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重新将车开上路,他情绪倒是恢复的很快,没一会儿,就想跟阮灵芝搭话的冲动,却被她看着车窗外冷沉的一张脸,又给噎回去了。
直到车开进她家小区范围,停在那条长长的阶梯下,阮灵芝都没有说一句话,哪怕吭一声。
车一停稳,阮灵芝立马拿起脚下的雨伞,抱着打卤面撑开雨伞就下车,反手甩上车门,动作行云流水,也不肯回头,她听见梁安打开车门的声音,却没看见他站在雨里张望的样子。
她不是生气,是乱,而且乱的很。
阮灵芝洗完澡,站在镜子前吹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蒙着一层水雾,她渐渐放空脑袋,接着被吹风机烫到头皮。
也许是回顾出被烫到的痛感,阮灵芝清醒过来,眼前是一扇门。
她视线转一圈,原来是在陈忠良办公室里,他人不在这。
阮灵芝刚想去握门把,下一秒,就先被外面推进来,这片木板敲在她脑门上,还有一声闷响。
陈忠良赶忙说,“啊,你没事吧?”
眼里含着泪花的阮灵芝,捂着被撞到的头,说道,“没事,陈总,这是结算报表你看一下。”
阮灵芝揉着额角回到自己办公桌坐下,这一次手机真的震起来,她立刻拿到眼前,是陌生的号码,没有显示地区,可能他弄丢了手机也不一定,抱着这个念头,她接通电话。
果然是,卖保险。
对方还没说到三句话,她回一句,“谢谢,我不需要。”就把电话挂了。
阮灵芝将手机拿到眼前,啧啧着嘴想,估计她要完蛋,脑袋撞坏了。
时间最长的措手不及,大概是喜欢上一个,你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喜欢上的人。
当阮灵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恰好他们还在冷战。
所以,梁安到底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这都过去两天了,连影子也没见到,平时不是总有办法出现在她面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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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的很快,黄昏刚刚坠落在天色间不久,它随即带着高楼大厦里的灯光,纷至沓来。
李碧珠擦干高脚杯上的水珠,听见门铃声。
打开门,眼前出现一张猫脸,她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一下脖子。
阮灵芝把打卤面移开,露出自己的脸,“锵锵。”
李碧珠对她完全不感兴趣,一脸爱怜的接过打卤面,“好可爱啊你。”她说着转身往里走。
阮灵芝跟着进来,顺手关上门,自己拿出玄关的拖鞋,她把胳膊上挂着的一袋礼物,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后偷偷扒开一点蛋糕盒窥探。
李碧珠住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但在市中心,小而精致,进来还得在保安那刷脸。
柔和的灯光照着餐桌,除了李碧珠亲自下厨做的几盘菜,还摆着蛋糕和红酒。
阮灵芝抿一口酒,放下玻璃杯说,“大好日子,也不找个男人陪你过。”
李碧珠应道,“有本事现在找一个来,我马上把你踹出去。”
阮灵芝睁大眼睛,“那你倒是给个条件。”
李碧珠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事业有成,爱心顾家,最重要是器大活好。”
阮灵芝哈哈笑道,“好好好,我去物色物色。”
李碧珠突然说道,“上回我不是说,等我考虑好,有事要和你说。”
阮灵芝眼皮一抬,“真巧,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她想说的是梁安的事,让李碧珠出出主意,结果看见她面无表情的直视自己。
阮灵芝点头,“好吧,今天你先说。”
李碧珠仰头饮尽红酒,摸着杯底的轮廓,问,“你还记得,大三的时候,照片的事吗?”
阮灵芝闻言眉一蹙,“你过生日就一定要戳我旧伤口取乐吗?”
她抓起身旁的印有品牌的纸袋,“我又不是没送你礼物。”
李碧珠抿唇,接着说,“是我做的。”
阮灵芝瞥一眼桌上,“蛋糕啊?”
空气仿佛沉寂下来,阮灵芝很重地拍下筷子,眼眶红了一圈。
那年夏天的时候,炎热到衣服被汗湿又干,如此循环。
阮灵芝并非真的走错,而是不愿去那间只有头顶电扇在工作的教室,故意找准这间有空调的教室,阴差阳错的听完一节课,居然就喜欢上这位老教授的讲课方式。
或许因为太冷门,课程时间调整以后又在早晨,即使有空调听课的学生也不多,到冬天基本大家就窝在宿舍睡懒觉,下面坐的人就更少了。
阮灵芝坚持旁听一年,第二年拉着李碧珠一起选修。
她自认为和那位老教授颇为投缘,经常下课还存有很多疑惑,就跟在老教授屁股后面追问。
而那位老教授每逢下课,就像游击战一样躲着阮灵芝。
李碧珠都看不下去的说,“你行行好,放过老人家吧。”
谁都没想到,可以选择实习或留校的一年里,在大家为一些好公司的名额挣破头的时候,阮灵芝轻松拿到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实习资格,连她自己也十分惊讶,并且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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