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远笑眯眯地说:“他发现油用完了,就去买油去了。”
为什么不是你去买。
他弟仿佛读懂了他的心声似得,用充满恶意的声音说:“因为我要叫醒我大哥啊。”
蒋秋桐:“…………”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十多年前,先把那个瘦麻杆似得臭小子掐死。
两个人在纪峣的床上差点没打起来,中间充满了幼稚挑衅若干,并且逐渐向愈发黄暴的方向发展。要不是纪峣回来的及时,他们可能真要打起来。
纪峣拎着一大兜子食材回来,就看到卧室比走之前凌乱不少,他静默了一下,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发觉,径自把围裙从于思远的身上扯下了,一边系一边往厨房走。
他听到身后传来两个男人的脚步声——他们追了出来。
纪峣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当晚蒋秋桐就毛了。
第一天他们三个睡在一起是特殊情况,可他妈的于思远今晚死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他一脚将于思远从床上踢了下去:“你给我滚。这床够小了,我跟纪峣两人睡刚刚好,昨天晚上你硬加进来,差点没把我挤下去。”
于思远就是不下去,充分发挥出一个奸商心黑皮厚的本色:“你嫌挤你走啊,反正我不走,这房子的主人还没发话呢,哥你急什么——是吧峣峣?”最后一句他转过头,扬声对刚从浴室中出来的纪峣说。
纪峣嗤笑一声,抖落一身水珠,旁若无人地扯下围在腰间的浴巾,弯腰换上内裤,边换边说:“这是你们兄弟俩内部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看过动物世界么?草原上的雄狮都是先打一架,赢的那个获得交配权,而母狮子是他的战利品。我就是那个战利品,想分出输赢?那你们先打一架。”
他说完,感觉背后没声音了,一回头,发现两个男人正齐刷刷地看着他,眼神直勾勾的。纪峣噗嗤乐了,问他们:“想要我穿睡衣么?”
于思远不假思索道:“当然不用。”
纪峣比了个ok的手势,只套了条内裤就上了床,并且将兄弟二人拨到两旁,很自觉地躺到了中间。
男人们被他丝毫不扭捏、自然而然仿佛天经地义的态度惊着了,直到纪峣左右扭头,分别看了他们一眼,问:“明天还要上班,那我睡了?”他们才如梦初醒。
“好的,没人反对。那晚安两位。”纪峣自顾自说完,眼睛一闭,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经睡着了没人能吵醒我”的安详神态——小样儿装的还挺像。
于思远蒋秋桐面面相觑,然后怀着复杂又微妙的心情,也休战关灯,各自睡下了。至于那种心情具体怎么形容,大概就是,“虽然我知道你很渣并且脸皮厚,但是万万没想到你已经渣到了这个程度”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期待值降到了最低,所以反而生不起气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男人之间争夺伴侣的手段总是充满火药味的,当晚,于思远和蒋秋桐就爆发了一场小规模战役,而原因,仅仅是因为真的睡着了的纪峣钻进了于思远的怀里,而蒋秋桐想把他拽回去。
一开始,两只武装军只是进行了试探性交锋,以蒋秋桐将纪峣圈进怀里作为结束。然而,随着睡着的纪峣轻轻在男人颈窝磨蹭的动作,于思远主动发出了第二轮进攻。结局令人遗憾,两人平手,不分伯仲,纪峣从蒋秋桐怀里滚了出来,在床铺中央睡成大字型。
然而战火已经升级,两人打了起来,并且越打越厉害,仿佛磕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乒乒乓乓的响动终于惊动了纪峣,他揉了揉眼,撑起身子,努力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在黑暗中滚成一团的两人。
这时候一般人该怎么做?
——“你们不要打了!别伤了兄弟和气!”?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纪峣是不可能说出这么贤良淑德的一番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事实上他在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后,面无表情地提起枕头,直接抡到了正掐成一团的兄弟俩的脑袋上。
“大半夜的不睡觉,打个卵啊,说了老子明天还要上班!要打怎么不早点打,现在都几点了??”
说完,他又抬起松软的枕头,哐哐哐照着两人的脸连拍三下,然后抱着被子就走了。
“你们继续打,我去睡沙发了,再敢把我吵醒,我就叫保安把你们扔出去!”
撂下狠话以后,纪峣没管惊呆了的狮子兄弟,自顾自往沙发上一躺,然后睡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兄弟俩有没有继续打下去,谁赢了,以及他们最后是怎么睡的,纪峣都不晓得,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醒来的时候,其余两人已经醒了,并且若无其事——如果于思远嘴角没有破皮,蒋秋桐额头上没有青了一块,纪峣大概真的以为自己昨晚梦游睡到沙发上去了。
一个月后。
“所以,这就是你又来我这住的理由?”
张鹤指了指茶几上堆满了的周黑鸭,面无表情:“你拿它们当房费?几盒周黑鸭你就想打发我?你算过没你这段时间在我这住了多少次?你他妈还真把这当娘家了?”
纪峣假装自己没听到张鹤吐槽他回娘家,他满脸讨好,其神态神似几十年前抗日电影中的汉奸:“哪儿啊,这些只是孝敬。”
说完他又凑过去,周到殷勤地给张鹤揉肩捏腿,而张鹤就跟个大爷似得,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闭眼享受纪峣的服务。
这段时间那两兄弟一直在闹别扭,估计是理智接受但感情上接受不了——身体上也是,两人经常会因为一点事吵起来,至于3p?那真是想太多了,这个月他没有跟任何人做过,反而因为身为台风眼经常烦不胜烦,扭头就走。
脱敏治疗陷入僵局。
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因为业务不熟练,又忘了带手机钥匙钱包,只能惨兮兮去投奔张鹤。后来就成了习惯,每次兄弟俩鸡飞狗跳闹腾完,把屋子重新收拾好,就来张鹤这接人回去。
一开始那两人发现纪峣去他发小那睡的时候还很紧张,毕竟纪峣那人,那啥——大家都懂的。后来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想开了怎么的,已经能很从容地敲张鹤的门了。
说起来张鹤真的是个二代中的奇葩,他到现在居然连个小房子也没给自己买——倒不是没买,而是都扔在那,不住,他就蹭他爸修的员工宿舍和顶楼办公室。纪峣真的是醉了,他发小又不是没钱,结果这么艰苦朴素,这他妈才叫真佛。
他简直想管张鹤叫老佛爷。
张鹤示意纪峣在肩膀的位置再用点劲儿:“这次又怎么了?”
纪峣不仅神态像,连那张颠倒黑白的嘴也像,只听他嘴皮子一翻,诉苦张口就来,听起来还竟然很像那么回事——
“我真是没想法了,张鹤,你知道什么叫鸠占鹊巢么?说的就是那对兄弟,进我的屋吃我的饭占我的床,还特么——”
张鹤顺嘴接了一句:“还睡你的人。”
纪峣尴尬地卡了一下,这话他接不住了。
他们之间不怎么说起性的话题,甚至偶尔说点黄段子,在满嘴跑火车的男生里,那都是小学生纯情级。在这方面,张鹤有难得的体贴,他知道纪峣有点放不开,所以说的很少。事实上他老是觉得纪峣很矛盾,明明这人什么没羞没臊的事都干过,然而在某些地方,却总让人感到一种……怎么说呢……纯情。
对,就是纯情。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