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棠明由一开始懒散靠着椅背的样子坐直,下巴微抬挑起一个笑,爸爸挡不住你们的桃花运了,爸爸有主了。
来敬酒的人有点懵,下意识看了眼他大大方方搁在桌子上,还和江初月紧紧相握的手。
在他眼神被烫到似地移开之前,棠明说:对,就是江初月,我俩在一块儿了。
在饭桌上一片寂静中又扔下重雷:高中的时候就在一块了。
大部分人面面相觑,只有赵泽远和小炮仗没什么反应。片刻之后,一阵划破天际的啊啊啊破空而出。
麻麻我嗑的cp是真的!!
我我我!我就说他俩一定有事!!
小叽和小喳像是终于能把这些年憋着的无声嚎叫都释放出来,握着手激动得原地跳跃。
棠明、江初月:有点可怕。
剩下的人反应过来,全都冲过来拷问:
真的假的,玛德明哥你什么时候弯的??
操所以那时候对江初月那么好?!我们还以为你就是图他成绩!
呸!他馋他身子!!
话一出口就被棠明踢了一脚,我不馋我老婆馋你啊!好好说话!
但这时候没人会好好说话,男生贱起来没脸没皮,何况八卦中心的人不可能幸免于难。
哪怕他曾经是个日天日地的校霸。
为了维这么多年被瞒着的知情权,男生们一拍脑门,又拿酒来敬。
江初月想替他挡挡,场面闹哄哄地一片混乱。最后棠明被灌了不少酒,那些人也不行了,三三两两地瘫着。
棠明也没让他们好过,他们要八卦,棠明就坐在位置上牵着江初月的手,一个一个排着队把人喊过来给他们讲:
当年江初月为了帮他,如何如何给他规划复习,讲解题目,如何如何整夜地下功夫。
那场面,跟大型受训会似的,棠明就是其中掌握生杀大权的教导主任。
江初月已经扶额半天了,几个女生也看得快要笑晕过去。
有个兄弟喝得有点多,看着棠明挨个叭叭,摇摇晃晃来了句:什么玩意儿啊?明哥,江初月又送你杯子啦?
棠明才突然想起,年少时他满教室奔走,也干过一回这样的事儿。
于是他眼睫微眯,眸间被满桌的玻璃杯折射出的光映得星亮,醉意阑珊地,捏了捏江初月的手指。
说:对,江初月送了我一辈子。
那人迷迷糊糊的,想说明哥你是不是醉了,重音读错了,但话还没开口,外头传来一句曾经领他们闻风丧胆的:
谭老师好!!
有个大兄弟站在门口恭恭敬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里头瞟到了哄哄笑倒一大片。
不过很快这帮崽子就顾不上笑他了。
你们这儿干嘛呢?
谭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越过喝麻了的那哥们儿,一身飒爽黑色风衣,微皱着眉直接冲进来。
宛如一个逮聚众黄赌毒的带枪刑警。
女生们还好,男生大都喝得七扭八歪地,看见谭梅进来直接起立,齐刷刷地站直,声声喊:谭老师好、谭老师好
玛德。
棠明快要憋不住笑出声了,这特么,得是留下了多深的阴影啊。
谭梅也是真挂得住,面对明显醉得不清醒的一张张脸硬着头皮回了个好。
谭老师!棠明笑嘻嘻地,也拉着江初月站起来跟她问好,还说寒假过了去看您呢,在这儿碰上了。
好歹有个正常点的了,谭梅走过来,你小子,他们倒是年年来看我,就没看你来。
对不住对不住!棠明态度极好,像当年每次犯了混,认错比谁都快,就是不改,该罚!我自罚三杯!
看人真要去倒酒,谭梅按下他,行了行了,喝酒喝多了不好,出了学校也注意点!
行棠明就放了动作,笑吟吟地拖着长音回答,眯了下眼睛。
而后像是也和那帮小子一样醉了,顿了好久,突然说:老师,我现在有能力了。
谭梅一愣,很久以前的记忆骤然涌上,寥寥几字就把她拉回了某届高三的午后。
她刚跟一个进步巨大的学生苦口婆心,跟他说,没有保护人的能力之前,就别惹事儿。
那时门外站着的江初月,如今被棠明好好牵着,站在了他身边。
她不确定道:你们
棠明举起他和江初月十指紧扣的手,微仰着头,眸光刚好被顶上的灯照得像颗玻璃似的亮晶晶。
他倏地灿然一笑,我把年级第一,高考状元,拐回家了。
那表情,得意洋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问:我牛不牛哔?
谭梅从教二十余年,什么事儿都见过,像他们这样修成正果的她得祝福。
行了,嘚瑟什么!谭梅没眼看地笑骂一声,拐了个宝贝要懂得藏,你这跟我炫耀什么呢?要不要我给你寄沓卷子当份子钱啊?
宝贝江初月:谭老师,您
谭梅看他一眼,早知道了,你们这些小孩儿,瞒得过谁?
叽叽喳喳在旁边一脸懵逼,小声说难道老师也嗑?人果然不可貌相啊。
被谭梅睨了一眼不敢动弹了。
谭梅也是来参加饭局的,职业病上来跟他们叨叨半天回去一定得注意安全,被人拉着叫着才走了。
众人这才从刚刚的场景里出来,一群已经毕业好几年的学霸拍着胸脯说吓死了。
一中四大金刚之首,名不虚传。
插曲过后,大多三三两两地打嗝聊天,许玲好像和江初月学的同个专业,和小炮仗一起过来交流心得。
说着说着,突然就提到了当年的事。
何老师啊,还记得吗?小炮仗笑起来,你和江初月没回去过不知道,我们年年回的,真看见他在咱一中对面那个坡上开了家牛肉面馆,生意特别好。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棠明和江初月都还是有些微愣。
小炮仗就看着他们继续说:当时我和许玲搞竞赛嘛,家长之间都有联系的,解凌云那时候本来就拿了很优惠的条件,高考考得也不差,去了他想去的学校。
对了!说到这里叽叽喳喳也激动起来,上次我们去何老师那里吃面,看见解凌云了,我觉得他俩
她突然嘿嘿笑起来,和小喳俩人对视着挑眉。
明明也不关他什么事,但棠明听见这个消息就是松了口气。
少年记忆中一直有张被人踩得残皱不堪的纸条,上头落着灰和着血,看得人不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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