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本还恼火,一听到阮觅的话却扑哧一声笑出来,接话道:“是啊伯母,咱们之间可没什么关系,您这样拉着我,难不成还真是人贩子出门想做坏事?”
温氏脸色一僵,讪讪收回手,瞧着阮觅的眼神越发不满,好像这就是让她生活不美满的罪魁祸首。
那姑娘见温氏放了手,也不敢说什么刺激她的话。
今日一趟走下来,她真觉得这温氏脑子有些问题,只想着回去和同家中父母兄长们诉苦,于是再次同阮觅道谢后就快步离开了。
温氏想到什么,脸色焦急,还想抓住人家的袖子不让她走,却被阮觅一把拉住,笑盈盈地问道:“难不成,一段时间不见,柳夫人还真的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温氏厌恶她,连忙往后退去,瞧见她这样笑盈盈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满。这样不懂礼数,不知尊卑的女子,怎么资格做她的儿媳?
于是彻底冷下脸来,“我家十令不是你这种人能够配得上的,若是阮姑娘还要点脸面,便早些放弃。”
她说这话的时候,柳十令正从不远处走过来。
今日他本要在书院听先生讲解经文要义,温氏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请假,空出时间来云锦阁一趟。
温氏惯来的手段就是默默流泪,她一哭,小小的屋内就充盈着压抑的气氛。柳十敦同柳玉儿每次见她这样,神情就有些瑟缩,两人都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柳十令只能答应。
他趁着得空,将昨晚抄好的书交给书坊,往云锦阁走时,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人。
无关乎穿着样貌,只要是那个人往那里一站,柳十令便能认出来。
白净的一张脸,双眸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
他没有再往前走,只静静地看着。
直到他母亲尖着嗓子道:“我家十令不是你这种人能够配得上的,若是阮姑娘还要点脸面,便早些放弃。”
柳十令神情才倏地有了些变化。
不是怒,也不是羞愧。
而是沉静的水底下,一块温润的石子骤然裂开道口子。细细的,不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便会忽略。
在他母亲还要再说什么时,柳十令走了过去打断道:“母亲。”
温氏回过头来突然看到柳十令,脸色有些僵。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温柔地给柳十令理了理他的衣领。
纵然柳十令的衣领干净整洁得并不需要什么人故意动作。
温氏彰显了一下自己对柳十令的关怀,才柔声道:“刚才那个姑娘,娘已经见过了。人很好,也很喜欢你。就算你想着为你父亲守孝三年,但这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明日你再请一日的假,同娘去她家拜访她父母,也算全了礼数。”
柳十令往后退一步,平静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目光略略往阮觅那儿看了一眼。见她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便再次移开视线。
“不用了,母亲你早些回去。玉儿还在家中等你。”
从前,不管温氏说什么,就算是再过分的要求,只要温氏哭几声,柳十令最后都会答应。但是这回,柳十令却没有任何回转余地地拒绝了。
温氏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捂着心口,好像一下子呼吸不过来。
一旁经过的人还以为她犯了什么病,立马加快脚步离开,生怕自己被赖上。
“你这是嫌弃我给你丢人了?”温氏泪眼朦胧,“但我这是为了谁?我整日这般低声下气,才为你求来了好人家的姑娘,你却倒好,将我这份心意喂了狗吃。”
柳十令微微垂着眼帘同她对视,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他看着人,也像是看着无关紧要的一片落叶,水中的一尾游鱼。他眼中有你,却又好像没有你。
温氏厌极了这种眼神,每当她对上这种眼神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那双眼里,没有一丝亲近可言。
温氏脸上的厌恶越来越深,眼泪却停了。她看着柳十令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随后,她突兀扬起手给了柳十令一巴掌。
但打完后,她又愣住了,看着柳十令脸上开始浮现出来的红肿,温氏难以置信后退,然后脚步慌乱地跑走。
阮觅:……
家庭伦理大剧,虽迟但到。
想着柳十令也不容易,阮觅便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她没有去看柳十令脸上红起来的地方,而是发出邀请:“陪我走走?”
为伤心学子寻找快乐,给他温暖给他爱!
少女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惯性地眯起,眼尾略微狭长,浓密的睫羽便如小扇子一般打下一层厚厚的阴影在眼睑上,更显得笑意缱绻。
柳十令指尖动了动,有想要触摸一下什么的冲动。
他垂下眼,往后退了点距离。
阮觅看着他这套动作,还以为他是要拒绝。没想到他和自己拉出来一段距离后,才点头同意。
阮觅:……
她感觉自己今天无语很多次了。
实在不能理解,难道经过上回一日游,后面她还精心准备了盛大的烟花,这些还不足以稍微!稍微拉近一下两人的距离吗???
现在倒好,不仅没拉近,他还离得比以前还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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