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祠堂的魏驿蔺三人遇上了同样的事情,那些沽源村人和齐国军兵分几路,人数众多。崔颜在混乱中和另外两人走散,直到第二日都没有回来。
齐国军打着大义的名号,单方面撕毁了当初与苍国大雍定下的盟约。
他们倒是极会表现,一路走过来,一开始时见到男子便杀,见到女子便正义凛然地说自己是专门过来救她们脱离苦海的。
那些女子中有一些是早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看着身边的尸体和点燃的房子后整个人失了魂一般直接晕了过去。只有少数一部分人神色激动热泪盈眶。
前面的时候做足了嫉恶如仇的模样,什么也不问,一刀一个沽源村的男子。到了后面,该得的人心已经得了,齐国军便只将人扣押起来,不再杀人。
只是这些齐国军好似还有别的目标,每找到一个人,都会细细打量他们的面容,好像在找什么人。
而且按照他们此回进入沽源的借口,理当是不会向女子动手的。
可阮觅从祠堂中走出去的时候,齐国军猛地发现了猎物一般,蜂拥而上。
似乎他们的某个任务,就是袭杀阮觅。
或者更精确一点说,这些齐国军有个任务,那便是出去大雍人。
因为除阮觅外,大雍的其余九个人都遭到了攻击,苍国人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其中要是说没有猫腻,傻子都不会信。
殷如意回鳞京向顺元帝禀告沽源村中被囚.禁的女子一事,顺元帝竟然什么都没有问,连犹豫都不曾,直接允了。
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
连阮觅准备的后手都没有用出来。
最后,在顺元帝指名一同前去的大臣的陪同下,殷如意拿着兵符在沽源外大雍驻军处调了兵,连忙赶回沽源村。
沽源位于三国军队驻扎地的中心,从那儿调兵最为方便。
那支齐国军也是从驻扎地过来的,清晨时两方军队对上面。
大雍这边专门派遣过来的官员嘴皮子利索,指着齐国军的将领痛骂了数个时辰,唾沫横飞。
“你们这难道是想挑起三国事端?莫要同老夫说什么匡扶正义,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我们大雍的人早就在沽源探查此事了!如今你们闯进来搅局,难道是同那些贼人是一伙的?”
“要是你真的匡扶正义就算了。可你们看看,你们这做的叫什么事?烧杀抢掠,残害忠良!”官员一边说一边指着魏驿蔺等人道,“他们可都是我大雍未来的顶梁柱啊!平日里陛下都好好护着,连责罚都不曾有。怎的一遇上你们齐国人,就要被打被杀?”
“我们郡主在国内受人爱戴,百姓尽知其名。陛下也将郡主视为至亲血肉,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如今却因为你们齐国人生死不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你们,难道是想与我大雍开战不成?”
这个大臣几句话就将阮觅的地位抬得极高。为了将这件事闹大,他还用郡主来称呼阮觅。用着悲痛欲绝的神情,想给齐国扣上谋害皇亲国戚的帽子。
就像是事前演练过无数遍一般。
齐国人自然不愿意承认这个罪名,两边便开始扯皮。
白颂站在一旁,讥讽地看着他们。
娟秀的眸子里阴鸷狠戾。
除他之外,其余人,没有一个人脸上是有笑的。
魏驿蔺靠在门边,低垂着眸子。耳边是那些夸张的说辞与极力撇清干系的推脱话语。
他再一次看到了这人世间的丑恶,贪婪与欲望。
可是这一回,魏驿蔺不像从前那般失望。
或许是他已经明白,只有当你手中掌握着东西的时候,才能将一切无法入眼的东西清除干净。
退让回避,从来都不是个好办法。
只有一直往前走,一步步登上掌握着权利的位置,遗憾才会越来越少。
并不仅仅是他一人心中萌发了这样的念头。
阴影处,柳十令有些喘不过气来,嘴唇发白,紧紧闭着眼,好似这样就能缓解稍许疼痛。
他总是在看着她远去,无法捉摸,不可触碰。
曾经以为只要离得远了,便自然而然地可以不在意。他自卑懦弱得,简直可笑。
神色在阴影下显得晦暗不明,魏驿蔺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呼吸一声比一声重。
那双素来平静的眸子里,有水色闪过,而后又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似的,从里面生长出来了某种令人连连后退的东西。
像是荆棘,像是冰刃。
既然站在原地留不住,那就追上去。
……
平日里,殷如意是脾气最为火爆的人。但从听到消息到现在,他除了最开始时抓着江连年满脸狰狞,后面神色一直都很沉静。
沉静得近乎异常。
毛毛糙糙的人突然收敛了所有棱角,失去了一身鲜活生气,只是站在那儿,不言不语。
段意英同曹雪冉更是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此时神色阴沉地盯着苍国与齐国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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