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音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好端端的,怎么又犯病了?”
偏生这病还古怪得很,没有药物可治,每次都要美人姐姐硬生生地扛过去。
她想象不到刮骨之痛的感觉,但每次见美人姐姐脖子上青筋暴起,被冷汗浸湿的模样,就知道那定然十分痛,否则以美人姐姐的性格,根本不会表现出来。
姜沉羽的眸子漆黑明亮,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虚弱地笑了一声,“当初要你走,你没有走,现在想走也没机会了。”
这番突兀的话,令姜闻音傻傻地啊了一声。
她狐疑地看了姜沉羽一眼,“从傍晚起,姐姐就变得十分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沉羽疲倦地闭上眼睛,“没什么。”
姜闻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面对一个阴晴不定的小孩子,只能报以包容的态度。
她撑着脑袋靠在床边,絮絮叨叨道:“姐姐是不是来月事了,你现在不能动,要我帮你换月事带吗?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我们是姐妹,克服一下就好了……”
姜沉羽:“……闭嘴,我没有。”
姜闻音闭上嘴巴,拿着帕子时不时地给他擦擦汗,又从厨房里要了碗粥,强硬地扶他起来喂食。
她已经很有照顾病号的经验了,知道自家美人姐姐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没叫人进来帮忙,自己一个人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一夜。
第二天,姜闻音又顶着两个黑眼圈,用公主抱的姿势把自家美人姐姐抱上了马车。
从驿站出来时,陆无暇等人的目光有些震惊,更带着股说不清的古怪。
她没放在心上,对陆无暇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便也钻进了马车。
等马车启程,陆无暇等知晓姜沉羽身份的人,都将拳头抵在唇边,偷偷地笑了。
姜沉羽在马车上躺了一日,次日便好了许多,可以在姜闻音的搀扶下慢慢走几步。
距玉城还有一日路程时,卫娘子拿着一块玉佩来了,她温言细语道:“这一路吃住都是姑娘付的银钱,妾身身无长物,唯有一块父亲留下的玉佩,还请姑娘收下。”
姜闻音不肯收,“既然是你父亲留下的,那你更应该好好收着,至于吃住的花销,都是陆先生付的,与我无关。”
卫娘子不知他们一行人的关系,坚定地把玉佩推过去,“那就当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同行这么久,姜闻音算是了解卫娘子的性格,知道她最不肯占人便宜,无奈地说:“那玉佩先放我这,等你有银子了,可以再来赎回去。”
卫娘子是有风骨的女子,自己若是不收下,她怕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她拿起玉佩准备放起来,不料却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小字:赠爱女沉羽。
落款是姜清宴。
姜闻音傻傻地抬头,问了一句:“还未请教卫娘子的闺名。”
卫娘子浅浅一笑,“妾身闺名沉羽。”
姜闻音指着玉佩上的小字问:“令堂名讳可是姜清宴?”
卫娘子点头,解释道:“妾身是随母姓。”
姜闻音咽了咽口水,震惊地看着手里的玉佩,耳畔又回想起了锦娘的话。
那位卫娘子和小姜姑娘长得好像。
同父异母的姐妹,能不像吗?
如果没记错,原主父亲的名字叫姜堰澄,字清宴。
第76章
姜家的孩子都有这样的一块玉佩,原主也不例外,但她的玉佩是只兔子造型,对应自己的生肖。只不过上面的落款是姜堰澄。
只是原主的玉佩,早已在抄家时遗失了。
卫娘子的玉佩则是只憨态可掬的小牛,正好是美人姐姐的生肖,加上和自己容貌相似,玉佩应该不是流落到她手中,而是的确如她所说,是她父亲赠给她的生辰礼物。
而且,姜家四姑娘的生母确实姓卫。
据原主所知,那位卫姨娘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个御史,因为性情耿直,得罪了许多权贵,后来被先帝抄家,女眷没入教坊司。
后来有人把卫姨娘送给醉酒的姜父,一夜风流后,姜父将人安置在府外做了外室。
因卫姨娘性情孤傲,姜父几乎将人遗忘。
可她还是有孕了,姜夫人得知后,便想让姜父把人接回来,却被卫姨娘拒绝。
后来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姜父匆匆抱了个高烧不退的孩子回来,称那是卫姨娘生的女儿,然后把人安置在了姜家最偏僻的院子。
府里流传,卫姨娘和车夫私奔了,所以姜父才会不喜欢四姑娘,不让她在人前露面。
姜闻音犹豫片刻,开口问道:“恕我冒昧,卫娘子的生辰是哪一日,父亲如今在何处?”
虽然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但她还是想求证一下,如果卫娘子才是姜家四姑娘,那美人姐姐又是谁,两人难道从小就抱错了?
但这也说不通,卫娘子既然知道玉佩是自己父亲留下的,也知晓自己父亲的名讳,那就应该不是简单的抱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觉得她的问题奇怪,但因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卫娘子还是回答道:“妾身生辰是十一月初五,父亲早已去世,一直与寡母相依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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