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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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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张兴,实话实说。

“先生曾估量过,下回乡试,书院中同年考中的人中必然有我一个。举人之身便可授官,任学正教谕,或外放为吏。张兄钱袋中,银两约是五两。那请问张兄,前途与这区区五两银钱,你做何选择?”

平日里连话都不怎么说的人,这会儿居然说了这么多。不仅如此,用着那样淡然的神情说出必然中举这样的话,也没谁觉得突兀。

毕竟这是柳十令啊……

高居榜首近两年的柳十令。

顿时,议论的声音又大了。

区区五两银子,与日后前途比起里确实不值得一提。为了这样的小利舍弃日后光明前途,是个傻子都做不出来,更不要说一向清高的柳十令了。

这会儿不管张兴怎么说,都没人再理他了。张兴见状,扯出自己好友,大声叫喊:“他亲眼看见柳十令偷我钱了!”

那些学子又转过头来看戏。

岂料柳十令看了眼张兴那位好友,像是才想到这是谁一般,然后又搬出刚才的说辞。

“我学习好。”

像是无奈之下认真的敷衍。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说了,拿出书来看。

张兴拳头紧了又紧,竟然发现自己毫无办法。不仅如此,还被一众人当成猴儿看了,只得带着人灰溜溜回到自己座位。

授课的先生姗姗来迟,见学堂内喧哗,拿着戒尺重重敲了一下,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柳十令看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他眉眼清俊得像是从来不会染上脏污的琉璃,但在日复一日的灰沉中,终究是难免蒙上灰沉。

最后,先生带着书离开,柳十令恍然才发觉今日下午的课已经全部上完了。

学堂内,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块。有说等会儿要一起去书局买书的,也有说哪地开了家酒楼,滋味不错的。

柳十令垂着眼从他们身旁经过,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经过时众人刻意的停顿。

中秋过后天气猛地变了,夜间寒气一日胜过一日。

温氏又催着柳十令多抄些书换钱,说这几日降温,要给柳十敦与柳玉儿做几身厚衣服。

柳十令依旧什么都没说把银子给了过去。

那日下着雨,离温氏说做厚衣服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柳十令出门时天气正好,便没有带伞,回去时却猛然落下一阵大雨,将他淋了个透。

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将衣服换下来,便见温氏慌乱跑过来揪着他的衣服哭道:“玉儿发热了,怎么喊都醒不过来。”

发热向来是幼儿难迈过去的一道槛,而柳玉儿今年不过五岁,一旦发起热来疏忽不得。柳十令当即连衣服都不换,转头去了妹妹房中。

他摸了摸额头,很烫。

从此地赶去最近的医馆少说也要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喊大夫过来一去一回便要两刻钟。

现在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若是拿厚衣服裹着玉儿去医馆,还能快些见到大夫。

柳十令很冷静,看了看柳玉儿身上穿的单薄衣服,便问:“前几日为玉儿做的厚衣裳呢?”

温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时哭声都停住了,支支吾吾的。

柳十令这才抽空看她一眼,发现温氏今日穿的是一件银丝盘花嫣红衣,衣领上镶嵌着细细小小精致的粉珠。蝴蝶盘扣的款式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想来许是近几日鳞京刚时兴起来的花样。

沉默移开眼,又看到焦急等在一旁的柳十敦,他也穿着单薄的夏衣,是来鳞京时顺手带过来的那几身衣服中的一件,袖口的地方已经有些破损了。

屋外风带着雨打进来,他还时不时打个抖,显然觉得冷了。

柳十令早年便去了别地的书院进学,这几年才定居于鳞京。故而自小不怎么同他这位喜欢伤春悲秋的母亲接触,就算与父亲接触得也不多。

一时之间,就算是一贯不喜欢想太多的他也微微皱起了眉。

“家中还有多少银钱?”他问温氏。

温氏不敢看他,只扯了扯自己新做的衣裳,“……没、没有了。你给的银钱本就不多,每日一大家子人吃吃喝喝开销不少,怎么还能留得住银子?”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再次哀怨哭起来,“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自己花了?那么点银钱,我每日都是精打细算……”

柳十令没有听她哭诉完便站起身,看了眼外面的雨,径直从她身旁走过,低声对柳十敦交待道:“莫要出去,要是有什么人敲门,先问清楚是谁,不是我便不要开门。”

“我知道了。”柳十敦忍着不哭出声。

柳十令顿了下,轻轻揉了下他的头,然后找出自己仅有的几件厚衣服将柳玉儿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屋外雨声渐歇,柳十令抱起柳玉儿出了门。

单薄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黄光色里。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来到最近的医馆。

柳十令抱着人走进去,声音带着微微的喘,即使这种时候,他也很冷静。

“小师傅,武大夫今日可在馆里?”

以前抓药的时候,柳十令在这家医馆认得一位武姓的大夫,颇有悬壶济世的仁慈。故而一进来,柳十令便问武大夫在不在。

跑腿的伙计是新来的,想了许久,才摇摇头,“武大夫出去诊脉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说着,他还好奇地瞅了瞅柳十令抱着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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