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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位跟着好友来的小道士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长得这么唇红齿白的青年,肯定是个骗子,自己的好友肯定是被他骗了,道士不都在道观待着, 怎么可能会去读书?
但没有想到青年看到一堆被肉球快要挤扁人时, 一脸淡然, 甚至还津津有味喝奶茶。
哪怕即使知道青年是骗子, 就凭这淡然的表情,也让雷炎高看一看。
“你什么发现你小叔叔中邪?”
“大概一个星期前, 之前我小叔还能吃下饭, 到后来,他身上的肉球越来越大, 无法正常行走, 只能靠营养液维持。”
陆似锦戳了戳肉球, □□弹弹的,很像果冻, 就是样子有些丑。
陆似锦偏头,看到被肉球挤压, 只露出鼻孔和一只眼睛。
此时的雷春睁开眼睛,他喉咙还是肿的,堵住了喉管的声带说不出话, 只能用一只眼睛看着陆似锦发出祈求般地呜呜呜声。
肉球像是很重, 将雷春压在下面,只要他稍微激动一下,累得大口喘气。
他往雷春身上一按, 肉球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里面好像是水之类的液体, 只要稍微戳动就能听见里面发出液体撞击肉-壁的声音。但肉球表层是一层薄薄肉膜,覆盖着黑色的血管。
陆似锦凑近细看,那不是黑色的血管而是一只只黑色甲壳的小黑虫,在薄膜中爬行。
他听到的声音,并不是肉球里面的液体,而是它们爬行时发出的声音。
陆似锦嘴唇微动,手中结印落在肉球上,黑色的甲壳虫瞬间僵硬住,停下爬行的速度,原本呼吸困难的雷春松了一口,他头一次觉得呼吸是如此美好。
陆似锦收起手,问,“你知道,你小叔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做一些行为举止异常的动作?”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他除了古玩店一般都不怎么出去玩的。”雷炎仔细想了想回答陆似锦。
“呜呜呜~!”
雷春一只眼睛急切盯着雷炎,他想挪动身体,但身上的那些肉球成了他的阻碍。
陆似锦低头看了眼雷春。
雷炎也看到小叔叔激动的眼神似看着他又好像不是。
陆似锦看到雷春的眼神使劲朝外口瞧。
他之前进门就发现卧室门口显眼的青瓷瓶子,他指着雷炎身后一个青瓷瓶问:“这瓶子哪里来的?”
雷炎转头一看,突然说道:“哦,这是我小叔叔买的青瓷瓶,听说是什么西汉稀有瓷器............”
他停顿一会,突然拍腿大叫,“我想起来了,十几天前,有个人抱着一对双耳粉彩青瓷的古董瓶子来找小叔叔。那瓷瓶很特别,碗口小,脖子细,肚子大,黑底,关键是一对,我小叔叔见猎心起直接花了五百万买了俩,一个他留在店里,一个他自个拿回家。原本店里那个是想用给我的爸的,但我爸没要,说他对这些瓷器的东西欣赏不来。”
陆似锦笑得意外不明,“得亏你爸欣赏不来,不然就跟你小叔一样了。”
雷炎被陆似锦的笑脸一激,脸色猛地一白,心中不由庆幸自家老爸对瓷器不感兴趣。
陆似锦拿起青瓷瞧,瓶身有一种细腻顺滑的触感,像是摸人的皮肤似的。
瓶身用靛青色彩描绘,两耳是亮眼的粉橘,似新鲜的血液慢慢流下瓶身,靛青的纹路慢慢走向瓶底。若盯着青瓷的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原本古镜破苔的漂亮纹路上,逐渐形成一只表情狰狞的恶鬼。
用手轻敲,青瓷腹部会发出类似粗粝尖锐的尖叫声。
‘明如镜,青如天,声如磬’这是种花家用文雅温柔的词语来形容烈火中出身的青瓷,可是这只青瓷瓶却给人一种灰暗压抑的感觉。
“小四这个青瓷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吐完回来的胡若轩说道。
“听说过人翁吗?”
.............
某处偏远山区,泥泞的山路中一辆摇摇晃晃的大货车行驶而来,吱呀一声,大货车停在一处交叉路口。车门开后,从车上下面来几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青年长得白胖喜人,手中拿着一个八卦盘,正低着念叨什么,和其他三位精瘦神情清明的道士比起来他更像是个穿了道士袍不像道士的人。
雪后的清晨,原本坑洼不平的羊肠小道结了一层薄冰,一踩一摔,对于三个有基础的武学来说,不是难事,但对于刚入门的诸圆来说,这就是一条坎坷路。
要不是两位师兄搀扶他,他直接想团成求滚下去。
这是诸圆历练的最后个任务,也是最远最难走的路程。
大概行走了两个小时,一行人来到一处炊烟袅袅的山村路口,迎面而来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李道长你们可算来了。”村长对李一川一行人毕恭毕敬。
李一川带着陈芽、张青等人走进了村里。
村庄总共有一百二户人家,家里差不多都是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却很少见,主要是因为村庄经济收入不稳定,加上交通方便后,更多年轻人更愿意去城市工作。
一条小溪将村庄一分为二,村长领着他们从石桥上去村子对面,那里有本次任务的重要线索之一。
跨上石桥那一刻,李一川瞥了一眼溪流。
清澈见底的溪流中,河底石头中掺杂着一些白色的骨头,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
村长人老但眼睛很精,只是李一川多看一看小溪,他连忙解释。
“小槐溪上游有家屠户,他喜欢将牲畜的骨头扔河里,我已经警告过他好几次了,但他就是不听劝,老头子我也没辙。”
“村长不必多想,我只是觉得小溪过分清澈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诸圆看花眼了,他总觉小师叔说完这句话后,村长的脸色有些僵硬。不等他看清,村长脸上又挂着慈善的笑意,走在前面领路。
“前几日我儿子来从市区回来,我把村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就将委托挂上去,没想到李道长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此时正直冬季,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诸圆望着一排排形似人的柳树,心里想:这些柳树长得太像人了吧。
随后,诸圆跟上师兄们的步伐,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柳树上一个个像是瘤子的疙瘩里面,迅速鼓起起来,像是一张人脸嘶吼着,只在下一秒恢复平静。雪覆盖了柳树也覆盖了青山以及炊烟袅袅的房屋,大学中像是一副水墨画。
“咱们村年年上香拜佛,按理说更没有得罪各方神仙,怎么就染上这个怪病呢。”
“村长你说的怪病究竟是什么?”
村长神色戚戚,只摇头叹息,并没有给诸圆答复。
张青和陈芽互相对视一眼,双双勾住诸圆一只胳膊,将他拽到后面,只有李一川和村长走在前面,有一句每一句的交流。
陈芽小声问诸圆:“小师弟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诸圆一脸懵逼摇摇头,“没什么感觉啊?”
张青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村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诸圆还是摇头。
就在两人失望的时候,诸圆说话了,“不过我觉得村长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张青、陈芽眼神一亮。
果然天生阴阳眼就是好用!
村长领着李一川等人来到一家盖着青瓦的房子面前,这种房子是采用两偏一正的房屋构造建的,左右是偏房,当做厨房和猪圈,正房是人住的地方。
村长敲了敲木质的大门。
“大柱他媳妇在不在家?”
“谁呀?”那人打开房露出一张女人的侧脸,“是村长呀,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几位是我专门请来给大家伙看病的先生,大柱最严重,我带他们先来看大柱。”
那女人听到后,眼神一暗,似乎更不想开门。
“村长,我家大柱只是感冒,并不是得那种病。”
村长笑容瞬间冷下,冷声说道:“你个恶妇,就担心大柱死活,是不是想着大柱病死了,你好远走他乡?!”
“我不是............”
李一川看着村长突然变脸,大声斥骂女人,连他这个道士都听不下去了。
“村长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村长朝李一川赔笑道:“李道长有所不知,这个女人自从去了外面后,就有了别的心思。她巴不得自己的丈夫死快点呢。”
诸圆抬眼对眼女人的眼睛,痛苦、挣扎、孤寂,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一丝轻佻不耐的感觉。
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唯有一点解释,为什么村长随意侮辱她,她竟不反驳,真是奇怪的女人?
“快点开门!”
女人似跟村长辩解一次就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的表情挣扎,听到村长接近嘲讽的话,随后默默将门打开,也露出另一半猩红狰狞的脸。
那一半的脸呈现红褐色,能看到皮肤里面血红的肌肉组织,沟壑不平,坑坑洼洼。
诸圆一进门就被这张脸暴力一击。
村长连忙解释说道:“让诸位受惊了,大柱他媳妇原本不长这个样子,前些日子发生一场大火,她是那场大火唯一活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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