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一袭淡绿罗裙,素雅又不失秀巧,肤白貌美,美眸轻闪,红唇微吐,就像是一只待开的粉百荷,柔怜却又引人芬芳。
不过,送汤?云初有些意外。
云初眼底光色动了动,这才走出屋外,看看云花月身旁,端着汤的丫鬟,微笑点头,“正好肚子有些饿了,没曾想花月妹妹还真是个解心的人儿。”
“姐姐过奖了,我也就整日里弄这些东西了。”云花月这才提着裙摆,带着丫鬟,亭亭袅袅的走进了院子,其身旁的丫鬟也知事,对着云初微微一礼,便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云花月这才走上前来,亲自揭开食盒,拿出来,给云初倒上,“方才还有些烫,现在就应该正好,这十锦汤里面,我还特意放一红枣,莲子,东西不多,可是配上新鲜的青笋和各种鲜蔬,再以鸡汤熬制,想来,一定能合姐姐胃口。”云花月说话间,便将已经盛好的汤递给云初。
云初看着那青瓷小确定盛着的鲜滑又清爽的汤,微笑,当然合了,方才在院子里她就闻到香味了。
“小姐,你看这汤,要不要再凉上一凉。”一旁知香见此,却是上前一步,她实在不觉得,三小姐会这般好心的送来汤。
云初却是对知香摆摆手,“不用,我看也还好。”这话里潜在意思,自然就是,无毒,她心里有数。
知香这才退了下,便是到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心微微悬着,当然,情绪也掩得极好,并不叫云花月看出。
“姐姐这丫鬟真贴心。”云花月看一眼知香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云初微笑,“妹妹的丫鬟也不差。”
云花月微微腼腆的笑笑,其身旁的丫鬟也禁而不言。
云初这才端起汤,刚喝了一口,眉心便不被让人察觉的轻微一蹙,心头微惊。
她喜汤,却不喜汤里有姜,而王府里所有的汤,都自带姜,她为了不让人寻到半丝由头现话柄,并没有特意说明,只是每一次,都让知香将带着姜汁的汤倒进花盆中,这事,她可以清楚明了,就连知香每每倒茶,也只是以为她不喜这个十锦汤,而并不知,是她不喜里面的姜。
换句话说,是她本身,对姜过敏。
可是,今日云花月这亲手熬制的汤里,竟然没有姜汁,是碰巧,是故意,还是……
“哦,对了,因为我不喜姜汁,故而所做的汤里,也没放,如果大姐姐不喜,下次花月一定记得。”云初刚喝下一口,云花月忙道。
云初闻言,收起思绪,却是点点头,“对了,花衣妹妹,之前听说你常去忠勇将军府,你以前和忠勇将军府的三小姐很相熟吗?”云初一边喝汤,一边状似闲聊般问道。
云花月看一眼云初,眸光一瞬飘闪,掩下,这才道,“也就是一个碰巧,与当时还在世的三小姐比较投合而已。”
“哦。”云初看着云花月,眼底深处暗光一闪,却是道,“辛苦妹妹了,你接秀侧妃回府,也是辛苦,还要亲自下厨熬汤,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
“好,那我也不打扰姐姐了。”云花月微微一礼,这才极其乖巧带着丫鬟离开。
看着云花月离开,云初这才走进了屋子,对着暗处吩咐,“查云花月。”
“是,属下这就去查三小姐,一定将她这些年的事迹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云初却突然手一拦,“不是查她。”
“那……”暗卫不解了。
“去查忠勇将军府大半年前已逝的三小姐。”
暗卫有些不明白,可是看着云初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当下退了下去。
知香和奶娘紧跟着进屋,便见得屋内人影一闪,她们自然知道是暗卫,原本想再问什么,可是见得云初面上隐浮起的疲惫之色,知香和奶娘对视一眼,还是先退下了。
……
云王府的青石小道上,云花月在前,其丫鬟在后,终于,那丫鬟忍不住开口,“小姐,奴婢不懂,你今日给大小姐送汤是哪一出,是想试探她是不是怀疑你吗,我看大小姐喝汤喝得很自然。”
云花月闻言,面上闪过一抹极淡的讥嘲,“很自然吗?不见得吧。”
“……”
……
知香和奶娘退了下去,屋里顿时又安静下来,窗外飘来茶花清香,让人更觉精神放松。
云初目光沉凝几瞬,这才伸了个懒腰,便直接朝着内室而去,走了几步,却顿了下,然后看向窗外,眸光出现一丝疑惑,须臾,又收了回来,凝神细思着什么,这才又向前方走去。
总觉得四周有些古怪,可是,静神凝听,又没什么异常,就连暗处兰姑姑的气息也没什么特别变化。
兰姑姑的身手,她信得过,当下面色缓下,直接掀开珠帘。
可是刚走了一步,整个身体都是一僵。
“云初小姐,请别介意,上面要见你,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万一你挣扎,伤着动着,我们不好交待。”与此同时,身后紧随着传来声音。
云初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对方虽然这般说,却是没给他任何可以动的机会,不过瞬息之间,对方便错过兰姑姑,无息闪入,甚至现在,她的暗卫竟都无丝毫察觉。
“是谁派你们来?”云初也不慌,开口就问。
“该知道时,云初小姐自然知道,得罪了。”只听对方话一落,云初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远远的,兰姑姑看着云初被人带走,却是定在暗处,不可动弹,而她的身旁,同样也站着一名与之年龄相差无几,面上无任何表情的女子,不过,却是名妇女。
“没想到太子竟让你来保护这云王府大小姐的安全,在意可见一般,难怪,上面要让我来。”
兰姑姑目光这才自云初消失的地方收回,面色森寒的看着面前的妇人,“既然知道太子在意,上面还如此做?”
“我只是听命行事,其他,我不管。”那妇人道,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一个发声的机器,搅动着齿轮,更甚至于所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是同一个频率,在这阳光午后,漱漱响起,叫人听了心慌。
兰姑姑看着妇人,好半响,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云初若伤分毫,太子必当诛杀万千。”
“太子心冷,何时这般有感情了。”那妇人冷笑,冷笑的语气,实际上,面上五官,表情都没有动过分毫。
兰姑姑没说话,只是偏开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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