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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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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上,女子义愤填膺地指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抱怨道:“街上人这么多,开这么快做什么?现在的人素质越来越差。”她俯身对许海道:“你没事吧?”

许海为了躲避摩托车,没有站稳,摔坐于地。

“龟儿子,有摩托车就了不起。”许海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顿时挪不开眼睛。眼前的女子三十来岁,妆容精致,提着购物袋,胸前露出春色,白色乳沟微微晃动。

这名女子是矿业大厦的老板娘朱琪,从一家精品店购物出来,等着男朋友吴新生从车库开车接她,恰好看到摩托车冲过来,便出声提醒。她发现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却很幼稚,色眯眯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胸,便手遮领口,站了起来,不再理睬摔倒在地的少年。

一辆豪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停在路边。朱琪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吴新生非常体贴地为朱琪系好安全带,顺便亲了亲朱琪的脸颊。

小车开走,许海想起漂亮女人露出来的前胸,咽了咽口水。

3月1日,江州各学校均开学。

在江州实验小学操场侵犯杨杜丹丹以后,许海名声更臭了,进入江州学院附属中学便被彻底孤立。许海在小学也曾经侵犯过女生,初一同学或多或少听说过他当年做过的龌龊事,私下还曾热烈讨论过。

过去的事是发生在过去,同学们和家长们感受不深。在校园内强奸晨跑女生,这是发生在当下的事,与往事大不一样,女同学和女同学的家长们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开学后,初一、初二的女生多数选择不上晚自习。下午放学时,接女儿的家长在校外排成长龙。

还有不少家长选择转学或者转班。开学两三天后,许海班上的女生走了大半,只剩下三个。学校见班上只剩下三个女生,干脆把这三个女生全部转走。许海所在的初一(三)班在开学四天后成为江州学院附属中学建校以来第一个纯男生班级。凡是到三班上课的女老师尽量穿得保守,能遮住的地方尽量遮住。

班上没有女生,这让男同学出离愤怒,纷纷远离许海,视其为瘟神,不约而同地孤立这个胆大妄为的大个子。许海对此极为愤怒,几次挑战同班男同学。男同学受到欺负不敢还手,望风而逃,更不与许海交往。许海成为初一(三)班最孤独的男生。

开学第一星期,江州学院附属中学召开校长办公会,专题研究如何加强校园安全工作。会后,学校法制副校长到学校为初一、初二年级上了法制课,主讲《未成年人保护法》以及女生如何保护自己;校保卫科增加对初中教学楼的巡查次数;学校在初中教学楼和重要节点安装了监控设施;各班召开家长会,强调对低年级女同学的教育和接送问题。

明眼人都明白,这些措施都是为了防备学校里的害群之马许海。

有句俗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附属中学分为高中楼和初中楼,保卫科主要精力都放在初中楼,高中楼则相对宽松。

3月12日,植树节,江州学院附属中学组织学生来到城郊山头。沿途红旗招展,学生们提着桶,唱着歌,以班级为单位来到山头。其他班级有男生也有女生,唯独初一(三)班是清一色男生,在学校上课时这个特点尚不突出,走到郊外则异常明显。

许海比其他同学高了一个头,神情懒洋洋的,不停打哈欠。到了山坡上,同学们三人一组,各自寻找事先打好的坑,扶正放在坑中的树苗,根部盖满泥土,再用桶提水,浇在盖好的泥土上面。没有同学愿意和许海一组,许海本人也不想和这些小屁孩混在一起,心不在焉,四处张望。他坐在坡顶,看着傻乎乎的同学们快乐地忙碌。

许海很快便开始走神,开始计算自己的年龄:再过两个月就要满十四岁了。

十四岁之前和之后有一条明显分界线:不满十四周岁的人为无刑事责任人,犯罪不承担刑事责任。满了十四岁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之所以许海要计算自己的年龄,和一年前的事情有关系。一年前,许海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身高接近一米八,脸上长满了青春痘。每次看完岛国动作片以后,他的身体里就像有一只猛兽,总想从身体里跳将出来,把女同学扑在地上。他对女生的兴趣是在这一年突然猛增,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白花花身体。在六年级下学期的一个普通日子,他原本已经离校,由于一张影碟遗忘在课桌抽屉里,回家后想起此事,便匆匆回到学校取抽屉里的影碟。取了影碟,准备离开之时,他碰到一个女生独自走在教室过道。

在这一刹那间,他做出了一个事先根本意想不到的举动,拖着女生来到拐角工具间。在影碟中看到的画面如汹涌大河一般冲刷着他的身体,让身体涨得快要爆炸。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女生,伸手在女生衣服里乱摸,用力撕脱女生的衣服。

女生大哭大叫,惊动了过路校工。

校工跑进工具室,拖开许海。许海被带到保卫科之时,彻底清醒过来,吓得浑身发抖。当他看到穿警服的人进入保卫科时,尿了裤子。

那天,许大光恰好在江州城里,得到消息后来到保卫科,进门先是给许海两个耳光,然后对保卫科的人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懂不懂法,一群法盲。我儿子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你们弄明白了吗?”

保卫科的人很强硬,道:“他们就是普通同学关系,许海涉嫌强奸,要进看守所,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吼。”

“你这个法盲,许海今年才十二岁,十四岁以下做什么事情都不负刑事责任,你还在保卫科,懂个锤子。”许大光又对许海道,“你们是不是在耍朋友?”

“是在耍朋友。”许海头脑昏昏的,父亲答一句,他就回答一句。

事情出乎许海预料,他到派出所的当天晚上就被放了出来,没有承担任何责任。从那天起,他就记住了父亲说过的话:“十四岁以下做什么事情都不负刑事责任。”

许海特意在电脑里搜索了相关问题,找出了和父亲相同的说法。另外,他记住了父亲的另一个说法:“我和那个女生在谈恋爱。”

“好日子只有两个月了。”许海算了算日子,不再愿意跟着一帮小屁孩野营,找了个借口,离开班集体,独自乘公交车回城。

回城后,许海用网兜提着篮球来到江州学院篮球馆。他从小长得高,酷爱打篮球,水平很不错,在五年级进入江州一中的篮球集训队。如果不是发生“卓佳事件”,他如今就是江州一中的正式篮球队员。发生“卓佳事件”后,他被篮球主教练痛骂后当众除名,灰溜溜地离开了篮球队。今天是植树节,大部分同学都随学校老师外出植树,篮球馆仍然有学生在分组打半场。

许海刚刚进门,在场下休息的一名高年级学生调侃道:“许门庆来了,篮球有什么好玩的,双球更好玩哪。”另一名男生道:“许门庆,给我们分享你的经验。”场上场下的学生都在起哄。

许海被众人嘲笑,很生气。场上场下全是初三和高一学生,个个都人高马大。许海势单力薄,生气归生气,没有办法反击,只能找了块空场地,独自打篮球。随后,篮球馆又进来一帮初一、初二的篮球队员。许海想和他们打篮球,被嘲讽之后,悻悻离开,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

吃过晚饭,许海从一道无人管理的侧门进入江州学院附中,在校园溜达一圈后,来到高中教学楼。许海在初中部和篮球场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在高中部则名声不响。他身高一米八,面相老成,进入教学楼后就和高中生差不多。

高三教学楼弥漫着高考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在走道上悬挂着距离高考倒计时的牌子,还有很多标语。许海经常逛教室,非常有经验。他走进东侧的阶梯教室,坐在一个能观察到外面的阴暗角落。透过这间阶梯教室,能清楚看到墙壁上的两幅标语,“时间抓起来就是黄金,抓不起来就是流水”,另一幅是“梅花香自苦寒来,状元之花年年有”,走道很长,还有一些标语看不清楚。

晚自习结束还有些时间,无聊之时,许海清理书包里的物品。在操场被杨杜丹丹敲破脑袋后,他总结了经验,这一次在书包里放了绳子和胶带,用来控制猎物。在整理这些物品时,他身体兴奋起来,温度升高,燥热难耐,下身顶起裤子,鼓起一个大包。

终于,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一大群人走出教室,教室没有关灯,应该是还有学生在复习。

高三(一)班,汪欣桐还有一道数学大题没有做出来。她住在江州学院教职工家属院,家属院在附中大门对面,跨过马路就到。她没有着急回家,继续思考这道大题。过了三十来分钟,她终于解出这道大题,这才收拾书包,哼着歌,心情愉悦地走出教室。

隔壁教室已经空无一人,再隔几分钟,教学楼就要熄灯了。走过阶梯教室之时,一条黑影蹿了出来,用力将她拉进阶梯教室。汪欣桐嘴巴被捂住,无法喊叫,一个声音恶狠狠地道:“不要叫,叫就弄死你。”

出生到现在,汪欣桐一直生活在和平的环境里,坏人都在书本里或者电视中出现,她没有任何面对现实危险的思想准备。尽管小学生杨杜丹丹差一点在校园内被强奸,可那是在另一个学校发生的事,距离正在读高三的汪欣桐很遥远。遇到紧急情况,汪欣桐被吓蒙了,脑袋嗡地响了一声,失去了思维能力和行动能力。

许海有充分准备,用毛巾堵住汪欣桐的嘴巴,又用胶带封住毛巾。到了此时,汪欣桐回过神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许海用胶带捆住汪欣桐的双手,用力让其双手举在头顶。他凑到汪欣桐的耳朵旁,威胁道:“你不要反抗,反抗我就卡死你。”说话间,他用手卡住女高中生的脖子,不断用力,直到身下女高中生双腿开始用力蹬地,这才停了下来。

女高中生汪欣桐是高三(一)班的学霸,因为想解开一道数学难题,晚走了半个小时。她完全没有料到校园内会有恶魔,而恶魔还来到了高中教学楼。她被卡得喘不过气,等到那只手松开,就用鼻孔和嘴巴拼命呼吸。

那个男子又将手卡在汪欣桐脖子上,再次威胁道:“你要听话,听话就不杀你。”

汪欣桐刚才被卡得不能呼吸,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死神在招手,被再次威胁后,她彻底屈服,双手举过头顶,眼睛望向黑暗。

许海急吼吼地扯掉女生的衣服,在黑暗中贪婪摸索。他以前只接触过初一女生和小学女生的身体,今天抚摸成熟女人的身体,顿时明白动作片中的男男女女为什么如此享受。

汪欣桐被沉重的身体压住,身体承受反复冲击,泪珠一颗颗落入黑暗之中。过了一会儿,男人再次疯狂起来,如狼一般喘息。除了用身体冲撞以外,他还用手卡住身下女人的喉咙,不断用力。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孙女汪欣桐还没有回家。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汪远铭不放心,拿出手电筒,准备到附中接孙女。

“老头,欣桐肯定是遇到数学难题了,她和你一样,遇到数学题就放不下,以后一定也当数学教授。学校到家就隔着一条公路,很安全。黑灯瞎火的,你别摔着了,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陈正淑实在不放心八十二岁的老伴在深夜独自外出,穿上厚外套,陪着老伴一起到附中。

汪远铭以前是江州学院的数学教授,在学院工作了三十来年,熟悉学院的每一寸土地。他和老伴手挽手,搀扶着走进附中。附中教学楼已经熄灯,黑黝黝如史前怪兽,蹲伏在地,威视着闯入者。

“教学楼关灯了,肯定不在。欣桐到哪里去了?早就应该给她买个手机,你这个老顽固,就是不同意。”陈正淑站在教学楼前,仰望黑暗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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