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沉微微挑眉,无视沈从良的指责,又说:“还有,昌弘化的右手手指是不是断了半截,尸体脖子上的掐痕很奇怪,这一点也可以——”“你还去关顾了尸体?!”沈从良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我说你……你是不是觉得整个警局除了你邢沉就没人能派得上用场了?”邢沉摸摸鼻子,说:“我这不是闲不住吗?再说,我休假不用管其他事,才能心无旁骛地去查您说不是?”遂站起来,笑说:“沈局,忙完这个案子,我还真想申请休假一段时间。”“干嘛去?”“追个‘女朋友’。”沈从良一愣,嘴角慢慢地挤出一抹哼笑,“那你这假我得考虑考虑,你那样的短时间也没人看得上你。”邢沉:“……”他站起来挥了挥手,“今晚我就不留了,再见。”“不是还有一个要审吗?”“我是病人。明天再说。”沈从良嗤之以鼻,心说病人有你这么到处蹦跶的吗?邢沉走后,吴助理走进来,问:“局长,沈照正在审那个黄怡乐,您要不要过去看看?”“不去了,这臭小子都瞧不上的,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沈从良把被邢沉捏得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助理,“去查一下,尽快。”吴助理:“是。”邢沉驱车回了宿舍,把车停好之后往楼上一瞄——五楼还亮着灯。不知为何,邢沉莫名地有些心虚,他中午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答应人家好好休息并保证一觉睡到明天天亮,结果人项骆辞刚刚出门去上班,他后脚屁颠屁颠地也出门了。不过……项骆辞那会去上班了,应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的门——邢沉宽心地想着。这么一自我疏导下来,邢沉果然觉得良心得到了慰问,三两步跑回宿舍,换了套干净的睡衣,然后奔上五楼。邢沉在项骆辞宿舍门外深吸了几口气,瞅见门缝下面还亮着灯,这才抬手准备敲门。但这只手迟迟没有敲下去——见了人该说什么呢?若是聊到案子的事情我该如何说?死者伤口上的特殊处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过?六指的掐痕,连一个助理都看得出来,他怎么会看不出?一系列问题砸下来,将邢沉那只手压得仿佛千斤重,最终他还是收了手,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晚安,走了。房间里,项骆辞听到声响就跑到了门边,通过猫眼看到外面那个人的反应。见邢沉掉头离开,他的唇角抿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缓缓地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发现了,项骆辞心里说。他到底,还是对我有了戒备。从助理小郭说,邢沉重新来看了尸体,说好等他下课,中途突然离开,项骆辞便知道,他可以隐藏起来的线索,还是被发现了。罢了。他迟早该知道的。良久,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项骆辞才推门走出,他走楼梯途径邢沉房间门口,在那驻足停留半晌,才离开。-晚上十一点多,热闹的城市渐渐变得安静。项骆辞站在公寓外边的树下,看着前面盯梢的便衣警察,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没有接通。汤冉铁了心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不能让她们继续这样下去了,项骆辞心想,就算昌弘化再该死,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把她们牵扯进来,不值得。项骆辞将手机收起,压了压帽子,悄无声息从旁边的小道走了。盯梢的孙铭打了个眼颤,说:“南哥,刚刚是不是有个人影飘过去了?”宋克南被吓得一个激灵,从车前镜扫了眼,“你亲眼看到的?”孙铭迟疑地摇了摇头,“可能看错了。”“……”宋克南强忍着眼睛的酸涩感,说:“你先睡会,后半夜再换我。”“不用,我年轻,可以熬。您先睡。”宋克南幽幽地说:“睡你的!”孙铭:“……哦。”-越往巷子深处走,就越安静,很偶尔才传来几声犬吠。项骆辞熟稔地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找到了昌弘化的住处。因为这边没有路灯,当所有房屋都闭门关灯之后,整一片都陷入了沉沉的黑暗里,只能借着稀薄的月光,勉强看得清路。项骆辞从厕墙翻进院子,身子轻盈利落。院子里堆着纸箱,几只老鼠在里边钻进钻出。“……”项骆辞捏了捏口罩,轻声走向窗边。他从后腰摸出一把刀,眼神透出一丝冷漠和狠厉,正要推窗瞧瞧里面的动静,突然“啪”的一声,一个石头丢了进来,直接砸中屋子的铁门。项骆辞脸色一变,迅速地侧了侧身子,躲进纸箱旁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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