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雌雄莫辨,但听得出语气平静:“你拿来圣人诗词,我便告诉你,是何人拿走了玄鸟珠。”
祁厌皱眉:“你早知事情结果?隐瞒不说,我又如何能信你。”
“我以道心起誓,如何。”那人身子微微前倾,尽管瞧不见神情,却也像是有些情绪变化。
“哈哈哈,你果真是人族修士,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祁厌站起身,满意地看着大道响应那人誓言的异像,一把扯下披在身上的羽衣,大步走向仿造炼制的山河社稷鼓。
坐在他身旁的羽衣女子眯起眼眸,不信对方是急于得到圣人诗词,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即便看出来了,羽衣女子也没叫住祁厌,谁让他这傻子想要争个高低的对象,是她的意中人呢。
徐妧到时,看见一只拖着长长尾翎的雉鸟,浑身羽毛五彩斑斓,展开翅翼猛地朝它身前一面巨鼓扇去。
响动如雷鸣天地的鼓声骤起。
整片土地都随之轻轻震动,这鼓声随着那些妖树而传远。
除它们以外,九幽平原所有草木、异兽都在触及鼓声瞬间,干枯萎缩,霎时间被夺走了生机精气。
“儒修?”迟绥视线余光瞥见一行白衣人飞来,眼眸微眯道:“师姐,这些妖修如此大张旗鼓,是不是就为了引出这些儒修。”
徐妧微微颔首:“九幽平原的异常被妖修蒙蔽,不被外界得知,进来的修士尽数死在妖树之中,使得儒修只能独自应对,看来是针对他们设下的局。”
待那群白衣人神情冷沉接近,她想了想,撤去隐匿神通,高声道。
“诸位,请留步。”
十几个儒修,修为皆在二、三重境之间。
为首两人,中年模样的男子已是五重境界。
另一位年迈些的老人,只看修为,要比中年男子低上一重境界。
这行儒修先是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直至看清楚徐妧和迟绥的衣着及徽记时,眼底的警惕才淡了些。
“太和宗的修士,独枝碧竹……你是哪一峰的嫡传弟子,修为如此低微,又是怎么到的这里?”赵青从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妧。
徐妧淡然抬眸,说道:“比起妖修鸣鼓,我们怎么到此并不重要,共同合力应对妖修,才是当下最要紧之事。”
也不知这位儒修哪儿来的火气。
一旁的年老儒修掀起眼皮,语气和缓地说道。
“那些妖修,似有夺九幽平原生机为己用的打算。我等乃是青崖书院的读书人,听闻此事,原本是想带学子来此历练,不曾想他们行迹诡谲,反倒将我等困在这里。”
又是北楚……徐妧神情不变,静静听他接着说下去。
“我等与妖修相互制衡多日,消息怎么也传不出九幽平原,而进入平原的修士,都死在了妖修手中,这才对二位能够到这里有些惊诧,还请二位莫要误会。”
徐妧眼神清冷,分析着他这番话的同时,说道。
“我与师弟来此,是想查清拖延妖修的布局,至于此地发生的事情,我已让师妹离开九幽平原回禀宗门。”
胡德清闻言,摇了摇头:“我等也曾派过弟子回据地求援,但都在九幽平原内被妖修截杀,你那位师妹……恐怕凶多吉少。”
赵青从语气不耐:“不要浪费时间了,既然是低阶修士,就快快离去!”
胡德清眼神平和,行了个弟子礼后低声说道。
“赵师叔,这位姑娘乃是太和宗嫡传弟子,能够携其师弟到这里,想来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我们不妨商议一番,或许能够想出办法。”
赵青从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你倒是顾全大局。”
妖修鸣鼓,连鸣十八次以后,才是真正的杀招,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找到破绽阻止妖修。
徐妧察觉到赵青从隐约的敌意,似乎源自她太和宗弟子的身份,面上神色依旧淡淡,说道。
“二位修为在我之上,又与那群妖修对峙多日,自然是比我更清楚如何应对。我来此只为拖延妖修,倘若诸位已有良策,我愿出力相助。”
事已至此,解决妖修才最重要,徐妧纵然出身大宗门,也不会在这时候非要争个高低。
迟绥见她不卑不亢的表现,心底虽对赵青从的态度百般厌恶,也知乖地没有开口,垂眸站在她身侧不言语。
“哼,那些妖修实力算不得多强,只是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仿制山河社稷鼓,让他们能立于不败之地。”赵青从皱眉看向老者,说道。
“胡师侄,先生既然赐了一页圣人诗词予你,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拿出来。难道真要等到妖修目的得逞,你才肯请出来?”
胡德清无奈道:“圣人诗词乃……”
“糊涂!”
赵青从一听便知他又是那套言论,不耐挥袖继续向前飞行。
留下其余收敛神情的儒修,以及被突然斥了一声的胡德清。
“二位随我等过去吧。”
胡德清垂垂老矣的面容看不出太多情绪,语气平和道。
“这件事情古怪颇多,就连魔修也死了不少,更能看出妖修图谋不小。赵师叔担忧过甚,才会如此,请二位莫要怪罪。”
徐妧眼神清冷,说道:“客气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他与太和宗,是否有些过节?”
胡德清在前带路,闻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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