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物件摆放得一如往昔,丝毫不乱
从中可以推断出,魏驿蔺离开时并没有进行激烈的反抗。
这就说明带走他的人有八成的可能是熟人。
当然,也有魏驿蔺是自愿跟着对方走的可能。
可阮觅还是直接转身离开,坐着马车去了清水巷。
等到日落时分,阮平左归家,她才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事情。
当日在宫中,魏驿蔺显然是认识阮伯父的。或许从他这儿能问出些情况。
事情远比阮觅想得要简单很多。
她只是刚开口问了一句,阮平左便道:“他随二殿下的队伍去往平湘治水,大概要数月才能回鳞京。”
平湘治水。
是了,魏驿蔺曾说过他以前在平湘治水的事情。
得知事情原委后,阮觅没有再问是不是自愿的之类的话。
她不能说完全了解魏驿蔺,却也能看出他身上有担当,有远望。
他盼望国泰民安,河清海晏。期望这世间的百姓,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所以在平湘水患,二皇子相邀的情况下,他必然不会拒绝。
只是现在看来,那位二皇子显然没有这样想,否则也不会当场带走魏驿蔺,甚至都没有给他留下同人道别的时间。
阮觅微微垂下头想着事情。
阮平左蓦地道:“均衣也去了。”
听到这话,阮觅皱眉抬起头,一句“为何”差点脱口而出。
堪堪止住。
她抿紧唇,终究还是没有将那句话问出口。只是脑中彻底乱了。
阮均衣体弱,因此常年不下明华寺,连家都少回。
而从鳞京前往平湘,十几日的路程,舟车劳顿。这对于一个下了场雨都很有可能病一场的人来说,几乎意味着毒药。
但他就是去了。
似乎将各种顾忌,纷纷抛之脑后,洒脱又随性。
阮觅都能想象得出,若是此时站在他面前问他为何一定要去平湘。
对方大概会笑起来,这样回答她。
“为何要去?可是,为何不能去?”
从不将自己身体的虚弱当作避之不谈的禁地,反而有时候会将其忘记。
带着年少的意气风发,不顾一切。
虽然懂得,可阮觅的心情还是忍不住低落下来。
她很难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件事情,故而抠着手指,脸色绷得紧紧的。
对于自幼病弱的长子被二皇子以“劝说”的方式带去平湘,阮平左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在皇宫内。
顺元帝略有歉意地将此事告诉了他,言语之间透露着若是不愿意,便立即派兵将人追回来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君主,阮平左只是出神了一息,随后情绪收敛起来,依旧平静而不失恭敬的回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旁人去得,他阮均衣,也去得。陛下不必挂怀。”
听到这句话,顺元帝笑着赞道:“爱卿果然一心为民,这大雍的江山,都是因着有爱卿与均衣这样的忠义之士,才愈发稳固。”
能撑起这个国家的君主,生活在这个国家的百姓,都是一个官员需要奉献的对象。
为此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
何况仅仅只是出一趟远门?
阮平左一直很平静,早在多年前入朝为官,他心中便有了这样的觉悟。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能克制私情,不将个人情感带入政务。
从顺元帝殿中出来时,阮平左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但此时此刻,看着面前沉默不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沉气息的人。
阮平左才恍惚起来,心中想起了已经离开鳞京的长子。
不知道此时,到了何处?
……
二皇子的队伍走的是陆路,走水路自然更快,可平湘水患的事情让二皇子心中警惕,生怕自己坐船上,下一秒就遇上大水风暴。
他惜命得很,自然毫不犹豫选了陆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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