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分明是她一再要将太和宗修士也牵连危险之中,他看得出来,徐妧给过不止一次机会,是徐恬恬自己没有珍惜。
霍衍年也默默将对她作为的猜测遗忘,这件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原以为徐恬恬为此付出了代价,不会再做什么。
徐恬恬回眸看他,神情怔然,泪水就那么从眼角滑落。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
感慨着这位命定道侣果然戏多,徐妧淡声道。
“两位的爱恨情仇,我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这件事情能闹得九司出面实在荒谬,既然你说我依仗宗门,想必无论任何人出面作证,都只会被你说是联合起来欺压你。”
霍衍年抿唇:“我可以作证,徐妧虽然动手了,但也绝非徐恬恬所言那般。”
“摇尾赤蝎当时只追着我和徐恬恬,而徐妧也没有袖手旁观,她为我和徐恬恬指了条路,是徐恬恬迟迟不愿走。”
周围修士暂时还算淡定,比起一直表现淡然的徐妧,声泪俱下的徐恬恬确实会更容易让人立场偏移一些,但这部分人仅在少数。
徐妧微微皱眉,从佩囊里拿出一面水精打磨而成的镜子,淡声道:“阁下先别急着哭,你想要的证据在这。”
待众人看清那面镜子上篆刻的纹饰时,也就知道真相恐怕已经水落石出。
徐恬恬不清楚这东西是什么,还想张嘴说话,却被身旁的徐珠玉低声喝住。
“闭嘴!”
比起霍衍年,徐珠玉更加的失望,甚至不敢再看徐妧一眼,她本以为徐恬恬受了这么重的伤,留下如此疤痕,所言多半不假。
可没想到,徐恬恬竟一直在骗她!
徐妧将镜子递给九司的修士,偏过视线对徐恬恬说道:“在西离峡谷杀你,是想要给北楚徐家留点颜面,你命大没有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当你命不该绝。”
“现在,不如就来彻底算算账吧。”
“西离峡谷中,你恩将仇报,意图陷我太和宗弟子于险境,屡次加害。回到据地后,满口谎言不断往太和宗和我肆意诬蔑。更是欺瞒九司,意图借九司之手将我定罪。”
“徐恬恬,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一口一个颠倒是非黑白,不如就让他们好好看一看,这是非黑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镜子很漂亮,但本质上普通无奇,但上头篆刻的纹饰乃是能够记载留影的阵纹。
齐秋水符阵双修,虽然徐妧没学符篆一道,却对阵法有所了解,这面镜子上的阵纹是齐秋水所传授,徐妧绘制其上。
这阵纹在以灵力催动时有个缺陷,灵力波动容易被修为相近或是远超自己之人察觉。
但本就是个拿来自娱自乐的东西,不少修士都会用其记录在外历练时所遇美景,所以这缺陷也就无伤大雅。
还真没人想到,徐妧竟会拿它记录下当时情况。
毕竟高阶修士与其选择拿它记录当做证据,还不如出手拍死作恶之人来得方便。
由此可见徐妧心思之缜密。
徐妧眼神清冷,从对质开始到现在,从未有过波澜,平静道。
“以免你事后再说镜中根本没有留影,是太和宗与九司勾结,临时篡改虚构。不如就请九司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出这段留影,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徐恬恬。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恬恬心底也慌乱不堪,她不明白为何事情走向会变成这个样子。
面对霍衍年失望错开的视线,徐恬恬忽然像是心口被挖去一块,那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陡然升起。
“霍衍年,我……你帮帮我……”
在酱红疤痕衬托下,徐恬恬另半边小脸越发苍白。
尤其是九司修士明确事情真相后,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她背脊上,刺得徐恬恬害怕到几欲干呕。
霍衍年眸光沉郁:“你真的做了那些事?”
对于他的话,徐恬恬只是垂下卷翘的睫毛,颗颗泪珠滚落,若非有她先前咄咄逼人的表现,还真能让人心生怜惜。
霍衍年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对徐妧的质问,就像是巴掌般扇到他脸上。
但不管怎么说,徐恬恬终究是救过他的人,无论最终九司要如何处置徐恬恬,他都会尽可能保住徐恬恬的命。
徐妧厌倦了看这两人一言不合就上演悲情戏码,她向九司修士问道:“诸位可有结果了?”
站在中间的九司修士闻言,温声道:“还请稍待片刻,双方陈词及证据已经传给六境天柱的九司同僚查看,很快便会有定夺了。”
齐秋水走到她身边,笑眯眯地压低声音。
“这徐家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为师以为,阿妧你也莫要缀着徐姓了,就跟着为师姓,反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齐妧多好听啊!”
徐妧有些无奈:“师尊,您这样说话,宗主知道以后又要教训您了。”
齐秋水撇撇嘴:“哼,我还没同她算账呢,明知道你的体质特殊,还让你做这些事情。”
“宗主也是为了徒儿好,师尊您自然是更好。”
在师尊还没来得及炸毛瞬间,徐妧反应极快补了一句后,传音道。
“这段时日,徒儿与那霍衍年去了高境天柱,在那里,我找到了压制风火炁眼的办法。”
齐秋水神情微怔,旋即有些不敢置信道:“当真?”
对徐妧来说利大于弊的风火炁眼,一直都是齐秋水自责难当的心病。
他向来是行事随心所欲的主儿,年少时桀骜,多活几十年以后也没好多少,师姐将徐妧交由他养大,却在年幼时因为他的疏忽跌落风火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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