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跃平从拘留所出来后,赵志康便带了他到郝建办公室坐了一天一夜,麻跃平与郝建还真是一见如故,两人说着说着,麻跃平(他与袁桂香同胞姐弟,一个随父,一个随母亲,麻跃平跟父姓麻)便像完全变了个人,第二天便脱光胳膊,背负荆棘,来到水泥厂厂长办公室去认错去了。
厂长自然高兴,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欣然应允。说来麻跃平也是争气,工作特别主动,有时还主动帮老同志代夜班,也活该让他转运,有一回值夜班,抓住了一个惯贼,从此水泥厂便再没发生过小偷小摸的现象,厂长高兴极了,对于小麻同志的卓越表现大加赞赏,转了正式工,封了个保安队长,工资一下子涨到一千八。
“那要恭喜你啊,麻老弟,一个月当我两个月,来,敬你一杯!”郝建十分高兴,毕竟麻跃平的人华丽蜕变,其中也有他的一份付出,而这付出开了花又结了果,哪个又能做到喜不自胜呢!
“郝哥,你是我的恩人,我想和你喝,可是晚上我要值班,不允许啊!”
“没关系,没关系,”
“要不,我请我姐代喝,郝哥,你看行不?”
“我说你这驴踢的脑袋,出的是什么鬼点子哦!”袁桂香轻嗔薄怒,佯装要打小弟,冯启坤火眼金睛,一眼就识破她丹凤眼里的绽开的朵朵桃花,把手一拍,“好呀,好呀!上阵姐弟兵!不过,让你姐代喝,咱得换个喝法!要不也太委屈了郝主任?”
“冯呆子,你说,这里面又有什么讲究啦!”赵志康这时放下了杯子,刚刚他还准备代小舅抵挡一阵呢。
“你们三个人喝人家一个人,你们一个人三两,人家就得喝一斤,郝主任是你们家贵客,在我们塔山乡,哪有这种待客之道啊,所以我说呢,既然嫂子有诚心,那就要拿出态度,我说你与郝主任喝个大交杯,不知道嫂子你愿不愿意啊!”悠悠说完,冯启坤很是捉侠地瞟了瞟赵志康,又看了看袁桂香。
“愿意!”袁桂香腾地站了起来,酒杯还没拿稳。赵志康还能说什么呢,打掉的牙齿和血吞啊!
“郝主任,兄弟情同手足,妻子如同衣袖,不就个交杯酒么,你上!”
最后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协议的一致结果换成了小交杯,不过你也别小觑了这小交杯,尤其是与袁桂香交换手臂的那一刹间,手臂枕着人家胸前鼓鼓的软软的那啥,今晚想睡个安稳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从赵家出来,还只是八点左右,天气有些闷热, 秋夜的村外,特有一番景色。虫鸣变得很稀少,秋蛐蛐儿是主角,不过也能偶尔听到地里田鼠的奔窜声。
郝建想到了后山水塔,那是他与姚丽群一起呆过的地方,现在她身在茶田,也不知她在那边镇长当得快不快活,顺不顺当?
还没行到坡顶,草坪里已经有一个人等在那儿了。
说是一个男人,其实说是一头赤牙咧嘴的猛兽还要贴切些。这个人是金柱,
这会,金柱背靠在一株松树上,腰间别着一把砍刀,一手拎着一根短棍。
“你就是郝干部?”
郝建此时酒已醒了一半,心念电转,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石铁生的话,于是点了点头问,“你叫金柱,北寨村的?”
金柱嗯了一声,放下了棍子,还把腰间的砍刀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人长得不乍滴,带刀是多余的。
“郝建,你惹了不该 惹的人!自认倒霉吧!”
“金柱,无故打人可是犯法的事啊!”
“没办法,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乡亲们都说你很好,我也不想太为难一个好人,这样吧,我让出一只手如何!”
对于打架,郝建还真是不怕,他本身就出生于武术世家,自有了工作之后,这门绝学已经搁手了好长一时间,说实话,还真希望有一个人陪陪练。本想教育他几句,可是对方太过嚣张,又加上自己喝了些酒,金柱那目中无人让他也来了气。
“你以为跟着郭远东就算个人物啦,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还只是小蚂蚁”
“狗日的,你真是活够了!”金柱一声大喝,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郝建脸上。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说起蚂蚁了,蚂蚁能够钻树,而他是柱子。
郝建也想不到对方如此快,一下跌倒在地。
“金柱,你个狗日的,”郝建慢腾腾地爬起来,擦着嘴角的血,狠笑着对金柱说。
烈性子的金柱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嘴里“哇哇”地叫着,冲了过去,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对郝建一阵拳打脚踢。
郝建才知道,自己的酒的确有点喝过了,手脚总是跟不上意识,不一会就被打在草地蜷缩着,似乎没了知觉,毫无反应。但金柱仍然不肯罢休,一把又将郝建拉起来,抵在树干上。
郝建耷拉着头,没有反应。金柱又抡起拳头:“嗵嗵”两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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