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不能随便夹在腋下。必须双手端起,与肩齐平。阮觅现在肯定是做不到的。
一路上阮觅嘴巴张开,很快又合上,欲言又止。
回到住处,谢氏同阮宝珠阮宝璃都在那儿等着她回来。
见阮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谢氏便几不可闻松了口气。阮宝珠更是夸张,直直扑过来想要抱住阮觅,被阮平左淡淡阻止了。
然后两个可靠的大人就在那儿商量。
“肩膀有伤,最近最好不要再外出了。”
“便随我待在室内。”
“刺客可都找出来了?”
“放心,快了。”
两人在那儿讨论阮觅的事情,不一会儿就给她决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段般若遇刺一事,并不如阮觅料想中的那般闹得大。
下午的时候围猎竟然照常举行。
那些官员们也只是议论了一会儿,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毕竟,就算在守备更加森严的皇宫都有刺客呢,更何况是围场行宫?
只要把刺客杀了,再将他们到底是怎么潜进来的事情查清楚,解决后患,这件事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
要是因为一场刺杀就吓得结束此次围猎,那才真的可笑。
泱泱大国,堂堂皇室,他们大雍的人,怎么能胆小至此?
这年头谁没被刺杀过?
巷子里安安分分的小老百姓都有被人追杀的时候,他们这些官员也曾被政敌刀剑伺候,而且皇室居于高位,面对这种事情想必也淡然了。
刺杀一事听着恐怖,可是他们这些人,大部分不都还活得好好的?
只有愚笨胆小之人才会因噎废食。
他们有这种自信,有这种所谓的上等人的“风骨”和“骄傲”,阮觅却自认为是没有的。
她在行宫里待着,同慌忙赶过来的段意英曹雪冉说了会儿话,表示自己真的没什么事后,又借着自己要休息的借口把人哄了回去。
室内静了没一小会儿,又有个小脑袋悄悄从门框那儿探出来。
阮觅懒懒瞥了眼过去,见是阮宝珠便朝她招招手。
小孩儿啪嗒啪嗒跑过来,来到阮觅身边的时候又不敢动她,仿佛觉得此时的阮觅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一碰就会让她流血。
故而一张肉呼呼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如临大敌。
阮觅拍了拍身边的床,“没事儿,上来罢。”
闻言,阮宝珠褪了鞋袜,小心爬上去,然后就不敢动了,只睁着双大眼睛看向阮觅。
像是只正在试探的小动物。
阮觅难得笑了笑,她没有察觉此时自己的神情有多么温和。或许在面对阮宝珠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露出这样的神情。
“只有这个地方疼。”她牵着阮宝珠的手,让她的手放在肩膀上受伤的地方,“别的地方都不疼的。”
阮宝珠一听到是肩膀那儿受了伤,非常抗拒地把手缩回来,怎么也不肯碰那边。只是眼神总是在那儿打转。仿佛她多看几眼,伤口就能痊愈一般。
心下有些好笑,阮觅侧躺着看她。想到这会儿是阮宝珠平日午睡的时间,便故意做出昏昏欲睡的样子。
然后感觉有只小手落在后背。
软软的,轻轻的,像是学着她母亲从前哄她睡觉的样子,耐心地一下一下拍着阮觅的背。
无声的安抚着。
阮觅怔了一下,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窗棂外是落叶簌簌声,即使白日,秋风也携了凉意。
但缩在她怀里的孩子身上暖融融的,仿佛能够驱散一切寒意。
阮觅没有睁开眼,像是真正睡过去了一样。
阮宝珠努力地安抚她,直到自己也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门外,谢氏站了许久,见两个孩子都睡了,才进去帮她们拉了拉被子,动作轻柔。走时还小心地将门阖上。
庭院内,阮平左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
“睡着了。”谢氏温声道。
“好。”依旧是简洁到了极致。
谢氏并不在意,替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陛下那儿可说了什么?”
“朱雀卫二十,茶庄一处,元宝二十。”
谢氏听后,微微皱了眉,“哪处茶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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