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佘宴白无论是身段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加之他本是蛇妖,又比凡间美人多了股危险而诱惑的气质,更是令人不禁心生征服之欲。
尤其是这位美人还是敖夜身边的人,敖稷就更想夺来了。他不仅要夺走敖夜的身边人,未来他还要夺走敖夜的太子之位,令其一无所有、成为天底下最卑贱的人!
敖夜揽着佘宴白后退两步,莫名觉得敖稷的一双眼睛有些多余,手下意识摸上霜华剑的剑柄。
大哥,这位公子是?敖稷像是没看见敖夜的手还落在佘宴白肩上,自顾自地问道。
你猜呢?佘宴白双手缠上敖夜的手臂,刻意柔下神情,配着苍白病弱的脸色,瞧着真像朵柔柔弱弱的菟丝花。
敖夜抿着唇,头一次不想如之前那般直言佘宴白只是他的救命恩人。
猜?敖稷心下冷笑。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如此亲亲密密,要说一清二白,恐怕只有瞎子才会信!
大哥还真是好福气,来趟江宁府还能收获如此绝色。敖稷笑道,不过我向来运气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这福气就落到我手里了呢,大哥说是不是?
他话里有话,敖夜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一二,当即神色微冷。
霜华剑出鞘,锋利的剑刃贴着敖稷的靴子没入地面三分。
一阵清风吹来,霜华剑轻颤。
而敖稷的靴尖却被吹开,露出靴内破损的白绸袜与里头参差不齐的脚趾。
敖稷惊出一身冷汗,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敖夜要斩去他的脚,而他想逃却被敖夜的气势压得忘了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剑落下。
他甚至感受到了剑刃的冷意!就贴着他的肉!
圣上一向推崇兄友弟恭,太子殿下怎能对自家兄弟出剑?若是伤着了可如何是好?敖稷的贴身太监福平连忙小跑过来,扶住敖稷仍处于僵硬状态的身子。
福平狗仗人势,一个小小的的太监就敢质问堂堂太子。
敖夜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抽出剑,露出剑下一只被斩成两截的爬虫。
被吩咐离着好几步跟随的福安见状,当下有了理由,上前道,你瞎吗?没看到我们殿下是为了保护三殿下免受爬虫侵扰么?
你!你!福平抖着手指着福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福安挺了挺胸脯,面无惧色,而且,殿下们的事,哪有你一个当奴才的说话的份。
噗哈哈佘宴白凑到敖夜耳边,轻声道,今天我看你这小太监终于顺眼了一回。
敖夜垂眸看着肩畔快笑出眼泪的人,无奈地笑了笑,回去吧。
说罢,他揽着人转身就走。
敖稷缓过神来,想追上去却被闻讯赶来的李桉等官员拦住去路,只能不甘地望着他们相携着走远。
瞧那般配的背影,还挺像一对璧人。
殿下从京城到江宁府走了月余,真是辛苦了。李桉握住敖稷的手感叹道,眼睛往下瞟到敖稷破损的靴子也只当没看见。
敖稷抽出手,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李大人此话何意?敖稷黑着脸道。
李桉神情一肃,恭敬道,听说殿下一路上遭遇了不少磨难,如此还能携带大批江宁府急需的物资前来,下官着实佩服三殿下的坚毅!
敖稷脸色稍缓,笑道,都是本殿下应该做的。
殿下长途跋涉,想必已经累极,下官已经命人收拾好一处风景优美的院落,这就为您带路。李桉道。
不用如此麻烦,本殿下住在皇兄隔壁便好。敖稷笑道。
李桉面露难色,您确定?
怎么?皇兄能住的地方,本殿下住不得?
此刻百姓不在附近,敖稷便懒得作出一副温善的模样,眉眼间隐隐流露出狠意。
李桉知道,他若再推阻,这位脾气不好的三殿下定会在心里记他一笔,于是低下头道,殿下自然能住,请随下官来。
等敖稷随李桉到了敖夜的住处,也就是柳贺年的府邸后,顿时眼前一黑,心生后悔。
因为里头不仅住着敖夜等人,还住着不少暂时无家可归的百姓,且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尚未散去的苦涩药味。
他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差的地方!
殿下?福平道,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敖稷咬着牙道,不,本殿下就住在这!
敖稷在这算是住下了,不过却是住在敖夜隔壁的院落。
敖夜与敖稷相处了十几年,可谓是熟知他的脾气秉性,知晓他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因此早早就命人住满了他所在的院落。
你那弟弟看我的眼神我不大喜欢。佘宴白的手落在敖夜脸上,纤长的手指如在琴弦上弹奏似的慢慢爬到他的眼尾。
敖夜伸手抓住佘宴白的手腕,认真道,宴白,我母后确实曾怀过一个弟弟,但我那弟弟与这世间无缘,也与我无分。你当唤他三皇子,可否?
佘宴白仰起头,凝视敖夜片刻后笑道,那好,阿夜,我不喜欢三皇子看我的眼神,有点像蟾蜍身上的粘液,只要想想我就觉得恶心呢。
敖夜松开佘宴白的手腕,背过身去,低声道,我亦然。
先前那剑,若非克制,便不是削去敖稷的靴尖,而是刺瞎他的眼睛了。
夜深时分。
隔壁院落的敖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披头散发坐起身,一脚踢醒靠在床边小憩的福平。
大胆奴才!本殿下都没睡着,你竟敢睡?敖稷眉眼凶恶,状若疯癫。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福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抬手就朝自个脸上狠狠扇了好几下。
快滚去给本殿下准备笔墨!敖稷烦躁地挥了挥手。
福平立刻连滚带爬地去准备。
敖稷身为皇子,平日里受东秦国最好的先生教导,也算有两三过人的技艺,其中便有丹青。
福平铺好宣纸研好墨,才小心翼翼地捧着笔道,殿下,已经备好。
敖稷接过笔,站在桌前闭目回想片刻,忽而落笔,不过寥寥数笔,一位眉眼昳丽、面带微笑的美人便跃然纸上。
若能得此美人,夫复何求?
敖稷丢下笔,怔怔地望着画中人直到天明。
第18章
一张圆桌坐了四人,具是沉默不语。
这是一场临别饯行之宴,用过这餐后,敖夜将奉命回京,而江宁府接下来的事宜会由李桉和敖稷接手。
至于孟天河,江宁府安定无事,着实无他的用武之地,亦该启程回南境了。且他极其不喜敖稷,待敖夜一走,两人相处下去绝对会有摩擦,倒不如尽早离开为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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