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头脑灵活,会办事,雷时斌这个驻京办主任还蛮称职的嘛!李浩然落下了这样一句话,这让郝建胸口紧了一下,本来想跟他谈谈推荐李梦雪的事,但现在看到他对雷时斌这么欣赏,也就忍住不提了。
还有那件视频门的事,也只有回到家时悄悄告诉原慧,等原慧再去告诉他,效果会好一些。
“小郝啊,看样子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
“没有,李书记,今天你和朱部长谈话,我看我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这怎么行呢,带你来,就是要你经历这样的大场面,你要学习啊!”
“谢谢李书记了,你真是我的好老师!”
朱兴邦是长假结束后八号早晨到京的,前一天晚上就给郝建打过电话,郝建向李浩然汇报后通知雷主任,安排去接站。
八号一大早,郝建又替朱兴邦登记了一个房间,比李浩然的房间低一层。上午,朱兴邦去中组部报到,中组部安排十号由一位副部长送他去上任。九号中午,李浩然在长城饭店请朱兴邦吃饭。
知道他要来北京,很多人早就已经约定要为他践行。朱兴邦显然不想搞得风声太大,将这些人全都推了,中午吃饭时,仅仅三个人,朱兴邦、李浩然和郝建。既然是三个人,也就没有太多讲究,在长城饭店要了一个小单间。
朱兴邦和李浩然共事几个月,彼此大概也谈不上太深的关系。其时,李浩然是领导,朱兴邦是下属,除了常委会这样的例行会议,朱兴邦没有和李浩然见上几次面,更不要说私下交流。现在彼此的关系变了,虽然是书记和非常委副省长,地位差别很大,毕竟不在同一锅里舀饭吃,属于一个大场里的同事了,谈话也就相对坦诚得多。
李浩然说,兴邦呀。我到江南省三年了,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地聊一聊。其实,我心中有一个计划,既要抽时间到全省各地转一转,也要找每个班子成员好好地谈谈心。
朱兴邦说,你刚来上任的时候,我们不是聊过吗?
李浩然说,那不同,那种谈话太官方了。当然,现在你离开江南省,或许,我们今后还有更多的机会交流,也会更放松一些。今天请你吃饭,主要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你践行,二嘛,你在江南省的时间长,对情况比较了解。我希望你临走前,给我一点锦囊妙计。
朱兴邦说,浩然同志你太客气了,我哪有什么锦囊妙计?我又不是诸葛亮。
郝建立即意识到,两位领导所谈的内容,很可能涉及江南省官场的高层机密,自己坐在这里不好,便站起来,说,我去催催菜。
李浩然说,郝建你别急,慢一点就慢一点,我和兴邦同志先说说话。
朱兴邦是原宣传部长,对古阳对郝建是了解的,他说,郝建不错,非常聪明,又有魄力。
李浩然说,可惜呀,现在郝建跟着我,表态的机会也没有,是不是心里很别扭啊?
郝建说,领导身上有学不完的东西,领导这是给机会啊。
朱兴邦说,有一种想法,我不知道对不对,说出来和李书记探讨一下。我们国家的体制是党和政两条线。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体制,最符合哲学精神。哲学认为,世界是由两部分组成的,即宏观和微观。国外的议会制,议会管的就是宏观,政府管的是微观。但国外这个宏观和微观,隔得太远了些,很长时间才开一次会,而每次开会,因为议员太多,意见分歧太大,往往只是吵架,办不成事。结果,这个宏观,成了宏而不观。我们国家的党委制,是一个常设的权力机构,对宏观的管理,非常及时,而且有力,比国会制要优越得多。当然,这也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宏观和微观界线的模糊。毕竟两者都是权力机构,而且,党委的权力远远大于政府,很容易产生跨界操作现象,党委插手政府工作,也就是党委抓微观。同样,政府部门一直都在努力排除党委的牵制和约束,想尽一切办法,控制宏观。这两种情形,往往要看党政一把手,哪个人更强势。
李浩然说,兴邦同志的意思,是不是说,江南省的问题是,党没有管好宏观,而政府也没有管好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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