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喝好水,沈泠喝下安安稳稳闭眼了,金大宝便用手一拍一拍哄着她睡觉。
每日每夜都是这样,从来不曾变过。
半夜起了风,月光零零散散洒下,似是支离破碎的星星。
沈泠辗转难眠,她的心里堵得慌。睁开眼,披着衣服坐在榻上,听到一阵又一阵的笛音,笛声悠扬婉转,和着寒风,依着冷月。
闻笛,好像能看到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在月下翩翩起舞,引人遐想。
可是对沈泠来说,这个呼唤的笛音很是厌恶。
她穿戴好衣物,回头望了一眼正深睡还在打鼾的金大宝,低低叹气。
她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这里。
眼前的男人支颐着胳膊,侧躺在美人席上,衣衫半露,冰肌玉骨瞧着晃眼。乍看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个男人。
他天生媚骨,长相绝美,却不合时宜的成了男儿身。
白沐听到了声响,半阖的眼眸懒懒睁开,随意扫了一眼沈泠,“怎么来这么晚?”语气中带着不悦的质问。
沈泠冷淡道:“是你这么晚找我。”
白沐笑了,一根手指挑起沈泠的下巴。
“泠泠,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冷漠又倔强的模样。真讨人喜欢。”
沈泠一阵恶寒,却还是坐在他的身边,她用手勾住他的脖颈,眼睛在他的胸口前流连。
“多日不见你怎么这样瘦了?太硌人了。”白沐推开她,捏着她的脚踝细细摩挲。
“病得。”沈泠懒懒道,回答他也是敷衍。
白沐勾唇,脸上露出讥讽,他道:“是快死了吧?”
“你才快死了。”沈泠咬牙切齿着。
白沐一笑,眼角的朱砂痣看起来精致奢靡,似是沼泽里盛开的野玫瑰。
“你舍得我死啊?跟我在一起,不爽吗?”白沐说的话污.秽,沈泠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的身体受不住折腾了。
沈泠松开手,抬眸问道:“那你舍得我死吗?”
“你?”白沐像是听到笑话般,涂满蔻丹的长指甲陷入沈泠的发间,纤细的手滑过发丝,轻轻嗅着,沉溺似的,他的手向上滑动,突然猛地掐着沈泠的脖子,神色狠戾又带着玩味的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沈泠反击,把白沐推倒。
她问:“你就不曾有过?让你日夜思想,舍不得放下的人?”
白沐的紫瞳闪过冷意:“沈泠,你胆子大了。敢试探我?”
“我只是在想,你这样天生冷血无情的人,是不会动情的。”
“啊,说来,我的确有个人是舍不得,放不下。”白沐扯下帘子,随手用绸子绑住散落的发丝。
“谁?是谁能让你舍不得?”沈泠漫不经心的问着。
白沐翻身压倒她,他的指甲沿着沈泠的脖颈一路滑下,缓缓道:“女人。”
沈泠的动作一顿,“让你惦记上不是什么好事。她多半死了吧?”
白沐没答话,而是说:“这个是个秘密。来,泠泠,不说这些。我们好多事情要做呢。”
白沐噙着笑意,幽幽紫眸,映出沈泠的面孔,冷漠阴寒,相当阴森。
——
温折竹和冷青松都险些丧命,李夕的父亲李掌柜也没有幸免,这是临走前温折竹说的。
她是亲眼看着李掌柜被害。
李夕现在准备逃走,踌躇后,华冶还是把真相告诉她。
李夕本来充满恐惧的脸变得煞白,她干涩了眼睛瞬间红了,整个人接近崩溃。
她不敢相信,胡乱摇着头:“你说……你说……我爹已经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她拼命捂着自己的嘴,眼里却如潮水涌出。
华冶不想给她太多的希望,“他不可能还活着。”转而又想,沈泠的手段残忍,如果不是华冶,温折竹和冷青松都会死。
押走了所有的离心派弟子,为什么没有带走李夕?
只因为她和白沐曾经有过露水情缘?
但这种解释,连华冶自己都不信。
“你怎么——”华冶开了口,却止住了。
李夕还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慢慢的她开始嚎啕大哭。
像是有了发泄口,她崩溃得小孩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华冶身边的重觎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从来没见过一个姑娘能哭得这样伤心,他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他望了一眼华冶,犹豫片刻,问华冶,“我可以帮她吗?”
华冶一愣,不知道重觎想干嘛,直接道:“随你。”
“你擦擦脸吧。”重觎小心翼翼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确认干净无误后伸出袖子,很不嫌弃得让李夕用来擦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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