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时,颍宫的天际暮色四合。
裴鸢过于疲累,且体力也同司俨差了太多,终是在他的怀中昏厥了过去。
现下她意识朦胧,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际,本想着再躺在软衾中好好地憩上一会儿,可是她身侧的男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裴鸢几乎是被司俨给吻醒的,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时,也恰时对上了男人那双稍显灼人的墨眸,其内全无平日的沉静和清冷,反是带着极端的狂色。
司俨见裴鸢已然清醒,便阖上了双眸。
他的容貌依旧英俊惑人,可裴鸢却明显被男人适才眼里闪过的那丝偏执吓到了。
他吻她的态势,也像要将她吃到肚子里似的。
裴鸢本就因着适才的种种而倍感不适,这一起身就又被司俨欺负着,自是娇气地在他的怀里低柔地哭了出来。
司俨听到了美人儿的泣声后,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边用微粝的指腹为她拭着面上的泪痕,亦打消了想要再度将其占有的念头。
男人嗓音温沉地问着怀中娇气的小美人,“你哭什么?哪处不舒服,是我弄疼你了?”
裴鸢覆在身上的衾被都是司俨特意命人备的,知她肌肤细嫩,其内的面料都是最柔软舒适的。
她将小身子蜷在了衾被里,便将近来的苦楚都同男人尽数说了出来,“我…我不想让宫人见我都同见阎王似的,你取消那条敕令罢,她们都不敢看我,我也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司俨用手捧覆起了小美人儿巴掌大的小脸儿,耐心地回道:“你是王后,她们本就不该直视于你。”
裴鸢就知道,司俨他一定会将话锋故意地转到别处。
她知她定是说不过司俨的,气鼓鼓地便要下地,却因着身上的种种不适,险些便跌在了地上,幸而司俨及时起身扶住了她,亦将娇小的美人儿抱在了腿上。
“你要去哪儿?”
这般问着时,司俨亦用臂膀锢住了她的腰肢,使她动弹不得。
裴鸢难能同他使了小性子,哼了一声后便将小脑袋别至了一侧,嗓音含愠地回道:“我想回青阳殿,不想住在这儿。”
司俨回道:“这里不好吗?”
裴鸢垂下了眸子,“我住不习惯……”
司俨的眉目温和了些许,又哄她,“那我陪着你慢慢习惯好不好,我已经将它为你建完了,总不好将它搁置。”
话落,他亦将大手覆在了美人儿的小肚子上。
裴鸢未在他的怀里乱动的缘由也是因着,她实在是不方便乱动。
司俨安抚性地亲了下她的额侧。
心中却想,他得寻个法子将裴鸢先控制住,不能让她胡思乱想,起码得寻些事情分些她的心思,可他又不想让裴鸢豢养宠物。
说来裴鸢今年也满十七岁了,亓官邈近来也将她的身子调养得不错。
思及此,司俨语带蛊惑地又道:“鸢鸢不是一直想要个宝宝吗,不如今年,就为我生个孩子罢。”
话音甫落,裴鸢适才还在撇着的小嘴便自然地垂了下来。
这句话对她果然有用。
她亦不再同司俨犯娇,只探寻似地用那双盈盈的剪水眸看向了他。
司俨将裴鸢往怀中拥了几分,“可若你想做母亲,就不能总这般娇气好哭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怀上啊?”
裴鸢问这话时,眼神单纯又无害。
司俨被她看得喉咙微紧,他眼神微黯,随即便蓦地咬住了怀中小美人儿的嘴唇。
待松开了一脸惊慌的裴鸢后,便用掌扣着她的小脑袋,与她额抵着额,轻轻地蹭了蹭。
“那我今晚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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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裴鸢起身后,难免还是有些小脾气。
司俨近日忙于军务,却仍不想让女使假手伺候裴鸢的事情。
裴鸢揉着惺忪的睡眼,想起昨夜到最后,司俨还抱着她去了这楼台内的汤池处,结果她却在那池子里晕了过去,到最后连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男人已经穿戴整齐,着君王冠冕,气质矜贵又夺目。
裴鸢早便习惯了司俨每日对她的照拂,甚至可谓是伺候。
司俨端坐于榻侧的高几,本欲俯身先为慵懒的小美人儿穿好鞋履,但他刚用手攥住她的脚腕时,动作却是微微一顿。
裴鸢身上的每一处都生得异常美丽,那双玉足亦是如此,白皙又细嫩,就同被削了皮的藕一样,十个脚趾的形状也生得玲珑如玉瓣。
他鸦睫微垂,静默地看了她那只玉足良久。
裴鸢仍揉着眼睛,却觉司俨好像一直都未帮她穿上鞋履,她心中奇怪,便睁目看向了榻旁俊美的男人。
却见司俨竟是倾身,即要做出亲吻她小脚的态势。
从裴鸢的这个角度看,只觉男人垂首时,眉骨异常的硬朗立体,同眼睛衔接之处的走势亦很平整漂亮,他拥有如此惑人的皮相,就算做出这种举动也未带半分的狎浪。
可裴鸢却还是难以接受此事,她心中一急,便要将那只伸出去的小脚缩回来。
司俨却将她的脚腕攥得更紧,只面色平静地淡声回道:“躲什么,你身上哪处我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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