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珠玉也不是嚣张跋扈的性子, 但来时以太阴髓为由头,又怎能让徐妧空手而归。
“还请白管事通融一下,无论多少灵石, 亦或以物易物,只要贵山庄能够让出一份太阴髓,我徐珠玉定当承情。”
白管事闻言笑笑,今日若是镇北王亲临,也得看大庄主点头与否,遑论这仰仗父辈荣光的郡主。
只不过内心想法终是没露出面上, 言语之间仍是客客气气。
“若是可以, 白某不敢推辞半句,只是大庄主之令, 仅凭白某一介管事的身份,实在做不了主啊!”
“但……”
“请郡主莫要为难白某了,不如这样, 既然二位郡主是为了太阴髓而来,白某也不愿见到二位郡主扫兴而归, 今日无论郡主们购置何物, 白某擅自做这个主, 为郡主们再让利一成!”
白管事面上笑意不减, 佯装没看见徐珠玉几欲开口说话,语气不疾不徐地断了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打算。
这时候, 厅内气氛已然有些凝滞。
徐妧收回轻抚小嗷呜脑袋的手, 抬眼看向一脸和气的白管事,嗓音清冷道。
“不知月德山庄对帝流浆,可感兴趣?”
先前在九幽平原所得的帝流浆,徐妧留了不少, 离宗之前赠予师叔的阿黄一滴,除此之外,倒也没有用得上的地方。
小嗷呜对帝流浆的态度,是既不嫌弃,也不在意,看在徐妧喂食的份上才吞了两滴入肚,却什么变化都没发生。
索性,徐妧便打算将它拿出来以物易物。
想必以帝流浆的珍稀,月德山庄不会不动心。
果不其然,白管事一瞬间收起笑脸,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紧张地朝徐妧走近了一步,压抑着激动道。
“并非白某不敬,只是……能否冒昧请郡主取出帝流浆,供白某一观?”
徐妧没多废话,从佩囊里拿出了装着帝流浆的羊脂玉瓶,以灵炁托之,凌空送至白管事的面前。
“在下乃太和宗弟子,徐妧,白管事不必再客气称呼郡主。”
“是是是……”
白管事心神都放在了帝流浆上,一时间也无暇去想太多,只是对她的身份和名字,莫名感到有几分熟悉。
小心翼翼接过羊脂玉瓶后,玉瓶不过巴掌大小,白管事却觉手一沉,他眼中闪过欣喜,便将玉塞揭开,清楚看见丝缕金榄状的帝流浆在羊脂玉瓶里盛着。
‘竟有这么多!’
白管事怎么也想不到,这清冷女子随手一掏,便是这般大手笔!
能将这天降灵物截留就已经不是寻常手段了,非高阶大妖适逢其会,绝不可为。
徐妧声音淡淡,问道。
“这瓶中的帝流浆,能换得多少太阴髓?”
“这,这白某也不敢定论,能否请二位稍候片刻,白某这就去请少庄主前来!”
在一旁也有些惊诧的徐珠玉看了看徐妧,没有说话。
徐妧微微颔首。
“有劳白管事走一趟了。”
白管事赶忙赔笑点头,接连说了好几句赔礼的话,这才脚下生风、步伐极快地走出待客厅。
过不了几息的时间,白管事与月德山庄少庄主的身影没出现,倒是又进来几个庄人,奉上灵茶与灵果,毕恭毕敬地又退了出去。
徐珠玉见状,也知道这都归功于徐妧拿出的帝流浆,不由得脸微红。
来时说得那般笃定,却没想王女身份不起半点作用,换来的礼遇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是得靠徐妧。
“阿姐,帝流浆也很珍奇,真的要全换太阴髓吗?”
“留着既然无用,不如换有用之物。”
“哦……还是阿姐最厉害了,轻易就让那管事改口,不过灵兽服用了太阴髓仍需炼化,最好是寻处静谧无扰的地方。”
徐妧看着她,内心对徐珠玉坚持不懈的挽留毫无波澜。
“无论飞舟、法阵,回宗皆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它等得起,北楚王都人气过盛,于它炼化太阴髓而言,还是山野之地更佳。”
徐珠玉闻言慢慢低下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过去徐珠玉不是没见过徐妧温和待人的样子,却唯独没见过徐妧温和待她的样子,也不知过去她都在做什么,竟一次都没寻过阿姐。
徐妧与徐珠玉也就等了这三言两语的工夫,一个身着月白云纹劲装的青年便迈步进来。
他身后是匆匆追来的白管事,不待其开口为双方介绍,青年便满脸笑意地爽朗开口。
“徐姑娘!可还记得我吗?”
“三境天柱之中秋风渡一役,多亏了徐姑娘出手相助,我白风岚才得以侥幸活了下来,只可惜自那以后再无机会亲自与徐姑娘你道谢,没想到今日却这般好运!”
徐妧对此人印象并不深刻,但他所说的秋风渡,却记得清楚。
“白公子言重了,当日不仅是我一人出手,亦有不少同门及道友支援,方能击退异兽潮,并非我一人之功劳。”
这些年历练,徐妧救过的人,就连她也未必能够数得清,她施恩本就不为图报,何况是这么大一份的报答。
“但那异兽潮能够退去,还是靠徐姑娘你拔剑斩杀了碧眼苍狼王,当日你御剑英姿,直至今日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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