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所有人被抽走了神志,木偶提线般空洞僵硬。
直到花轿开始有了挣扎的迹象,村民才有所动作。
花轿猛烈的晃动,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抬花轿的几个人并不慌乱仿佛见怪不怪,只见一个大汉进到花轿里,不过一刻,花轿再无动静。
村民就要继续行路,华冶轻轻吐出一口气,登时阴风怒号,山林震动。
阴风卷席着杂草和扬土,将那花轿掀翻在地,花轿内的剧烈颤动着,这时钻出一个手脚被捆住的年轻女子,女子瞪大眼睛惊慌看着要抓她的村民。因她手脚不便,身强体魄的大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她疯狂得摇头满脸泪水,跪下来连连磕头,她被堵上了嘴但空气里隐约响着她的话。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华冶又一吐气,林墓内瞬间狂风大作,几个大汉刹那被吹倒在地,红色的花轿登时支离破碎,
村民们左歪右斜嗓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也不见有人喊叫。
孝帽被掀起,华冶才看到这些村民们他们都紧逼双目,眼窝污浊的秽物残留许久。
原来都是聋哑人。
怪不得听不见,喊不出。
趁着这大风,年轻姑娘只感觉身子一轻,发现捆住自己手脚的绳子松垮了,忙不迭就往山下逃。
“还跟吗?”重觎站在华冶身边,看着这一切。
“下山找之前的阿婆吧。”华冶看够了戏转身就走。
下了山天色漆黑,雾哑山不见初来的模样,整座山的村内都是灯火通明,上百个村民举着火把聚集在村口,吵嚷不绝。
看得出这里的村民与方才的村民不是一个村的,他们并非聋哑人,而是个个身体多少有残缺。
“怎么回事!?徐棍他们村不是让新娘子入嫁了吗?这都多少时辰了,他们村都空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个瘸腿的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问道:“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喜儿他娘你可别胡说八道!这还能出什么事,祖祖代代咱们都干了这么多年了,还能出什么事?死人不成?”
妇人瘪着一张脸,嘴角的大痣忽得一抖,叫道:“不会和小倩她娘有关吧?!”
徐子村的村长徐子林是徐家族长,也是她的丈夫,忙出声呵住:“你个女人家家的吓胡猜!李阿婆人还能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一定……”妇人还要说什么,眼见丈夫红着眼要揍人立即焉了,支支吾吾着不敢出言。
村民们纷纷猜测,但又过去一个时辰迟迟不见有人下山。
“我得去看看。”徐子林阴沉脸,叫上几个年轻壮汉要上山,刚要走却见一男一女向他们走来。
最年轻的汉子冲到前头,忙高声喝道:“谁?!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华冶的容貌一直隐匿在黑夜里,汉子将火把向前一扫,划到华冶的脸前登时倒吸凉气。
后面的壮汉还以为他撞了邪,忙上前,却在看清华冶的容貌时候个个吃了迷魂汤般,直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真以为自己见了仙女。
徐子林虽然也失神了许久,但他好在年纪大了,定力比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强,颤声问:“姑娘你是?”
重觎阴着脸从后面挡在华冶身前,“我们夫妻二人前来找一个阿婆,她引我们来,但在进山的时候不见踪影。”
华冶听得“夫妻”二字,眉角一挑。
“什么,什么阿婆?”徐子林一怔,心感不妙。
华冶推开挡路的重觎,答道:“那位阿婆说她的女儿叫徐小倩中了邪,我是来帮她驱邪的。”
重觎:“……”默默退到她身后,一言不发,
“徐小倩”三个字一出,徐子林等几人都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华冶看出端倪,继续问:“你们知道这阿婆吗?”
一位年轻人道:“徐小倩五个月前就死了,哪有什么中邪的事情。还有李阿婆她人都疯了,神志不清,怎么可能出山找你们?”
华冶面容微沉。
徐小倩早死了,李阿婆人疯了。
那引他们一路到雾哑山的,又是谁?
雾哑山多年封闭与外界隔绝,除了寻阴亲之事的客人从来不待见外人,加上雾哑山迷雾重重,没有人引路,外人是没法进到这山里来的。此事诡异,徐子林刚要出口驱赶,却听噗通一声巨响,山上坠下重物,紧接着连连声响,如同石头落地,砸的地面轻震。
有人先向前查看,却是连滚带爬得回来:“是是是是人!族长!是徐棍他们村的人!全都死了!”
徐棍一村全部被屠。
有的尸体被扔下山,有的倒挂于山林之中,有的破腹刮肚,整个雾哑山顶都充斥着血腥。
已经没人再去管华冶和重觎,除了徐子村,所有雾哑山的其他徐氏村全都出来了。
所有尸体一一被寻回陈尸在徐棍村内。
尸体惨状不忍直视,血腥刺鼻臭气冲天,不过一个时辰,所有的人尸骨腐烂已经相当严重。
徐子林作为家族族长,站在尸体前问:“够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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