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岳却还有话说:“对了奶奶,请大师帮忙破解我的这个问题,肯定要给不少辛苦费吧?我马上就打几百万到你的卡上去,您老人家随便用,不够再跟我说。”
“不需要!”一提到钱,奶奶顿时又精神了起来,“你每个月都给我那么多钱,我根本就花不完,再别给了,你自己留着做你的生意去。况且请大师帮忙也是不需要钱的,高人才没那么俗呢。”
“……这年头还有那么‘脱俗’的高人吗?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沈岳失笑摇头,又说:“至于钱的问题嘛,您老人家就不用担心了,随便花,千万别省着。”
“好好好,知道你有钱,我随便花行了吧?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
“呵,没问题,您老人家买三碗倒两碗都行!”
说到这里,沈岳话锋忽转:“对了,说起有钱,我又想起一个事儿要问问您,其实我们家祖上也不简单吧?就说一直挂我脖子上的这个祖传玉佩吧,奶奶你还记得不?您猜猜它值多少钱?”
“什么值多少钱?祖传玉佩?啊是那个……你该不会把它给卖了吧?!”沈奶奶大吃一惊,顿时又急了,甚至比沈岳之前说要向某人表白的时候还要更着急些。
“还没卖呢,奶奶您别着急,听我跟您说说——”
沈岳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是这样的,有个富豪认为这枚玉佩不简单,想要买回去研究研究,我说这是祖传玉佩,他就出了个八位数的超高价,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真是让我挺心动的——所以我就想问问您,这玉佩能卖不?”
“卖个鬼!”一向好脾气的沈奶奶猛地爆发了,“祖传玉佩你都想卖?有本事你马上到我跟前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咳,”沈岳故作委屈道:“祖传玉佩也就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嘛,除了纪念意义其实也没多大的价值,怎么就不能卖了?其实我找人鉴定过,这块玉没什么稀奇的,估价也就值个几十万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富豪吃错什么药了,居然溢价百倍!这样的冤大头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错过一次后悔终生啊,您说是吧?”
“是个鬼!你才是冤大头,这玉佩有多宝贵,你根本想象不到!”
“咦?怎么个宝贵法,您给我说说呗?”沈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
在沈大总裁的殷切期盼下,电话那头的沈奶奶默然片刻,忽然打了个哈欠,说:“哎,我好困啊,要睡了,晚安!”然后电话就断了。
第13章 家长
沈岳无语的看看暗掉的手机,只得重新再打电话过去,可奶奶却是怎么都不接了……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任性,乖孙也是醉了!
总算经过沈岳的不懈努力,奶奶终于还是回了条短信过来,让他找个时间回一趟老家,保证到时候就告诉他所有的事。此外,奶奶还严厉地批评了她的乖孙:不要再打电话啦,奶奶真的要睡啦,晚安!
沈岳笑着回了个晚安,也准备洗洗睡了。同时还把回老家看奶奶的事提上了日程,并在心里计算着什么时候带好基友回去见家长比较合适?怎么也要先把好基友的名分给确定下来吧,于是问题又回到了什么时候表白表白表白呢……
想着想着,沈岳就握着他的宝贝玉佩进入了梦乡。
却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沈岳就先见了家长:闻杰的妈妈来了。
话说在这个星期六的早晨,沈岳本来还打算多睡一会儿,以慰劳一下在近几天里饱受刺激的自己。结果却是在不到七点的时候就被闻英打来的电话给闹醒了,然后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起床开车去宾馆接上了小妹子,又往机场赶去——
“抱歉啊沈总,哥哥的朋友我都不怎么认识,想来想去还是只能麻烦您了,这么一大早的……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不需要跟我客气,这本来就是我该管的事,更何况我也是你哥哥的朋友啊,所以你找我帮忙就对了,以后再有任何事也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沈岳对闻英的态度那叫一个温和友善,差不多就是把她当自家妹子看了。而或许是因为睡眠不足,他脑海里还在各种意识流:找什么哥哥的朋友啊,都是些不怎么靠谱的小年轻,能担什么事、帮什么忙?终归还是我最靠谱了,哥哥的好基友,值得信赖!
“——沈总您真是个大好人啊!”便在这时候,小妹子很上道地来了一句赞,收到好人卡的沈大总裁顿时就满血满蓝、精神抖擞了,睡眠不足也不算个事儿了。
就这样,他们顺利地到达了机场,由于闻妈妈的航班还没降落,沈岳就带着妹子先去吃了点东西。
不多时,两人刚填饱肚子,闻妈妈就到了,闻英小跑着迎上去,才说了没两句话,一提到她哥哥的事,就忍不住扑进妈妈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过极了,却也再一次证实了沈总考虑事情果然周到:先让妹子吃点东西补充些能量,以免哭着哭着就低血糖晕过去了,那就不好了……
闻妈妈倒是没哭,虽然双目红肿、神情憔悴,她的背脊却仍旧挺得笔直。从她的样貌上依稀可以辨别出闻杰闻英兄妹俩的模子,但她的气势却明显要比儿女们强大太多:沈岳第一眼见她,就知道她是个女强人。
“阿姨您好,我是华飞物流的沈岳,是闻杰工作上的领导和生活中的朋友。对他的事我感到非常遗憾,个人愿意全力帮忙,公司也会对整件事负责到底,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当闻英妹子的哭声渐低、悲伤宣泄暂告一段落时,沈岳便向闻妈妈做起了自我介绍。
不知是因为某只阿飘正在自己的玉佩里睡着,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场关于克妻的话题讨论,使得沈岳在闻妈妈的面前总感觉有些气短,表现得颇不自然,几乎把他往日里淡定从容、游刃有余的气质风度都给丢掉一大半了。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样,反倒给闻妈妈留下了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她是知道沈岳的一些基本情况的,本以为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年轻人能在短短几年内取得这样大的成就,必定是很有城府的,但看沈岳在她面前的这副局促模样,至少可以确定他对闻杰的故去是真的心有戚戚,而不是在玩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的那一套,这让她这个痛失爱子的母亲稍稍感到了一点安慰,至少她的儿子眼光不错,跟了一个好老板,在生前不会受多少委屈,死后也可以得到安宁。
“非常感谢沈总的这份心意,有劳了。”闻妈妈朝沈岳点了点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以示礼貌。而沈岳则是立即上前帮提行李,又收获了闻妈妈赞许的目光一枚。她低头抚了抚闻英的背脊,然后就揽着女儿、跟着沈岳一起往机场外走去。
上了车以后,闻妈妈见是沈大总裁亲自开车,心里更是觉得这老板真是不错、很有人情味——“也是阿英不懂事,来机场接我哪用得着劳烦沈总呢?真是太让人过意不去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真的不用跟我客气。我要是不来,才真的会过意不去呢。”
说完这句话,沈岳就认真地开起了车,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非常能够理解闻妈妈此时的心情,那必然是十分悲痛和压抑的,但性格使然,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失态,就是再怎么勉强也要维持住一些基本的尊严——从这一点上来说,她跟沈岳其实颇为相似,心灵的强大让他们习惯于独自一人舔舐伤口,而在他们的眼里,旁人的同情和怜悯只会成为伤口上的盐,并不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益助。当他们默默承受剧痛的时候,唯一所需的,只有理解。
所以一路上,沈岳都静默着,这是一种无声的体贴。
到宾馆放好行李以后,不出沈岳所料,闻妈妈也是立即要求去看闻杰,于是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又赶去了医院,直奔太平间。
又一次见到了闻杰的尸体,沈岳的神情还是一样的肃穆,但心情却已没有上次那么沉重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好基友肉身虽死,灵魂犹在,正以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存于世间,沈岳誓要掘出这其中的一切隐秘,熊熊的斗志驱散了他的悲伤。
闻英的表现也比上次稍好一点,虽然仍是泪流满面,哭得停不下来,但还记得要安慰她的妈妈,作为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娘,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至于闻妈妈,在看到闻杰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落了泪。但她的胆量显然比闻英不知大了多少倍,再加上无论闻杰变成什么样,也总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她不仅不会受惊退后,反而还扑上前去,一寸寸地看遍儿子最后的模样……离开太平间后,她稍稍冷静了些,便向沈岳问起了事故的具体情况。
对此沈岳早有了腹稿,他深知面对闻妈妈这样的女强人,既不能大包大揽地说“您什么也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同时也要顾及她当前的承受能力,于是沈岳便清晰扼要地把整件事的流程都汇报了一遍,包括交警方面具体会在什么时候出具责任认定,什么时候就要开始去跟肇事方协商民事赔偿,以及肇事方的底细等等等等——这些情况,之前沈岳都没跟闻英提起过,因为他知道小姑娘应对不了,无谓让她烦扰;也没跟他的家养阿飘谈论一二,因为生和死的界线摆在那里,说这些没意义,还不如让闻杰多乐一乐、每天都无忧无虑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但对于闻妈妈来说,让她知道一切、参与一切,才是对她最好的交代。沈岳的做法真是不能更贴心了。
甚至包括什么时候去开死亡证明、去公证处做公证,然后再去银行和保险公司办理财产转移和理赔等细节,沈岳都逐一计划好并安排妥当了——让闻妈妈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老板!
于是回到宾馆以后,闻妈妈和闻妹妹都能安心地休息了。最后跟她们约好明天去闻杰生前租住的地方规整遗物,沈岳便在母女二人仰望圣母玛利亚的眼神中告辞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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