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没有死。”沉歌忽然小声说道。
素溪哭得一顿:“你说什么?”
萧翎羽也听到了这句话,身子一震,慢慢转过头来看她。
“我们进屋说。”沉歌和素溪一左一右将他扶了起来。
沉歌安慰萧翎羽:“奴婢觉得宁王这么厉害,不会轻易战死的,这许是宁王为了救出世子而想出的一个法子,所以宁王肯定是诈死。”
萧翎羽心中虽然很向往事情真的如她所说,父王不过是诈死,可是新皇如此忌惮他的父王,若父王真的诈死,新皇又怎么能轻易相信。
沉歌也知道此时他定然不会全信自己的话,便说:“所以只要世子回到王府,便能知晓。”
宁王的确是诈死的,他筹划了许久,才将这件事情做的非常逼真,这才骗过了新皇,这些事情沉歌是知道的,可是她暂时没有办法全部说给萧翎羽听,只能先给他一个希望,让他不要悲伤过度。
新皇一开始听到宁王战死的消息,确实是不信的,他立即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两名大臣派去北宁,查探宁王是否真的死了。
为了避免两位大臣在北宁会受到威胁而不能传递回真正的消息,新皇还与两位大臣结好了暗语,若是宁王真的死了,便在书信的最后点上一滴墨,若是他没死,便不用点墨。
半个月后,书信传来,信上写着宁王府一片缟素,宁王妃已疯得识不清人,宁王现在正在等着萧翎羽回去发丧。
在信的末尾处,果然有一个墨点。
新皇相信这两位大臣是不会骗自己的,这才将萧翎羽放了。
毕竟百姓都知道宁王世子一直住在皇宫,若是连自己的父皇去世都不能回去,天下人怕是要骂他这个新皇不讲情理了。
左右宁王死了,萧翎羽一个孩子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晚上萧沐怀着沉重的心情来看萧翎羽时,发现他们已经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准备离开了。
“这便要走?为什么不明日一早再启程?”萧沐不敢看萧翎羽的目光,他觉得是自己的父皇让他们父子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很愧疚。
他以为萧翎羽会打他的,也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可是出乎意料的,萧翎羽竟然很平静:“父王死了,我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
萧沐看着他们主仆三人拿着包袱和圣旨,越过他走了出去,他追了两步,说:“阿羽,对不起。”
萧翎羽脚步一顿,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沉沉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走了。”
“那我送送你们……”
“不必!”
萧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十分复杂:阿羽,下次再见时,我们还会是兄弟吗?
他们出了院子,院口的侍卫以为他们要先去新皇的殿里谢恩,便没有跟过去,没想到萧翎羽主仆三人直接往宫门口走去。
因为他们手中有圣旨,所以宫门口的侍卫也没有拦住他们。
好在上京的晚上闭市很晚,他们赶去马市买了三匹马,立即往城门口飞奔。
萧翎羽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恍然想起这便是他做梦梦到过的场景。
虽然梦里只有他和沉歌,但是现在素溪也在,他们真的自由了。
皇宫里,新皇听闻萧翎羽他们连夜出了城,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想想反正宁王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萧翎羽早些回去和晚些回去都是一样的。
正当他要就寝时,忽然有侍卫来报,说他先前派去北宁的两名大臣回来了,连夜入了皇宫要见他。
这般着急,怕是有什么大事?
新皇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披了衣服召见他们。
两名大臣见了新皇,扑通跪下来请罪:“陛下,臣等该死,臣等二人被那宁王给骗了!”
新皇一惊:“怎么回事?”
两名大臣痛呼:“宁王他……是诈死啊!”
新皇立即下令派人去追萧翎羽。
而此时萧翎羽带着沉歌和素溪,已经离开京城,跑了十多公里了。
主仆三人骑着马跑了一夜,次日清晨人困马乏,萧翎羽看到沉歌和素溪在马上颠得脸都白了,便提议找个客栈先休息一下。
“不行,”沉歌强打着精神说,“世子,我们把马换成马车,再雇一个车夫,你在车里休息,奴婢和素溪轮流和车夫一起赶马车,咱们不能停下来,奴婢担心陛下会反悔,派人来追咱们。”
“你说的有道理。”萧翎羽同意了她的主意,他们找地方换了马车,继续上路。
沉歌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只要撑过这三天,三天之内不要被新皇的人马追上,他们就能得救,因为此时宁王也已经带人往这边赶来,前来迎接他们了。
只是这一世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他们的马车忽然陷进了一个泥坑里,他们三人和车夫一起,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将马车推出来。
那个时候,沉歌心中就有些忐忑了。
新皇派来追他们的人骑得都是最好的高头大马,脚程远比他们的马车要快,就算他们的马车套了两匹马,速度也远远也差他们一截。
也便是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还没有见到宁王的军队,便隐隐听到后面有大队人马追上来的声音。
沉歌的脸一下子白了。
“怎么办啊,是不是他们追上来了?”素溪慌乱不已,“我们又要被抓回去吗?”
车夫听出他们话里不对,为了避免引火烧身,竟扔下马车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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