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初点头,然后带着景元桀的目光看向四周,“你看,这般多的人围着我,在云王府里就这般猖狂。”
“太子你听我说……”一旁永昌侯想插话,可是被太子冷眼一瞧,当即住了嘴。
皇室无亲情,先重国,再重亲,他虽然说是太子的亲舅舅,但是,太子性子太冷,他也少于接触,所以,看了看一旁自己紧闭双眸的儿子,不敢多言。
事情闹至如此,太子再如何,也是要给他一个交待的。
“太子,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就只能见着云初的尸体了。”云初又道,语气还极其夸张。
景元桀目光幽深的看一眼云初,然后又落在永昌侯身上,“侯爷,你要杀云初?”
“太子,冤枉啊,是云初下毒害我儿,我方才逼不得已,只是想找她拿解药。”
“你方才明明就是想杀我。”云初怒道。
“你现在毫发无伤的,何来证据说我要杀你。”永昌侯更怒。
云初闻言,眼梢挑挑,“那你又没看着我对你儿子下毒,何来证据就说是我下的。”
“不是你所下,又是谁下?”
“那方才不是你想杀我,难不成还是我父亲?”
“你……”永昌侯一时失言,气怒的唇张了半天,硬是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景元桀此时淡淡站在一旁,深谭般的凤眸凝视着云初半响,这才看向云初,“你说永昌侯要杀你可有证据?”
云初对上景元桀的目光,微笑着摇头,“没有,刚一听到太子驾到的通报,他那些护卫立马退到一边了,更没伤着我一丝毫毛。”
景元桀闻言,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又偏头看了眼平社紧闭双眸,面色发黑的宋玉,最后看向永昌侯,“那侯爷,你说云初对宋玉下毒,你有证据?”
“这……”永昌侯面色犹豫半响,却是没说话,须臾,似乎想到什么,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这才看着太子,“太子,你处事向来公正,你看,如今我儿就这般躺在这里,大夫说,天黑之时如果没有解药,那毒便会入五脏,到时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我也不想找谁是凶手,现在就想让小儿活着,如果……”永昌侯说到此处,声音一顿,头微低,双手更是拱拳一礼,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若是太子真心要偏袒云大小姐,那我……无话可说。”
靠,你这般委屈是给谁看,云初面上微微恼怒,上前一步,“侯爷,不管是背后有人说什么,我倒想问问,是什么让你如此笃定宋玉所中之毒是我所下,我云初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说以前,就近日,我的声名我自不会漏闻,就算真要对宋玉下毒,还能让你如此劳师动众,耸动所有人围观云王府,我就这般愚蠢?”云初字字反问,永昌侯面色变了变,但是神态没有丝毫动摇,反而道,“举一反三的道理谁都懂,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出其不意,你既然如此说,那不更说明,你就是下毒之人。”
“呵……”云初上下扫看一眼永昌侯,面上一丝讽笑,眸中却是一丝冷意横生,她与永昌侯素来无交集,今日个,她和宋玉之前其实说起算是争执都很牵强,永昌侯爱子如命,她也懂,可是看上去,永昌侯却像是十分笃定此毒是她所下,谁也驳论不得。
云初当即偏头看向景元桀。
空气中,四目对视半响,眸中似有什么东西飘飞而过,又像是没有,然后,景元桀突然对着身旁道,“人来了没?”
“到了。”回答景元桀的不是景元桀身边的人,而是大门口一道温和让人似听到云落花开的般的声音。
季舒轩。
似乎还真没看到季舒轩和景元桀同时站在那里一起过,两人竟能自成一片天地,不分伯肿,一个温暖如春,一个高寒若雪。
云初怔了怔。
而此时季舒轩身后跟着一名仆童,姿态容缓的走了过来,先对着云初微笑,再对着云王爷和永昌侯一礼,然后走向一旁晕迷的宋玉。
神医季舒轩,整个京城谁不认识,永昌侯自然没拦,反而很是希冀的看着他。
云初从头到必注意着永昌侯的表情,永昌侯是真的想给宋玉解毒,父爱溢出,由心而过,作不得假。
不过,云初到底是松一口气,季舒轩出手,应该不是难事。
只是……
季舒轩的目光刚开始还极为平静,半响,温润如玉的眉眼却拧在了一起。
“季神医,怎么样?”永昌侯大急。
云初也上前一步,“季舒轩,别告诉我你都解不了这毒。”
季舒轩回头看向云初,又看向永昌侯,半响,手自宋玉手腕上拿开,摇摇头,“此毒说毒也不算毒,可若说不毒,偏就一味药引,而这药引,世界千百种药材,皆有可能。”
“什……么意思?”永昌侯一脸老脸上满是焦急与疑惑。
云初的心却瞬间沉下。
季舒轩的话说得很清楚,这毒很简单,药引很平常,只要配对了,就可以解毒,可是,也极难,世间草药千百种,别说天黑之间找不出,就算是给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找出来。
而季舒轩此时也和永昌侯解释清楚,永昌侯当即面色一变,手指颤抖的指着云初,“云大小姐,小儿已经如此,不管得罪你何,已算受了罪,还请你高抬贵手,将解药交出。”
云初闻言,眸光一寒,一旁景元桀刚要伸手过来拉云初,便听身旁路十进来禀道,“禀太子,云王府外面,京兆尹和忠勇将军府还有一些大臣都来了,而且……”路十看着满院,声音顿了顿道,“说是,当众下毒,行径恶劣,请太子公正处事。”路十话落,便低下了头。
云初面色紧了紧,来这般多人,搞这般大?这是……在给太子施压吗?施压处置她?
“太子,你不能因为她是你喜欢的女子,就包庇她啊。”永昌侯这时候突然捂着脸,竟然好像是在哭了起来。
哇靠,你以为就你会苦情戏吗,我也会。
云初这般想着,正要开口,却听景元桀对着永昌侯道,“那依舅舅所说,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
闻言,云初一怔。
永昌侯也是一怔。
注意,太子唤的是“舅舅”而不是侯爷。
那是几个意思?
云初心里似乎有不好的预感,心头突然咚的一跳。
“我不敢妄下乱语,但只求太子,给我一个交待,该有惩罚就要有,也莫得让群臣说太子失了公允。”半响,永昌侯突然道,看似让太子处理,可是却已经在给太子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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