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死胡同里没有灯,就在江怀夏回头看去的时候,那边有人举起一只手电照了过来,江怀夏本能用手挡住了眼睛。
等他终于能适应后,看见是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邢白鹿听那个平头男问:这两个都很像,到底是哪个?
另一个戴着耳环的道:怎么会有两个?
什么意思?
和江怀夏不是一伙的?
邢白鹿下意识朝江怀夏看了眼。
江怀夏也朝他看来,脱口问他:这两人是谁?
邢白鹿!平头男突然叫了一声。
耳环男问:哪个是邢白鹿?
邢白鹿没说话,他盯住那两人看了看,他不记得除了江怀夏以外他还得罪过别人。
不,不对!
邢白鹿本能与江怀夏保持了距离,谁说江怀夏在场人就一定不是他找来的了?
两个男人一步步朝他们走来,这一条胡同很小,想直接越过他们逃走几乎不太可能。
耳环男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邢白鹿,听说你爸爸很有钱,我们最近手头有些紧,想找你爸爸借点。你放心,等钱到手,我们就让你回家。
谁是邢白鹿?平头男的手电先是照在了邢白鹿的脸上,是你吗?
他本能用手挡着眼睛,没说话。
手电很快又找到了江怀夏的脸上:还是你?
江怀夏大约被吓到了,急着摇头:不是我,不是我!他是邢白鹿!他急急指着邢白鹿。
哦,是你啊。
手电的光又落在了邢白鹿脸上。
邢白鹿眯起了眼睛,说来也是奇怪,这次回来之后,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他反而会出奇地冷静。
他前世的记忆里,没有过这样的场景。
前世这个时候,他在市一中住校补课,所以会出现在邢远霖身边的人只会是江怀夏,是江怀夏被误认为是他被他们绑架走了吗?
还有一种可能,是江怀夏在自导自演,他想干什么呢?
平头男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他带过来。
耳环男甩着弹簧刀,一步步朝邢白鹿走来:小弟弟,不要乱来,否则这刀扎你身上就不好玩了。
江怀夏吓得往旁边退去。
邢白鹿不动声色斜睨了他一眼,但他不确定江怀夏是不是真的在害怕。
跟我们走一趟吧。耳环男的手抓住了邢白鹿的手臂。
他没有挣扎,由着被耳环男用力拉过去。
耳环男紧握这手里的弹簧刀,他正打算将刀抵在邢白鹿身上威胁时,却见被他拽过去的少年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耳环男吓了一跳,见他半跪下去,直接把刀抵在他脖子上:你别耍花招啊!
邢白鹿拿出了毕生演技:我我心脏不舒服。
平头男走了过来:别演戏!
邢白鹿扭头看向江怀夏,呼吸声加重了些:表哥,我难受,救、救救我
江怀夏往后退了退,见那两人都朝自己看来,他忙说:他有心脏病,真的,你们吓到他了
你是邢远霖的外甥?平头男打断了江怀夏的话,我说呢,怎么会这么像。
带个有心脏病的小子,万一钱没到手,人没了就亏了。耳环男松了抓着邢白鹿的手臂站起来。
失去了支撑的邢白鹿顺势倒在了地上。
耳环男将刀收了回来,对准江怀夏:外甥的话应该也值几个钱吧?
江怀夏这才意识到什么,他往后退: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邢白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着江怀夏被耳环男拉住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嗯??
不是在演戏?
邢白鹿不太确定,所以还继续演着。
那两个男人打算把江怀夏带走。
邢白鹿更卖力了:表哥,别别走,救我,救救我
江怀夏看了眼地上的人,他做梦都想他发病死掉,如果是在这里的话江怀夏故意说:你们把他留在这里会出事的!我跟你们走,你们让我给我舅舅打通电话,求求你们了!
平头男冷笑:做什么梦?顺便让你求救吗。别磨蹭了,打晕了带走!
等等,你们江怀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晕了,他知道他们不会让他找人来救邢白鹿的。
耳环男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邢白鹿有点懵,江怀夏到底是在演还是真的?
他努力往前爬了爬:救、救命救
平头男回头看了眼,那小孩没声儿了,似乎晕过去了。
虽然现在是夏天,不过胡同里的地面莫名有些凉,邢白鹿听到那脚步声远了,听不见了,他仍是贴面躺在地上没有动。
万一江怀夏在演他呢?
毕竟他今天在这里死了,和江怀夏就没什么关系了,到时候邢远霖出点钱把江怀夏赎回来,他再假惺惺掉几滴眼泪,将来整个邢家就都是他的了。
这算盘打得真不错。
邢白鹿在地上又趴了半天,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江怀夏是真被绑走了?
邢白鹿终于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尘,过去跨坐在了江怀夏的电动车上,拿出手机看到了晏峤给他发的那条信息。
晏峤:「我查证过了,他见那两个装修公司的人谈的就是南城那个项目的装修工程,不会有错」
邢白鹿拧眉,江怀夏还真是一脚就踏了进去,一点悬念都没有给他们。
可现在问题来了,该去收贿赂的人大概率被绑架了。
邢白鹿还没想好怎么回复晏峤,邢远霖的电话打来了:小鹿,你们还没回家吗?你和小夏去哪了?
邢白鹿缄默两秒,江怀夏到底是不是真被绑架,把事情闹大就知道了。
于是,他嘘声道:爸,表哥好像被绑架了。
邢远霖来得很快,他一眼见邢白鹿靠墙坐着,吓得脸色惨白:小鹿!
他冲过去把人抱起来:你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邢白鹿道:当时我和表哥在一起,那两个男说要跟您要点钱花,就问谁是邢白鹿,表哥就指了我。
邢远霖的表情变了变,他满脸不可置信。
邢白鹿不管他,继续说:那个拿刀的就过来拉我,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当时就被吓得有些不舒服。他们知道我心脏不好有点怕我死了就拿不到钱,于是把表哥带走了。
邢远霖的脸色很难看,他把人背起来:你别怕,爸爸这就送你去医院。
邢白鹿趴在他背上说:我现在缓过来了,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回家休息。而且您得先报警,把表哥找回来要紧。
郑艳玲知道后,吓晕了好几次。
邢白鹿站在窗口,看着停满了警车的院子。
穿着制服的警察们进进出出,在家里客厅安装了各种设备,用来监听绑匪的电话。
之前也早有警察问过邢白鹿绑匪的模样,那两人戴着口罩,并且当时胡同里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个理着平头,一个左耳戴着一只银色的耳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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