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昭?」苏裕杰手里抱着一叠报纸准备放到摩托车后方的袋子里。
我脸色略沉的看向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帮景中送报,他昨晚喝醉了。你们吵架了吗?昨天回到住处就找我们出去喝酒,到了pub什么都不说,就猛灌酒。」苏裕杰拢了拢手上的报纸,示意我跟他过去。
他把报纸放到袋子里后,转身盯视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倏地我觉得全身一阵毛,本不想多理,随口扯了一句:「还有事,我先走了。」没想到却被他快一步挡住了去路。
他上身微倾的靠在我身边,语气轻浮的说:「书妤的身材好吗?」他的话像是恶意的冷刀直劈向我脑门。
「苏裕杰,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我气结地死瞪着他。
「跟你同学那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你好这口的,原来你跟我一样都喜欢身材火辣的。不知道你跟秦书妤住了这么久,两个人有没有那个──」
「啪!」
他愈说愈离谱,我忍不住搧了他一巴掌。
没料到我会打人的苏裕杰,扯扯唇摸着被我搧热的脸颊冷笑说:
「呵,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那天你不是还帮着书妤骂我混蛋?不就是为了让书妤能留在你身边,少在那里跟我假仙,明明就哈书妤哈得要死,对吗?
喔,对了。还有那个一年级的学妹,听说你对人家始乱终弃啊!这样真的很不好吔,虽然女人不能让女人怀孕,但上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啊?怎么可以把人玩完就甩在一旁。你这样感觉比我还渣,至少我和书妤也算是爱过,而你和学妹……嘖嘖嘖……真的很要不得。」
我双目怒瞠地扯住他的衣襟问:「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陈景中吗?」这个名字是我最不愿意提的,也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但我还问出口了。
因为我和学妹的事,除了陈景中以外,再无第三人知道,虽然心里还是想替他辩驳,想他可能是因为喝醉酒才脱口而出,但无论我再怎么替他解释也弥补不了他对我的伤害。
「是谁告诉我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警告你别再靠近书妤,不然我就把你这个变态的想法告诉她。」
「你敢!」我狠厉地喝斥他。
「敢不敢咱们就走着瞧。」他轻蔑地啐了我一口口水跨上机车飞奔而去,留下气忿难平的我兀自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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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衝动是魔鬼,真的一点都没错。
此刻的我后悔了,后悔自己轻易的对他动心,也后悔把泪水浪费在这无谓的青春情事里。
天色随时间愈发明亮,但我的心却始终陷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无得救赎。回到公寓后,再次把自己埋进厚重的被褥里,逼自己别再妄想,妄想那人的温暖与温柔。
原来在温暖与温柔的表相下,包藏着的其实是颗魔鬼的心。
可,我并不想这么想。也许是他喝酒后无意说出的说不定,可我还是难过。熬到了下午,我强打起精神到学校上课,早上已经蹺掉两节了,下午再不出现,估计江铭锋那傢伙肯定又要来个夺命连环call了。
看着call机里反覆出现的办公室电话,我很怀疑他这么用系办的电话系上的老师都不会说什么吗?
心里虽不愿意,可我还是走进了教室,因为迟到了,于是安静小心地在教室后面找了一个离门最近的位置坐下。
刚要坐下的瞬间不巧与抬头说话的老师对上了眼,他盯着看了我约数秒鐘,啟唇道:
「这位迟到的孟同学,可否给我个理由今天为什么会迟到呢?」因为老师的话,让原本安静上课的同学们全回头望向我。
尷尬的气氛差点让我拔腿奔出教室,但理智上我只能呆站在原地承接老师及同学们哂然的目光。
原本该平心以对的我在看到陈景中那抹担忧的表情后,突然觉得虚偽,于是半赌气半开玩笑的扬声直道:
「我失恋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老师大抵没料到我会这么回他,反倒有些尷尬的挥手安慰道:「失恋乃人生必经之路,其实也不需要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对吧!可身为女孩子家,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语末,老师示意我坐下。
他这番话头一起,同学们又陷入了男女情事的问与答,当下老师也拋下正课和同学们一起肆意间聊。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又没上到什么课,还成了同学们茶馀饭后讨论的对象,真是替自己找麻烦。归咎起责任还不全都是陈景中的错,在老师甫一喊下课,大家还意犹未尽的讨论时,脚底抹油般地溜出教室。
为了不让人看见,我先是在走廊上跑了好一阵子,最后才气喘吁吁地靠在楼梯的间的角落休息。
「学姐?」
听到有人喊,我下意识抬头。
看见来了,半靠在墙抬手遮额不禁暗自哀道:老天,祢这是要亡我吗?
「学姐,你身体不舒服吗?」陈芷芊上前关心地拍拍我的肩。
我刻意回避她的触碰并低声回应:「我没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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