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凃仲鑫捏着报告,皱起眉头,踱步到了荀牧的办公室。
但在门外,他却停了一瞬。
荀牧似乎在和苏平说着些什么。
……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些鬼话?”苏平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让我再发点光发把热?我看你也不像是会偷懒的人啊,你到底出啥事了,非得在这关头请假,丢下案子啥事儿都交给我?”
荀牧点了根烟,轻叹口气,摇摇头:“你就别问了吧,事情结束了我再告诉你,现在说那么多,没意思。”
“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劲儿?”苏平摆摆手,跟着忽的眉头一皱:“话说我记得你前不久去做了个体检……卧槽,你不会查出癌来了吧?”
荀牧愣了两秒。
“卧槽?”苏平一惊:“啥情况啊?严不严重啊?不是,你……”
“你丫作弊!”荀牧站起身,没好气的说:“你不会真看了剧本吧你?这都能猜中?”
“别给我逼逼叨叨了,什么情况?”苏平皱眉问道:“啥癌啊?”
“原发性肝癌,没到浸润期,也未发现转移,切了修养一阵子就好。”荀牧别过头去,说:
“发现的早,没有大碍,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得靠你多撑着点。我估计自己至少得修养个把星期半个月的,才能回来接手点轻松点的工作。”
“得了吧你,你就好好修养,不用急着回来,支队我帮你看着,放心!”苏平说道,接着又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直接碾灭,说:“抽抽抽,到现在了还抽烟,抽个鬼啊你。
也别什么后天了,你现在就走,一切有我,放心,绝对出不了乱子!”
荀牧摇摇头,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还有心思笑?我跟你讲啊,幸亏不算严重,否则要转移了什么的,想想你老婆孩子!”苏平没好气的骂了两句,随后又翻了个白眼,问道:
“钱够不够?治疗不便宜吧?我这些年还存了些钱,能借你……”
“得得得,放心吧,不需要。”荀牧笑道:“除了单位的医保,我还额外买了商业险和大病险,全覆盖的,经济方面没啥压力。”
“真撑不住就和我说,别不好意思,命重要。”苏平皱眉说道,随后摆摆手:“行了行了,不和你多掰扯,赶紧回去歇息吧,一切有我。”
想了想,荀牧也没有强撑,干脆起身点头说:“行吧,那我去跑跑手续,接下来一阵子,你多看着点。”
“嗯。”苏平颔首。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就见凃仲鑫站在门口,脸色严肃。
荀牧侧目,眨眨眼,问道:“老凃?”
“我都听到了。”凃仲鑫撇撇嘴,默默的将鉴定报告放在桌上,同时轻声说:“你在哪个医院挂的号?”
“军医院。”荀牧抿抿嘴。
“挺好。”凃仲鑫颔首说:“那边的肝胆外科与肿瘤科,在省内确实一绝。我和他们俩副主任关系也不错,到时候拜托他们多照顾着点。”
“谢了。”荀牧长呼口气,然后挤出一丝微笑:“你们聊,我先去吃点东西。”
“吃清淡点,别给肝胆增加负担,戒烟戒酒忌油脂。”凃仲鑫皱眉。
“知道了,放心吧。”
目送他离开后,凃仲鑫忍不住摇摇头:“这老荀,脑袋瓜子里想些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不说,还打算瞒着我们不成?他能瞒到什么时候去?”
苏平跟着摇头,点上烟,说:“事关乎己,难免患得患失,他恐怕也是怕我们担心吧,到时候直接切完了,再来告诉我们结果,我们也不会太紧张。”
凃仲鑫叹口气:“这年头,各种癌的发病年龄是越来越小了啊……老苏你也注意点,老这么抽烟,饮食又不规律,有一餐没一餐的,格外小心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
“放心吧,我现在每年体检两次呢。”苏平笑道:“其实我惜命的很,毕竟舍不得老婆女儿。”
“还是自己多调理调理,早发现早治疗没错,但最好的治疗还是预防。”凃仲鑫又嘱咐道。
“行啦,道理我都懂,放心。”苏平一拉抽屉,说:“看,我这一抽屉的八宝粥呢,要实在没时间吃饭就先吃点垫垫肚子。”
凃仲鑫撇撇嘴。
苏平又说:“不扯那些了,言归正传吧。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我直接说结论吧。”凃仲鑫思忖片刻后,说道:“首先是尸体,结合现场留下的食物残渣初步判定,受害人死亡于十月十号,至今已有八天了,之后又被冷冻了两到三天,于十二号或十三号被肢解,黏连堆砌。”
顿了顿,他接着说:“具体的冷冻时间,现在还没发精确判断,回头我打算做个组织液、细胞液与离子浓度的详细测量,以精确出时间来。”
苏平嗯一声,接着又问道:“那那些饭菜呢?”
“饭菜一共可分为两份。”凃仲鑫说道:“确实像老魏猜的那样,饭菜共有两份:
一份是凶手行凶时,受害人挣扎而导致散落在地的,且这份饭菜是用猪油炒制;
另一份应当是凶手带着受害人尸体回返现场的时候盖在上边的,具体动机不明,用的是棕榈油,且在其中能发现些许钢丝,估计是在附近饭店炒的。”
“饭店?”苏平挑眉问道:“是因为棕榈油么?我听说过,这种油特别便宜,大多数大排档、饭店都在用,但普通家庭用的也不少吧?尤其收入相对不高的。”
“但自个家洗锅的时候往往都会冲洗相对干净,很少能发现钢丝的,而且还不止一根。”
苏平了然,这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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