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驿蔺并不按照剧本走,只是很寻常的问她现在想吃什么看什么要什么……
阮觅长长嘁了一声,握拳敲了下手心。
亏了。
大多数时候,阮觅会给自己的一些突发奇想找借口。就像是这回突然跑出来,同魏驿蔺一起过中秋,不过是因为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魏驿蔺说过的一句“中秋安康”。
但她偏偏要给这种随性而为的事情,披上正事的外衣。装模作样地偷偷分析,心里道一声“亏了”,却也没有立马就转身离开。
而是心安理得的继续坐在那儿,美其名曰来都来了,不多坐一会儿可惜了。
烛上火苗越燃越旺,渐渐传出噼里啪啦烛芯炸响的声音。
魏驿蔺等了会儿,没听到阮觅的回答便转过身来。
“阮姑娘没什么想要的?”
他今晚上像是个万能的许愿老爷爷,一直循循善诱,劝着阮觅许下一个愿望。
阮觅支着头,想了一会儿。
要是有能把人的知识复印一份,然后再传到她脑子里去的东西就好了。这样,她就不用再经历人世间那些“痛苦绝望”。
她本来,可以很快乐的……
脑子转得非常快,一下子就神游天外想到了阮平左那张殷切盯着她看书的脸,阮觅打了个寒战彻底回神,见魏驿蔺很是耐心地看着她,眼底带笑。
“可想好了?”说着,轻轻咳了声。
披散下来的乌发因为咳嗽凌乱起来,几根贴在他渐渐棱角清晰的脸侧。
又着凉了。
阮觅思忖片刻,她好像记得阮母那儿有一张专门强身健体的药方。阮珵生下来就体弱多病,阮母四处打探才得来了这张药方,喝了好些年,阮珵的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今年入秋的时候都没见他再咳嗽。
不过就是药比寻常的还苦上三分,连阮珵那样自幼老成,喝药如喝水的都忍受不了。以前喝的时候听说脸都皱得跟个小老头差不多,喝完了还立马往嘴里塞了三四颗蜜饯。
良药苦口利于病,魏驿蔺应该不会怕喝药吧?
看着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的人,魏驿蔺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正要发生。
他沉默了,摸了摸手臂,又看了看窗户。然后直接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阮觅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随口说道:“听人说祈月台那边今晚有奔月舞。”
关好窗子的人走回来,听到奔月舞先是一愣,接着又垂下眸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阮姑娘想看?”
“嗯……”阮觅沉吟片刻,她这辈子从来没正经过过一次中秋,更没有在官府建造的祈月台那里看过奔月舞。实在是孤陋寡闻得可怜。
反正今天都出来了,不如出去瞧瞧。
看看这另一个时空的太平盛世是什么模样。
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她站起身拍了拍裙边,“走吧?”
魏驿蔺却没动,站在原地目光盈盈看向阮觅。月色与烛火微光映在他瞳孔里,仿佛夜晚澄澈的溪流闪着粼粼亮光。
“难道比起我,阮姑娘更想看旁的人?”
这人往那儿一站,当得是姿容胜雪,遗世独立。
阮觅却没注意到这些,只一个劲关注他说的话了。
不看别人跳奔月舞,那就是说,看魏驿蔺跳。
嘶——
难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魏驿蔺的知心好友?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魏驿蔺真的会奔月舞?
阮觅持怀疑态度。
奔月舞是独属于官府的东西。
皇宫教坊中专门养着跳奔月舞的舞姬,自小挑选,聚在一块儿,一生只练一种舞,连身份都比一般的舞姬高一些。
等到中秋这一日,不仅皇宫中数百舞姬齐跳奔月舞,就连鳞京东南西北四个祈月台上,都是被派出宫的舞姬翩然起舞。
而奔月舞的舞谱,自然是藏在皇宫内,一般人轻易见不到。若是见了,也极少会去学这种舞。
毕竟能见到奔月舞舞谱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这样的人怎么会放下身段去学仅供人欣赏的东西?时下男子地位尊贵,远庖煮入朝堂,所以除了一些迫不得已的人,确实很少有男子去学舞。
阮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怀疑,魏驿蔺也不多说。
他脚步舒缓走到庭院中,月光洒满一地,然后将头发上的簪子拿下来。
风动。
衣角纷飞。
魏驿蔺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那微微仰起的下颚,眉宇间的神色,让阮觅的怀疑消失得一干二净。
奔月舞是什么?
传闻太`祖皇帝建国之初,南边就爆发了一场水患。那时候朝堂里官位都还没来得及填补整齐,前一位治水患的官在太`祖皇帝还没起义的时候就被昏君一刀斩了,从此没再选拔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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