名死者的手瞧了好一会儿,又在死者腕间涂抹了些什么东西,仔细观察片刻,又贴了张透明胶模样的东西贴上去,跟着又撕下来,黏在玻片上,在显微镜下观察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走回苏平身边,摇摇头说:“可以确定,这名死者指甲缝内的皮屑组织,就是她遇害时拼命抵抗,自己抓挠下来的。
而指甲缝中,并没有发现表皮损伤与皮下微血管破裂的情况,可知凶手作案后并没有清理过死者指甲缝,应该是没预料到。
再有,死者表皮紧绷,局部出现尸体痉挛现象,手呈爪状,这种情况下,如果凶手曾经抓住死者手去挠某人的皮肤,肯定会在腕间留下痕迹,包括压痕和指头分泌出来的汗液、油脂等。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名死者指甲缝里的皮屑,就是她抓挠下来的,至少可以证明她遇害的时候,那根断指的主人在场。”
凃仲鑫知道他俩虽然懂点法医方面的东西,但知道的太过粗浅,而且多是经验总结,这段话,尽可能说的直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几个女孩儿的死,会不会与这根断指有关?”苏平问道:“凶手因她们断了根指头,怀恨在心?”
顿了顿,他又问道:“指头断离至今,过了多久,查明白了吗?”
“暂时不好说。”凃仲鑫摇头:“我做过切片观察,发现指头的细胞膜损毁严重,推测是经过冰冻导致的细胞结构破坏——细胞膜内充盈着细胞质,主要为液体成分,而水低温结冰体积会变大,将胞膜涨破。
这种情况下,仅仅一根手指,想推出离断时间有些难,只能通过离子浓度与失水情况推测个大概,实验室那边正在加紧检测,等天亮吧,天亮应该能出结论。”
“还有其他发现么?”荀牧又问。
“没有了。”凃仲鑫说:“之前毒理实验室的勘察报告也发了过来,未见中毒倾向,各指标一切正常。如果想从尸检中得出她们为什么不呼救的结论,恐怕得让你们失望了。
我还特地解剖过她们的颈部,观察过声带及周围组织,未见充血情况,这也排除了她们身体机能出现问题而导致失声的可能。
很显然,她们不出声,应该是有其他主观原因。
当然了,人在极端恐惧,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也确实可能出现手脚麻木、呆滞,不能动也不能出声的情况,有点类似于梦魇,算是一种刺激性、短暂性、一过性发作的癔症。
但五人同时出现这种情况,也站不住脚,不太靠谱,可能性很小。更何况她们还能跑能跳,能转移到天台顶上,按理也不会发不了口出不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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