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润腻,一抹淡淡的绯红如同染上了云朵的霞光。
花淇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骨碌爬了起来,瞌睡虫嗖地散飞:“师祖昨天送你的玉?你你你,你把它给我?”
楼歌硬把玉塞给她:“昨天出入玉脉,虽然是有师祖的法力护持,但我觉得,玉可能真的对你没什么影响。”
“问题是我又不修炼,我要玉干吗?”
楼歌正色:“玉并非修炼的器物,平日佩戴,亦可防身。我探了一下灵性,此玉应是有消灾化煞的功用,我若戴着它下山除魔,估计几十里路外,那些妖物就闪得找不到影了,实在不合。但你用恰到好处。”
花淇淇的思路还是有点接不上:“但但但……这是你师祖送你的,你再送人是不是他老人家会不高兴?”
楼歌一脸无畏无惧道:“这事你就不用愁了。”花淇淇不禁忧心地偷偷看了看天空。
楼歌趁机把玉塞进她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了飞剑:“今天先就这样了,我得找几棵醒酒草把身上的气息去掉,否则被师父师叔发现日子就不好过了。明天我再来找你。”风一样地调转头离开。动作流畅速度惊人,眨眼间就融入白云之中。
花淇淇再一低头,黑霎也不见了。
喂,这也太让人难做了吧。花淇淇握着玉,没奈何只能先拿着再说。
大约是被这件事雷得心绪不宁,走上台阶时,她脚下一绊,以标准的狗啃泥式趴倒在地,挣扎爬起来,她顾不上疼,先看看手里的玉。
还好没摔坏。
唉,拿着贵重物品压力真大。
花淇淇小心翼翼把玉揣进袖中,回到房间才又拿了出来,细细欣赏。
她不懂玉,更不懂好玉,只觉得这块玉十分温润,那抹绯色带着一丝活泼。
楼歌的脑回沟她真不能理解,把师祖送的玉转送给她,到底他是怎么想的呢?
她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呵欠,顺势躺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花淇淇觉得好像自己在被人揍。
还挺疼的。
她用力用力想撑开眼皮,但动不了,眼皮也睁不开,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撑开一条小缝,朦朦胧胧依稀是一个长发的小姑娘在恶狠狠地捶打踩踏她:“滚开,你这个庸俗的凡人!放我去找楼歌!”
花淇淇疼得想吸冷气,又动弹不得,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喂,哪里来的神经病啊,你是谁呀,想找楼歌你自己去找。
咣,脸颊一麻,双耳嗡嗡作响,她貌似挨了一耳光。
“都是你!我居然要沾染一个凡人的秽浊之气,呸,想想都恶心!”
这……
真莫名其妙。
“要是没你就好了。怎么没摔死你?我跟你说,你如果不放了我,我一定让你死!等你一死我就回他那里!”
喉咙被什么紧紧掐住,口鼻处也被严严捂住。
仍旧动不了,思维都停滞了,耳中嗡嗡鸣叫,心脏憋得难受,只有那个声音仍奇异地清晰。
“我说真的哦。我让你死很容易!你这个污秽的凡人凡人凡人凡人!”
凡人?
污秽?
嗯,是凡人,不错。
但污秽二字,你也配说?
尖声喊叫的少女突然停住了声音,愣愣地顿住,松开了手。
床上的人睁开双眼,坐起身。
少女竟有些发抖,这是她有灵识以来,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她后退一步,视线却无法从那双暗红的眼睛上移开。她想抱住头立刻变回原形,却惊惶发现,此刻换成了她不能动弹。
“你觉得自己很干净?”
她只能惊恐地看着那个逼近的人。
那人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干净?”
冰寒的指尖点上了她的额头。
少女的牙齿微微打颤。
玉不怕冷,可这只手的手指寒意胜过曾覆盖着她的万年坚冰,在身体与意识一起跟着冻结的刹那,她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她的形体直接幻化出了元身的质地,崩裂飞溅。
嗒!
一滴血自虚空中滴落,亿万粉尘尽数吸入血中,刹那融尽。
“全无才是真干净。”
花淇淇觉得,自己最好去找一下那位筠轩长老,再做个检查,看看最近是否仍旧被灵气特别催化,要不怎么老年痴呆的前期状况都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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