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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小当家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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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灯谜来自百度。

第121章 第一二一回

见皎然眼神来回梭巡,凌涵以为她是畏惧凌昱在场不好表态,急忙忙替她宽心道:“皎然姐姐,不用看我三哥哥脸色,他不帮我,难道还不许我找帮手呀。”嘴里说着,已经拉着皎然的手走到灯下。

皎然眨了眨眼睛,被这姑娘的脑回路给逗得咧开嘴,这一笑,因见着凌昱在场有所凝固的气氛,顿时又活了起来,彩絮儿见凌涵拽着皎然往前走,上前抱过皓哥儿这坨丸子,和陶芝芝一道逗着他玩儿,一边跟在身后。

凌涵这个大朋友的眼光比皓哥儿这个小娃娃着实高出不少,好东西见多了,寻常花灯是入不了国公府千金的眼儿的,凌涵看中的是一盏百物机关仙女灯,也是走马灯的一种,蜡烛一燃,灯笼上的小木窗打开,可见灯内仙女飘转,机关甚密,比皓哥儿的螃蟹灯要费功夫,谜面自然也不是一个水平。

“四面山溪虾戏水。”凌涵拉着皎然,兴冲冲把谜面念了一遍,比出一根手指:“打一个字,然姐姐你想想看。”

四面山溪虾戏水……皎然略仰首微吟,嘴里念了一遍“山、虾、水”,便低头朝凌涵道,“可是一‘思’字?”

凌涵就跟接了烫手山芋一样,想也不想,片刻不肯藏,抛向旁边的小厮:“小郎君,可是解为‘思’?”

小郎君拱手一贺,凌涵连忙摘下彩纸,生怕被其他人抢先一步撕去,待到把百物机关仙女灯收入囊中,才后知后觉想起:“这是为什么呀皎然姐姐?”

皎然展颜一笑:“四面山溪,四个山则为田,虾似勾,戏水则为心,合起来便是‘思’字啦。”这谜面其实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倒也不难。

凌涵受教地点头,不忘朝凌昱狡辩,“三哥哥,这谜面其实也不难的,只是我一时想不到罢了。”面子这东西嘛,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好歹能拾回一点是一点。

但凌昱明显是个不肯配合的哥哥。

“那‘来人竟是蓬莱客’,打一字,你再猜猜。”凌昱随口念了下首一盏花灯的谜面,果断掐住他这位五妹妹的七寸,若非奉母亲之命看着她,凌昱惯不爱往这些热闹处凑。

凌涵登时被噎住,小兔子般耳朵一垂一闭,晃晃悠悠看向皎然和她东扯西扯,假装没听见凌昱的话。

说话间,凌涵的小姊妹陆陆续续各自赢下小花灯,朝这边走来,皎然见状,向凌昱和凌涵做揖拜别。

这些高门贵女平日难得出门,今夜趁着上元节的东风,在御街的常喜楼订了三楼包厢,临窗鸟瞰全城,近能见皇城下的百家花灯,远可望千灯如龙的大街小巷,京城盛况尽收眼底,美轮美奂。

不仅常喜楼,此处离皇城近,各家酒楼的雅间包厢没点能耐提前半年都订不到的。皎然眼尖看见许多着华服的贵女从四面八方被拥簇走来,大家观完花灯,都要往前头去凑皇家的热闹了,她不想聚在一众贵女中分外突出,便只好先行一步。

“谁说我猜不出的,三哥哥不要瞧不起人,谜底是‘山’。”皎然走后,凌涵傲娇地仰起脖子,很有底气地打开耳朵,重新接过凌昱的话。

凌昱嗤笑,冷冷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是‘山’?”

凌涵又被噎住了。好家伙,皎然临走前只在她耳边说了谜底,没跟她说为何是“山”呢,一时呆若木鸡。

“涵姐儿,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凌昱微微皱眉。

凌涵顿感委屈,蔫了吧唧地拉着凌昱的袖子道,“三哥哥,老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可能就是这样的女子呢。”

想想府内给凌涵请的女大家,凌昱轻轻扬开凌涵的手,把袖子抽了出来,“无才者何以见德?我们家可不兴‘女憧憧妇空空’之流。”

凌涵虽然天真懵懂,但却机灵着,她在凌昱面前素来能屈能伸,知道这个机灵抖错了,当即就对着手指拉下脸垂首认错:“三哥哥说的对,是阿涵的不是。老祖宗也说了,我们家祖辈都是将帅世家,上沙场不怕抛头颅洒热血,若是男儿马革裹尸,女子在内也要能扛起举家之担,自然也要知书明理,我以后会好好听夫子讲课,明年再来,我铁定能猜出来的。”

其实凌昱哪会因这事儿真跟她置气,凌涵也是明白着,于是又摇了摇凌昱的手臂,可那谜底,她现在确实解不出来啊。

不过她很快就有救星了,秦芸方才就站在对面,走过来时听到话尾,模糊间还看见皎然好像出了不小风头,便不甘示弱地想在凌昱面前博好感:“蓬莱乃仙人居所,蓬莱客是‘仙’,山字加人便是“仙”,所以打一‘山’字。”

秦芸笑靥如花,眼中却难掩得意,看向凌昱问道,“你说是不是呀,凌昱哥哥?”话是这么问,其实早十拿九稳,若非知道谜底,秦芸也不会平白说出来在心上人面前出丑。

凌昱只微笑颔首,十足十的贵公子模样,好似周遭的闹哄哄都同他无关。他还有事,自也没法再看顾凌涵,只侧头朝府中小厮吩咐几句,便抬步离去。

高俊的背影融入人海,秦芸瞬间换了个嫌弃的面孔,看往皎然离去的方向。

今日那人片粉未沾,与前几日在四季园所见相比,平添几分弱柳柔婉之感,不由让她想起母亲说过的话,那些小家碧玉的狐狸精最会用这一套狐媚男子,假作淡雅无华,实则心窍比谁都多。

可怜皎然也是惨,莫名就被安了个狐狸精的名号,只是一旦瞧不顺眼,如何做都不对。

凌涵顺着秦芸的视线望去,只看见来来往往的人流,不解地问,“芸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秦芸收回视线,见凌昱早就消失在人海中,拉了拉凌涵的手悄声问道:“涵妹妹,你可有觉得方才那小当家在勾着凌昱哥哥?”

秦芸和凌昱压根不熟,便只能从凌涵这边入手。

奈何凌涵这姑娘七窍里情窍还未开,压根不知情为何物,只顾着玩手中的花灯,心不在焉地道,“怎么会,芸姐姐定然是想多了,他们都没说上几句话呢,就跟你和三哥哥一样。”

凌涵这姑娘口直心快,说话也是扎心。

“可是我瞧着凌昱哥哥总时不时在看她呢。”秦芸将信将疑,不知应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人一旦有所偏爱,明明知道是凌昱在看皎然,也愣是能自我解说成是皎然在勾着凌昱。

听见这话,凌涵停下手中的动作,脆生生一笑,“那更不可能了,灯火璀璨,芸姐姐定是看糊了眼,三哥哥那是在看我顺便扫过然姐姐的。”

凌涵哪懂那么多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和儿女旖思,秦芸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再多问。

秦芸来时看见皎然,皎然去时自然也看见了秦芸,但今日再见秦芸,皎然心中已有了不同的滋味。

不管秦芸心中所想如何,是明恋亦是暗恋都好,可皎然清楚这位姑娘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凌昱娶谁都不会娶秦双的女儿。

前几日在白矾楼时,皎然虽心里克制不去想在四季园听到秦芸说的话,但她非圣贤,情绪包得再好也难免遗漏出来,凌昱亦非木鱼,不知他如何打探,竟知晓了秦芸在院中所说的话。

不过这也是皎然推测出来的,凌昱没有同她提起秦芸,但却从另一边让她知道了,秦芸的算盘永远打不响。

那日在回程的马车上,凌昱忽然提到,“秦双此人,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本吃了几盏酒,软在凌昱怀里的皎然登时精神得直起身子,“什么意思?”这样意犹未尽的话,最勾人了。

凌昱看怀中的女子娇颜酡红,从箱笼中拎出一个水囊递到她手中,里面是温温的解酒汤,而后淡淡道,“当年在战场上,我父亲死得有些蹊跷。”

彼时凌昱和薛能亦在战场,领了秦双的命令带军偷袭敌后,偷袭是成功了,但回来时父亲早已跪倒在地,鲜血在胸前凝成一片深红。战死沙场不足为奇,凌昱也练就丈夫有泪不轻弹的本领,毕竟为国捐躯的,不止他父亲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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